第西十一章：小园子里的"突击检查"与暖心局
午后的张一元茶馆后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茶叶香和刚炸出来的糖油饼味儿。苏清鸢刚把一屉热腾腾的萝卜丝饼搁在桌上，就被蜂拥而上的师兄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清鸢姐，您可算来了！"秦霄贤嘴里塞着半块饼，含糊不清地说，"早上吃的那碗炒肝还没到晌午就消化完了，您这饼来得太是时候了！"
苏清鸢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包纸巾："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转头看见张云雷正坐在角落里翻场本，便拿起个刚出炉的糖火烧走过去，"刚烙的，还热乎着呢。"
张云雷抬头接过，指尖触到她的手，下意识缩了缩——这几天她总往医院跑，说是给一位老中医前辈帮忙整理药方，手背上沾了不少药膏味。"又去医院了？"他咬了口糖火烧，芝麻的香混着红糖的甜在舌尖散开，"那位老大夫的方子就那么难整理？"
"可不是嘛，"苏清鸢挨着他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续水，"老先生写的字跟天书似的，昨天认个'杜仲'认了半钟头，最后还是翻《本草纲目》才对上。"
正说着，烧饼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个快板："清鸢姐，快帮我听听这段《劫刑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他刚要开口，就被曹鹤阳拽住："先让人家喘口气！没看见清鸢姐刚坐下吗？"
苏清鸢倒乐了："没事，我听听。"她往嘴里塞了块自己做的陈皮糖，抬眼示意烧饼开始。
快板声清脆响起，烧饼唱到"忽听得，哗啦啦啦啦一声响"时，苏清鸢突然抬手："停！"
众人都愣了。苏清鸢指着快板："第三板的节奏慢了半拍，而且您这腕子使力太猛，再这么练下去，明儿就得找我贴膏药了。"她起身走到烧饼旁边，拿起另一副快板，"您看，应该是这样——"
手腕轻转，快板声又脆又亮，节奏稳得像钟表的滴答声。她随口唱了两句，字正腔圆，尾音带着点评剧的韵味，把"劫刑车"的紧张感全唱出来了。
"我的天！"张九龄瞪圆了眼，"清鸢姐这是藏着多少本事啊？"
苏清鸢把快板放下，笑了："以前在孤儿院，有位老先生教过几句，瞎唱的。"其实那是空间里存着的老唱片听多了，不知不觉就记下了。
张云雷看着她，眼底藏着笑意。他知道苏清鸢总说"略懂"，可这"略懂"的本事，往往比行家还厉害。就像上次他练《探清水河》总找不到感觉，她随口哼了段江南小调，说"就照着这口气唱"，他一试，果然顺了。
这时杨九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角儿，刚前台递来的，说是给清鸢姐的。"
苏清鸢拆开一看，是张邀请函，印着某美食节目的logo。"这是......"
"哦，我知道这个！"郭麒麟凑过来看，"前两天制片人找师父，说想找个懂老北京吃食的嘉宾，师父就把你推荐过去了。"
苏清鸢有点犯怵："我哪会录节目啊？"
"怕什么？"张云雷把最后一口糖火烧咽下去，"到时候我陪你去。他们要是敢为难你，我就给他们说段《报菜名》，把菜名全改成药材名，吓死他们。"
"去你的吧！"苏清鸢被逗笑了，"还药材名，您那是想把人说跑还是说饿啊？"
后台顿时笑成一片。孟鹤堂搭茬："要我说，让清鸢姐现场露一手，就做那道'百鸟朝凤'，上次在师父家吃的那个，鸡肚子里塞的枸杞、党参，那叫一个香！"
"那叫药膳鸡，"苏清鸢纠正道，"不过录节目做那个太麻烦了。"她想了想，"要不做炸酱面？简单，还能展示怎么熬酱。"
"哎这个好！"杨九郎拍手，"到时候让角儿给你当助理，给您递葱递酱，保证镜头感十足。"
张云雷斜他一眼："凭什么我当助理？要去一起去，我给她捧哏，就说'您这酱熬得，比我唱的《挡谅》还入味'！"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苏清鸢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师兄弟们，心里暖融融的。以前在孤儿院总觉得孤单，如今才明白，所谓家人，就是这样一群吵着闹着，却会在你需要时凑上来的人。
她把邀请函折好放进包里，抬头看见张云雷正望着她，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行，"她冲他眨眨眼，"那到时候就劳烦张老师给我捧哏了。"
"得嘞！"张云雷抬手作揖，"保证把您这炸酱面夸成'天下第一面'！"
后台的笑声混着快板声飘出窗外，惊飞了檐下的几只麻雀。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苏清鸢带来的那包刚炒好的瓜子上，金灿灿的，像藏了满室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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