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西章：后台烟火气里的"药方子"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扫过三庆园后台，把青砖地照得暖融融的。苏清鸢刚把食盒里的冰镇酸梅汤分完，就被一群人围着讨方子。
"清鸢姐，您这酸梅汤里搁了啥？比外面卖的解渴多了！"秦霄贤举着空碗，喉结还在滚动。他刚在台上说了段《结巴论》，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苏清鸢正给张云雷的茶杯续水，闻言笑了："乌梅得用烟熏过的，加了点陈皮和甘草，去暑气的。"她眼尖地看见孟鹤堂揉着太阳穴，"孟哥这是又没睡好？"
孟鹤堂打了个哈欠："可不是嘛，昨儿琢磨新段子到后半夜，头疼得厉害。"
"等着。"苏清鸢转身回屋，没一会儿拎来个小陶罐。打开盖子，里面是晒干的菊花和枸杞，还掺着点淡黄色的颗粒。"这是空间里摘的决明子，配上杭白菊，泡着喝，比安眠药管用还没副作用。"
张云雷在一旁搭茬："哟，合着您这不是食盒，是移动药房啊？"他刚在台上唱完《锁麟囊》，额角还带着薄汗，苏清鸢递过来的帕子带着股薄荷香，一擦就凉快了。
"您可别糟践东西，"杨九郎凑过来闻了闻陶罐，"这菊花看着就不一般，是不是您那园子里长的？"
"算你有眼光。"苏清鸢把陶罐塞给孟鹤堂，"回去用砂锅煮十分钟，睡前喝一碗，保管睡得香。"
正说着，张九龄捂着肚子进来了，脸都白了："清鸢姐，我这老毛病又犯了......"他有慢性肠炎，一紧张就犯病，今儿下午要跟王九龙演《黄鹤楼》，后台候场时就开始不舒服。
苏清鸢拉他坐下，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号脉，又掀开眼皮看了看："别紧张，是肠气不顺。"她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纸包，里面是褐色的药粉，"这是炒过的莱菔子，用温水冲了喝，一刻钟就好。"
张九龄刚要喝，王九龙抢过去闻了闻："这味儿......跟我奶奶腌的萝卜干似的？"
"差不多，"苏清鸢被逗笑了，"莱菔子就是萝卜籽，理气的。总比让你去医院打吊瓶强吧？"
张云雷在一旁敲着扇子："我说九龄，你这是找借口想偷懒吧？实在不行我替你上场？"
"别介角儿！"张九龄赶紧把药粉冲了，"我可不想被师娘知道我又耽误活儿。"
正闹着，郭麒麟拎着个食盒进来了："清鸢姐，我妈让我给您送点刚烙的糖饼。"他看见一屋子人围着药箱，"哟，这是开诊了？"
"可不是嘛，"苏清鸢接过食盒，打开一看，糖饼还冒着热气，上面撒着芝麻，"师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她拿起一块递到张云雷嘴边，他张口就咬，嘴角沾了点糖渣，苏清鸢伸手给他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吃饭喝水。
郭麒麟"啧"了一声："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这还有单身狗呢！"
杨九郎立刻接话："就是，刚还说人清鸢姐是移动药房，合着就给自个儿开小灶啊？"
张云雷嚼着糖饼含糊不清地说："那怎么着？我是病人我优先，你们有意见？"他前阵子练翻场动作闪了腰，苏清鸢天天给他贴膏药，这会儿腰上还贴着她特制的活血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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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郭麒麟赶紧接过来，"我爸那咳嗽老不好，去医院也查不出啥，就等您这方子呢。"
正说着，岳云鹏耷拉着脑袋进来了，眼眶红红的。"怎么了这是？"苏清鸢赶紧给他搬椅子。
"刚在台下被观众认出来了，"岳云鹏声音闷闷的，"说我胖了，还说我最近段子没新意......"
杨九郎拍他肩膀："别往心里去，那是个别观众......"
"我给您炖锅汤吧。"苏清鸢打断他，"空间里刚摘的山药，配上莲子和百合，补心安神的。"她知道岳云鹏心思重，最容易钻牛角尖。
张云雷也跟着劝："别听那些瞎咧咧的，您那《学聋哑》，谁演得过您？"他想起苏清鸢昨天炖的山药汤，绵密香甜，喝下去浑身都舒坦。
岳云鹏被说得笑了："还是清鸢姐懂我，知道我一不高兴就想吃点好的。"
苏清鸢拎着食盒要去厨房，张云雷跟了出来："我跟你一块儿去。"
后院的小厨房挨着院墙，种着几棵丝瓜，藤子都爬到房顶上了。苏清鸢系上围裙洗山药，张云雷就靠在门框上看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动了动，手腕上的银镯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学点新技能？"张云雷突然说，"总不能老靠老段子混饭吃。"
苏清鸢削山药的手顿了顿："您不是在学弹三弦吗？上次听您弹《秋江》，比以前好多了。"
"那不一样，"张云雷走到她身边，帮她把山药切成块，"我想......跟你学点东西。"
"学啥？学把脉还是学做饭？"苏清鸢笑着看他，眼里的光比灶台上的火苗还亮。
"都学。"张云雷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你出诊我拎药箱，你做饭我烧火，省得总被他们说我占你便宜。"
苏清鸢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乎乎的。她低头往砂锅里加水，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您可得好好学，我这儿的规矩严着呢。"
"没问题，"张云雷拿起一根山药，凑到她耳边，"徒弟张云雷，给师父请安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苏清鸢的脸"腾"地红了，抬手就推他："没大没小的，快去把莲子洗了！"
张云雷笑着躲开，转身去拿莲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厨房里的水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混着山药的清香，把后台的笑闹声都衬得温柔了几分。
前院的杨九郎扒着门缝看了眼，冲旁边的郭麒麟挤眉弄眼："瞧见没？这哪是学本事，分明是借着学本事谈恋爱呢！"
郭麒麟咂咂嘴："要我说啊，清鸢姐这才是最高明的，用一砂锅汤收服了整个德云社，还顺带把咱们角儿也收编了。"
远处传来开场的锣声，后台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后院的砂锅里，莲子和山药正在慢慢熬煮，就像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心意，得慢慢熬，才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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