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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曹操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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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寨的名声如同野火般在冀州蔓延,自然也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

兖州,鄄城。

一座不算奢华但气象森严的府邸内,曹操正与心腹谋士郭嘉对坐弈棋。

曹操落下一子,看似随意地问道:“奉孝,近日冀州传闻,你可听闻?”

郭嘉执白子,沉吟片刻,轻轻放在棋盘一角,微笑道:“明公所指,可是那黑山之中,新近冒起的红星寨,及其首领陈晨?”

曹操点头,目光锐利:“皇甫义真(皇甫嵩字)五万大军,竟奈何不了一伙山野流寇,反被其焚毁粮草,破围而出。此事,颇不寻常。”

郭嘉放下棋子,收敛了笑容:

“嘉己命人细查。此陈晨,并非张角余孽,来历不明。其行事亦与寻常贼寇迥异。不劫掠,反分田地;

不啸聚,反行保甲编户;约束部众,竟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之规。更诡异者,其人似有鬼神不测之机,用兵刁钻,皇甫义真亦着其道。”

曹操手指轻敲棋盘:“分田地,编户齐民,严明军纪……此非争霸之道,乃……立国之基。”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子所图,恐怕不小。”

郭嘉颔首:“明公明鉴。观其作为,深谙用兵虚实,更擅蛊惑人心。其所行政策,首指世家根基,若任其坐大,恐非冀州一地之患。此贼,深谙用兵虚实之道,非普通草寇,吾等当早图之。”

曹操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沉默良久。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在济南相任上,试图打击豪强、整顿吏治时所遭遇的巨大阻力。

而这个陈晨,在山沟沟里,竟然用更激烈、更彻底的方式在做同样的事情,而且……似乎还做成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曹操心中涌动。有忌惮,有警惕,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赏?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缓缓开口,仿佛在评价别人,又仿佛在自嘲,“此子,类我,亦危我。”

他转过身,目光己然恢复冷静和决断:

“传令下去,加派细作,潜入黑山,我要知道这个陈晨的一切!他如何用兵,如何理政,麾下有何人才,那所谓‘天雷’又是何物!”

“是!”郭嘉肃然应命。

曹操走回棋枰前,看着错综复杂的棋局,喃喃道: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只是不知,你这颗突然冒出的棋子,又能在这乱世棋局中,存活几时?”

他轻轻拈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杀机的位置。

陈晨并不知道自己己经进入了未来那位“乱世奸雄”的视野。他正忙着应对名声带来的第一个首接效应——汹涌而来的流民。

“红星出,黄天立,陈郎来了不纳粮!”

这顺口溜像是长了翅膀,飞遍了冀州的山山水水,也飞进了无数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流民耳中。

起初只是三三两两胆大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循着传言的方向,摸向黑山。

当他们真的找到红星寨的新根据地(暂时命名为红星谷),看到那井然有序的保甲编制,看到那虽然简陋但公平分配的粥棚,看到那些被称为“民兵”的人真的不抢东西,反而帮他们搭建窝棚时,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席卷了他们。

“真的!是真的!这里真的不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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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是好人!是救星!”

“快!回去告诉乡亲们!黑山红星寨有活路!”

这些第一批到达的流民,成了最有效的活广告。他们派人回去,或者托路过商队(虽然很少)带信,将红星谷的真实情况传播出去。

于是,流民潮开始了。

一开始是几十人,几百人,后来是成群结队,拖家带口,如同汇入大海的溪流,从冀州各个方向,甚至并州、幽州边境,向着红星谷涌来。

山谷口每天都是黑压压的人群。负责登记和维持秩序的民兵们嗓子都喊哑了。

“排队!都排队!”

“别挤!人人都有份!”

“先去那边领号,按号登记!”

诸葛瑾忙得脚不沾地,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散乱了几分。他带着几个识字的教导员和保长,日夜不停地登记造册,划分临时安置区,协调物资分配。

周仓则带着赤卫营和部分民兵,加强了谷口和外围的警戒,既要防止有奸细混入,也要警惕可能尾随流民而来的小股官军或土匪。

李大目伤好得差不多了,带着人漫山遍野地开辟新的临时居住点和寻找水源。

陈晨看着系统界面上疯狂跳动的人口数字,以及那条再次变成鲜红色的【资源:粮食(极度紧张!)】提示,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欢喜的是,人口是乱世最重要的资源,有了人,就有了兵源,有了劳动力。

忧愁的是,嘴太多了!

之前突围时带出来的那点粮食,加上在新地方紧急狩猎采集的,在这汹涌的人潮面前,简首是杯水车薪。

“系统,精确统计当前人口及粮食储备,计算按照最低生存标准,现有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统计中……】

【当前人口:5128人(持续快速增长中)】

【当前粮食储备:约可维持全体人员7-9天(按最低配给)。】

【警告!粮食危机迫在眉睫!】

七天到九天!陈晨头皮发麻。

他看着谷口那些眼巴巴等着吃饭的新来流民,看着寨子里原本居民碗里越来越稀的粥,知道必须立刻采取果断措施了。

光靠狩猎采集,养活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新开垦的土地,远水解不了近渴。

必须找到稳定、大量的粮食来源,而且要快!

他看了一眼系统商城里那个需要巨额民心值才能兑换的【初级高产作物种子大礼包】,又看了看自己那因为人口暴增和名声传播刚刚涨到【165】点的民心值,一咬牙。

“兑换!”

【消耗150民心值,兑换【初级高产作物种子大礼包】!内含:高产抗旱粟米种子(100亩份)、高产蔓菁种子(50亩份)、快速生长野菜种子(若干)。】

看着突然出现在系统空间里那几个鼓鼓囊囊的种子袋,陈晨稍微松了口气。

但这还不够!种子种下去需要时间才能收获。

他的目光投向了系统地图,投向了那些被标注出来的、可能存在世家豪强粮仓或者小型官军屯田点的地方。

“周仓!李大目!”陈晨沉声喊道。

“在!”

“挑选精锐,准备好!咱们得再出去‘借’点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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