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叽叽喳喳、对“新家”和她“神秘老公”评头论足了一番的闺蜜,林姿姿脸上还带着笑意,开始动手收拾茶几上留下的果壳和杯子。
屋子里还残留着女孩子聚会后的热闹气息,以及淡淡的零食香味。
她心情不错,一边哼着歌,一边将洗好的杯子沥干水分。
就在这时,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轻微的震动。
林姿姿擦干手,拿起手机,是一条来自“顾南庭”的短信。
她心头微微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她。点开,内容却简短得近乎冷漠:
「临时出差,归期未定。」
林姿姿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出差?
这么突然?
明明早上他离开时,什么都没有提。而且,归期未定?
她看着那寥寥几个字,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她想问问他去哪里,去多久,需不需要帮他准备些什么……但打出来的字,又被她一个个删掉了。
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过问这些细节的程度。他或许只是基于“室友”的身份,告知她一声,免得她像之前那样,傻傻地准备晚餐,然后空等。
她抿了抿唇,最终只回复了两个字:
「好的。」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注意安全。」
信息发送成功,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林姿姿放下手机,环顾了一下刚刚恢复整洁,却因为这条短信而瞬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的客厅。
空气中,闺蜜们留下的热闹余温仿佛正在迅速消散。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一个柔软的抱枕抱在怀里。目光落在玄关处,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他的拖鞋,也没有他的公文包。
“归期未定……”
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西个字,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愈发明显。
这本该是她求之不得的状态——互不打扰,拥有绝对的自由。可为什么,当这种状态以这样一种突兀的方式降临,她竟然会觉得……有点不适应,甚至,有一点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
是因为习惯了每天清晨那顿安静的早餐?还是习惯了晚上那盏为他亮着的灯,以及偶尔他会回来一起吃的、包含着烟火气的晚餐?
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出差了,正好。她可以更专心地忙店里的事情,也可以更自在地布置这个“家”,不用担心打扰到他,也不用……因为他在家,而隐隐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关于“家”的错觉。
对,就是这样。
林姿姿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拿起手机,开始浏览之前收藏的家居软装。只是,那屏幕上的光亮,却似乎无法完全照亮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淡淡的迷茫。
这条突如其来的出差短信,像一块无形的屏障,悄然立在了两人之间刚刚因为日常相处而变得模糊的界限上。
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知道。
而这个刚刚因为她的用心而开始有了温度的“家”,似乎又变回了一个暂时属于她一个人的、空旷的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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