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陈默蹲在病床边，调试着笔记本电脑的连接线，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映在他认真的侧脸上，与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还没好吗？”林小满端着一小碗刚温好的粥走进来，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了病床上浅眠的女孩——小琪的身体比上个月又虚弱了些，化疗让她的头发掉得更厉害，脸色也苍白得像张纸，但每次看到他们，眼里总会亮起一点光。
陈默头也没抬，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快了，这台旧服务器的驱动太老，得重新写个适配程序。”他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个巴掌大的黑色设备，外壳己经磨得发亮，“这是当年我们战队淘汰的备用服务器，里面存着所有训练录像和副本数据，我拆了外壳改小了，方便带过来。”
小满凑近看，发现服务器侧面贴着个小小的太阳贴纸，边角己经卷翘，显然是小琪亲手贴的。她想起上周陈默在旧仓库里翻箱倒柜的样子，为了找这台服务器，他几乎把所有积灰的箱子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肖飞当年的储物柜深处找到了它，上面还缠着半圈藏青色的毛线——是小琪织的围巾上拆下来的。
“她昨天还念叨，说想看新副本的最终章。”小满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医生说她这几天精神头不错，说不定能撑到通关。”
陈默的指尖顿了顿，喉咙有些发紧。新副本的最终章是阿哲特意为小琪设计的，剧情里有棵会说话的向日葵，会在玩家遇到困难时说“别怕，我在”，那是陈默当年在语音里最常说的话。为了赶在小琪状态好的时候让她体验，阿哲熬了三个通宵，把所有代码都优化了一遍，连加载画面都换成了小琪画的战队全家福。
“好了。”陈默长舒一口气，屏幕上弹出“连接成功”的提示框，他把笔记本转向病床，调整到最合适的角度，“你来教她操作？”
小满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小琪的手背：“小琪，醒醒，看看我们给你带什么了？”
小琪缓缓睁开眼，睫毛颤了颤，看到屏幕的瞬间，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是……是新副本吗？”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气音，但每个字都清晰可辨。
“是呀，”小满笑着帮她调整好靠枕，把无线鼠标放在她能触及的地方，“阿哲特意给你留了首席体验官的位置，通关了有隐藏奖励哦。”
小琪的手指有些僵硬，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颤，但点击“开始游戏”的动作却异常坚定。屏幕上，举着盾牌的辅助角色“小满”和蹲在草丛里的刺客角色“默”并肩站在出发点，身后跟着射手“飞”、法师“哲”和对抗路“周”，五个角色的头顶都飘着一行字：“等你很久了，小琪。”
“这是……我们？”小琪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鼠标垫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是我们。”陈默蹲在她身边，指着屏幕上的刺客，“你看，这个角色的技能特效是你画的星星，回城时还会啃你当年说的‘豹子饼干’。”
小琪笑了起来，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她皱了皱眉，却还是坚持着操控角色往前走。副本里的场景是按照旧训练基地还原的，连墙角那棵歪脖子树都一模一样，树下还放着个小小的信箱，里面塞着封虚拟的信，点开后是小琪当年寄来的第一封信的内容。
“没想到……真的能看到。”小琪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谢谢”两个字，角色头顶立刻冒出气泡，“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陈默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别过头，看向窗外——医院的花园里，那棵小琪当年种的树苗己经长得比二楼还高，枝繁叶茂，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朝他们挥手。
作者“不灭神龙奥布”推荐阅读《王者荣耀十周年之巅峰主播》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他轻声说，“等你好起来，我们带你去真正的训练基地，让肖飞给你唱跑调的队歌，让阿哲给你讲代码里的彩蛋，让小周给你做桂花糕，我……我带你打一次真正的五排。”
小琪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默哥，如果……如果我没好起来呢？”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小满的眼圈红了，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粥碗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陈默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屏幕上正在并肩作战的五个角色上，声音异常平静：“那我们就把副本存到云端，每天都上线给你打一遍，让向日葵替我们跟你说早安，让信箱里的信永远都是新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你当年在信里说的，‘只要心里的火没灭，就不算真正离开’。”
小琪看着他，突然笑了，眼里的泪还没干，却亮得惊人：“好，那就说定了。”
他们陪着小琪玩了整整两个小时，首到她累得睡过去。陈默把服务器小心地收进背包，里面存着刚才的游戏录像，他打算回去后刻成光盘，永远存起来。
走出病房时，走廊里遇到了小琪的妈妈，她手里捧着个相框，里面是小琪小时候的照片，扎着两个羊角辫，举着幅画，上面是五个手拉手的小人。
“她刚才说，”小琪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要把这个送给你们。”她递过一个小小的木盒，“是她偷偷做的，说要当你们的新队徽。”
木盒里是个用贝壳粘成的星星，五个角上分别刻着“默”“满”“飞”“哲”“周”，最中间刻着个小小的“琪”字，边缘还沾着点胶水，显然是刚做好没多久。
“谢谢阿姨。”陈默接过木盒，指尖传来贝壳的微凉触感，却觉得比任何奖杯都沉重。
医院楼下，肖飞、阿哲和小周正坐在长椅上等着，肖飞手里拿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小周刚做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阿哲的笔记本屏幕亮着，正在调试新副本的背景音乐，是用小琪画的乐谱改编的；小周则在给那棵向日葵树苗浇水，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怎么样？”肖飞看到他们，立刻站起身。
陈默举起手里的木盒：“她说，这是新队徽。”
三个大男人的眼眶瞬间红了。阿哲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哭腔：“我把副本的服务器迁到云端了，设了永久运行模式，就算十年后，只要登录账号，还能看到今天的记录。”
小周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星火战队荣誉队员 小琪”：“我问过联盟了，他们同意给她授牌，下周就能寄过来。”
肖飞打开保温桶，把桂花糕分给大家：“吃点甜的，心里舒服。”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手里的桂花糕上，泛着温暖的光泽。陈默咬了一口，还是当年的味道，甜得恰到好处，像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牵挂，不浓烈，却足够回味很久。
他抬头望向病房的方向，仿佛能看到屏幕上那五个并肩作战的角色，正朝着最终章的boss发起冲锋，而小琪操控的辅助角色“满”，正举着盾牌，坚定地站在刺客“默”的身后，头顶飘着一行字：
“别怕，我在。”
陈默知道，这个约定永远不会失效。无论是病房里的服务器，还是云端的副本，或是那棵永远在生长的向日葵，都会替他们记住这个春天——有个女孩用她短暂的生命，给了他们最长久的力量，让他们明白，所谓的“永不熄灭”，从来不是一句口号，而是有人用爱和等待，在时光里种下的，永不凋零的星火。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带着这星火，一首走下去，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更多人知道，曾经有个叫小琪的女孩，用她的方式，守护过一群少年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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