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献？”烛猛地站起身，篝火被他带起的风卷得噼啪作响，金瞳里瞬间燃起暴戾的红光，“他们敢！”
林薇薇心头一紧，攥住他的胳膊：“别冲动！”她看着烛紧绷的侧脸，那线条下藏着随时会爆发的怒意，“现在跟他们硬拼只会让事情更糟，我们得想办法……”
话没说完，洞口己经涌进一群持着长矛的蛇兽人，为首的长老须发皆白，鳞片呈深褐色，眼神像淬了冰：“烛，你执迷不悟，为了一个人类对抗整个部落？”长老的蛇尾在地面上扫过，带起细碎的沙石，“按照族规，私藏人类者，与人类同罪，都该成为献给蛇神的祭品！”
“她不是祭品！”烛将林薇薇护在身后，后背的鳞片根根竖起，像展开的盾牌，“要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林薇薇被他护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她忽然想起他说过母亲的事，原来他对“祭献”两个字这么敏感。她悄悄从口袋里摸出那块蛇晶——之前烛没收回的那块，猛地往前一步，举到长老面前：“长老您看，这是烛给我的蛇晶！他说这是部落的信物，代表接纳！”
长老眯起眼，盯着蛇晶上熟悉的蛇形纹路——那是烛独有的印记。他冷哼一声：“一派胡言！蛇晶怎会给外人？”
“是真的！”林薇薇急中生智，指着烛腰带上的藤蔓小蛇，“他还收下了我的礼物，这是我们交换的信物！按照你们的规矩，交换信物就是缔结契约，对不对？”她其实是瞎猜的，却赌蛇兽人重视契约。
烛愣了一下，随即配合地按住腰带上的藤蔓小蛇，声音低沉而坚定：“没错，她是我的人。”
长老的脸色变了变，蛇尾烦躁地拍打地面：“你……”
“够了。”林薇薇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周围持矛的蛇兽人，“你们口口声声说尊敬蛇神，可蛇神会喜欢用无辜者做祭品吗？烛的母亲当年为了族人牺牲，难道不是希望部落变得更好？现在你们却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同伴，这就是对蛇神的敬意？”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洞穴瞬间安静。烛护在她身后的手紧了紧，带着一丝暖意。
长老的眼神闪烁，显然被说动了几分。这时，阿蛮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捧着个陶罐：“长老，这是我熬的醒神汤，烛哥哥之前说头晕……”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林薇薇一眼，最终还是对长老说，“其实这位人类姑娘没做坏事，还帮我们清理了洞穴的藤蔓呢。”
林薇薇没想到阿蛮会帮腔，惊讶地看向她，阿蛮却别过脸，耳根泛红。
长老沉默良久，终于收回长矛：“暂且饶过这人类，但她必须接受试炼——三天内学会辨识十种毒草，否则……”他没说下去，但威胁不言而喻。
“我接受。”林薇薇立刻应下，余光瞥见烛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悄悄扬起嘴角。
等长老带人离开，烛才转身，金瞳里带着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刚才……”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林薇薇晃了晃手里的蛇晶，笑得灿烂，“倒是你，以后别总把我护在身后，我也能并肩的。”
烛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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