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内门弟子在山门外集合,准备前往黑风谷。此次历练由两名中年执事带队,同行的除了凌云和林小婉,还有十余名内门弟子,其中便包括在小比中获得第三名的赵磊——赵峰的堂弟,自始至终都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瞥着凌云。
“黑风谷外围虽无高阶妖兽,但藤蔓丛生,毒虫遍布,更有‘黑风’不定时席卷峡谷,诸位务必结伴而行,不可擅自深入。”为首的李执事沉声叮嘱,“此行目标是采集黑风藤,每人至少需带回三株,三日后期满返程。”
众人领命,乘上宗门的飞舟。飞舟划破云层,半个时辰后便抵达黑风谷谷口。
刚踏入谷中,一股潮湿的腥气便扑面而来。两侧峭壁如削,藤蔓如墨,缠绕在嶙峋的怪石上,阳光被浓密的枝叶切割成斑驳的光点,空气中隐约能听到毒虫爬行的窸窣声。
“这地方真阴森。”一名女弟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林小婉握紧长剑,低声对凌云道:“小心点,我曾听师兄说,黑风谷的‘黑风’带着腐蚀性,沾到皮肤会溃烂。”
凌云点头,目光扫过西周:“我们往东侧走,那边藤蔓密集,黑风藤应该更多。”
两人与其他弟子分道扬镳,沿着东侧的峡谷小径前行。凌云运转混沌灵力,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林小婉则警惕地观察着头顶的藤蔓——黑风藤的叶片边缘带着锯齿,茎秆呈深紫色,很好辨认。
“找到了!”林小婉忽然指向一处岩壁,那里垂着三株粗壮的黑风藤,紫色茎秆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凌云上前小心地用匕首割下藤蔓,将其收入储物袋。刚要转身,却听林小婉低呼一声:“小心!”
一道黑影从藤蔓中窜出,是一头体型如狼、浑身覆盖着黑毛的妖兽,口中獠牙闪着寒光,首扑凌云后心。这是黑风谷常见的“影狼”,速度极快,擅长隐匿突袭。
凌云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扑击的同时,手中铁剑顺势划出一道弧线,混沌灵力灌注其上,剑刃泛起灰色光华。
“嗤!”剑光闪过,影狼的脖颈出现一道血痕,哀鸣一声倒在地上。
“这些影狼果然狡猾。”林小婉松了口气,“我们还是快点采集完离开吧。”
两人加快速度,又找到几处黑风藤生长点。就在储物袋里的藤蔓数量足够时,一阵腥风突然从峡谷深处吹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是黑风要来了!
“躲进山洞!”凌云拉着林小婉冲向不远处一个狭窄的岩洞。刚躲进去,狂风便席卷而来,夹杂着黑色的沙砾,打在岩壁上发出噼啪声。那些暴露在外的藤蔓被狂风卷起,瞬间变得焦黑。
“好险。”林小婉看着洞外肆虐的黑风,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岩洞深处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声。两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
洞穴深处,借着林小婉点亮的火光,他们看到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倒在地上,左腿被压在一块巨石下,鲜血染红了裤腿。他身边还躺着两具尸体,看服饰也是宗门弟子,伤口狰狞,显然是被利器所伤,而非妖兽袭击。
“是外门的王师弟!”林小婉认出了少年,连忙上前,“你怎么样?这里发生了什么?”
王师弟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化为哀求:“凌师兄,林师姐……救我!是……是赵峰的人!他们抢了我们的黑风藤,还杀了张师兄和李师兄……”
凌云心中一沉:“赵峰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说……要为赵师兄报仇……”王师弟忍着剧痛,“为首的是赵师兄的表哥,周扬,他说要让所有和你交好的人……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脚步声,几道黑影堵住了洞口,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嘴角挂着狞笑——正是周扬,炼气八层的修为,比赵峰还要强横。
“果然在这里。”周扬拍了拍手,身后的几名弟子围了上来,“凌云,没想到吧?赵峰在你手里吃了亏,这笔账,我替他讨回来!”
林小婉将王师弟护在身后,长剑出鞘:“周扬,你敢在历练地私斗杀人,就不怕宗门严惩吗?”
“严惩?”周扬嗤笑一声,“等你们死了,谁会知道是我做的?就说是被妖兽吃了,谁敢怀疑?”他看向凌云,眼中杀意毕露,“今天,就让你和你的小相好一起陪葬!”
凌云将林小婉拉到身后,铁剑横在胸前,混沌灵力悄然运转:“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不知死活!”周扬身形一动,手中长刀带着凌厉的刀风劈来,“给我上!杀了他们,回去我请大家喝庆功酒!”
几名弟子立刻围攻上来,刀光剑影瞬间将岩洞填满。凌云以一敌众,铁剑舞得密不透风,混沌灵力时而刚猛如雷霆,劈开长刀;时而柔韧如流水,缠住剑招。林小婉则护着王师弟,抽空用剑法牵制敌人,不让他们靠近重伤的少年。
周扬的刀法令沉势猛,显然修炼多年,每一刀都带着压迫感。凌云一时难以突破,只能边战边退,寻找破绽。
“铛!”铁剑与长刀再次碰撞,凌云借力后退半步,忽然注意到周扬腰间挂着一枚令牌,与他从赵峰那里得到的“影”字令牌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凌云厉声喝问,“这令牌代表什么?”
周扬脸色微变,随即狞笑道:“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刀势陡然加快,招招致命。
就在这危急时刻,洞外的黑风渐渐平息。凌云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挥剑逼退周扬,同时对林小婉喊道:“带王师弟走!”
“那你……”
“我随后就来!”凌云话音未落,猛地冲向洞口,故意将周扬等人引向洞外。他知道,在开阔地带,他的《随风步》和《流云剑法》更能发挥优势。
周扬果然中计,怒喝着追了出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刚出洞口,凌云突然转身,铁剑挽出一团剑花,混沌灵力与《流云剑法》的灵动结合,剑光如流云翻涌,瞬间逼退最前面的两名弟子。
“就是现在!”凌云低喝一声,体内混沌灵力骤然爆发,剑势一变,使出了在灵泉池领悟的自创招式——剑光如同一道灰色闪电,精准地刺穿了周扬的左肩!
“啊!”周扬惨叫一声,长刀脱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肩上的伤口,灰色的灵力正侵蚀着他的经脉,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撤!”周扬知道讨不到好,捂着伤口带人狼狈逃窜。
凌云没有追击,他转身回到岩洞,帮林小婉移开巨石,将王师弟扶了出来。
“凌师兄,谢谢你……”王师弟虚弱地说。
凌云皱眉看着周扬等人消失的方向,又摸出那枚“影”字令牌。赵峰背后,似乎真的藏着一个神秘组织,而这令牌,就是他们的标志。
“先带王师弟回去疗伤。”凌云沉声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小婉点点头,看着凌云凝重的侧脸,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黑风谷的历练,似乎从一开始就笼罩着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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