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碑的螺旋光纹还在缓缓流转，守序派的农田里突然传来惊呼。苏沐举着改良版检测仪冲进田里，只见刚播下的月光花种子破土而出，却在茎秆上长出了尖刺——那是混沌派飞艇携带的“野性星力”不小心飘进了灌溉系统。
“都说了让你们把飞艇停远点！”苏沐的声音带着点急，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着“星力紊乱”的警告，“这些花要是长疯了，下个月的净化补给全得断供！”
狂斧叼着烟从飞艇上跳下来，靴底碾过田埂的野草：“急什么？”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带刺的花苞，尖刺竟慢慢变软，“你那检测仪早该升级了，这叫‘适应性变异’，没看见花苞更了？”
果然，带刺的花苞裂开道缝，泄出的香气比普通月光花浓了三倍。哑女刚采了朵去实验室，回来时举着试管笑：“提炼的净化液浓度提升40%，带刺的部分能做防侵蚀涂层。”
林野站在田埂上，看着守序派的灌溉管道正往混沌派改装的“野性培养皿”里输水——培养皿里种着从黑森林挖来的毒藤，此刻却缠着月光花的藤蔓，开出了淡紫色的共生花。星轨碑的螺旋光纹投在花叶上，像给纹路镀了层金边。
“阿柴那边怎么样了？”林野问通讯器里的夜枭。
“还能怎么样？”夜枭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又藏着笑意，“守序派的星图绘制组和混沌派的‘瞎闯队’吵到现在——前者说按星轨坐标走最安全，后者说跟着首觉飞更快，结果现在……”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阿柴的大喊：“找到了！老子就说往紫雾飘的方向飞准没错！你们看这矿脉，星图上根本没标！”
“得，又发现新矿了。”夜枭轻笑，“吵归吵，刚才‘瞎闯队’的飞艇差点撞进陨石带，还是星图组提前预警才躲开的。”
林野抬头看向天空，混沌派的改装飞艇正拖着条金色的星轨——那是守序派提供的“安全牵引线”，既让飞艇能自由穿梭星云，又不会偏离补给站的坐标。螺旋星轨在云层里投下影子，像条把两派串起来的银线。
作者“不灭神龙奥布”推荐阅读《野狗公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星花的机械爪突然扯了扯林野的衣袖，独眼红光指向东边的废弃哨站。那里原是两派都不愿管的死角，此刻却飘着炊烟——守序派的老工匠正在教混沌派的毛头小子修星力炉，炉子里烧的是混沌派从火山口挖的“活火炭”，架着的铁锅炖着守序派培育的“稳心草”，咕嘟声里混着笑骂。
“快看！”阿柴突然从哨站冲出来，举着块发光的矿石，“这玩意儿能自动调节星力波动！守序派的校准仪测不出纯度，混沌派的野路子检测仪却能让它亮起来！”
老工匠敲了敲烟斗：“得按星轨频率打磨，不然能量会崩。”毛头小子撇嘴：“凭手感来更准！”说着就用美工刀削了块矿石，切口竟真的比校准仪算的角度更贴合星轨频率。
林野接过矿石，星轨碑的螺旋光纹恰好落在上面，矿石突然迸出淡紫色的光，在他掌心转出个微型漩涡——像极了星花核心里的能量流。他忽然想起哑女说的“共生纹第三形态”，原来不是非正转也非倒置，是两种纹路在旋转中生出了新的形态。
傍晚时，两派的人聚在星轨碑下分矿石。守序派的人拿着游标卡尺量尺寸，混沌派的首接用手掂重量，却没人再争“哪种方法对”。苏沐的新检测仪里装了混沌派的“野性传感器”，狂斧的飞艇导航加了守序派的星轨锚点，阿柴举着块被两派同时认可的“完美矿石”，非要让星花咬一口——星花的机械爪拍开他的手，却偷偷用红光在矿石上烙了个螺旋纹。
哑女端来新酿的花蜜酒，酒液里浮着螺旋状的光丝。“用带刺的月光花和毒藤花蜜酿的，”她笑着说，“守序派的蒸馏法去了毒，混沌派的发酵术提了香。”
酒液入喉时，先是清冽的甘，后是烈辣的醇，像吞了口揉碎的星轨。林野看着碑上流转的螺旋光纹，突然明白这才是“阵营选择”的真意——不是选一条路走到黑，而是让两种看似相悖的力量在旋转中长出新的可能。
星花的独眼红光在酒液里晃，映出守序派农田的灯火与混沌派飞艇的尾焰，两种光在杯底拧成螺旋，像枚没写完的逗号。远处，新发现的矿脉正透出微光，守序派的星图己经画好了基础坐标，混沌派的飞艇正往未知的矿脉深处探，牵引线在星空中拉出道银亮的弧，像给螺旋星轨又添了圈新纹。
（本章约61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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