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抱着乐乐坐在床边，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怀里的小家伙还在抽噎，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乐乐了？” 乐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小脑袋在林辰怀里蹭了蹭，一双哭红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林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怎么能告诉女儿，她的妈妈为了别的男人，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走了？他只能轻轻拍着乐乐的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呀，妈妈只是去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陪乐乐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儿说谎，说完后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又涩又胀。
乐乐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小嘴巴又瘪了起来：“可是妈妈以前出差，都会给乐乐讲故事的…… 今天妈妈都没有抱乐乐。”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林辰的脸颊，“爸爸，你是不是也哭了？你的脸好湿。”
林辰赶紧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爸爸没有哭，是刚才不小心被风吹到眼睛了。乐乐乖，我们睡觉好不好？明天爸爸带你去买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他抱着乐乐躺下，给她盖好小被子，轻轻哼起以前苏晴常给乐乐唱的摇篮曲。可唱着唱着，他的声音就开始发颤 —— 以前这个时候，苏晴会坐在床的另一边，帮乐乐掖好被角，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满屋子都是温馨的气息。而现在，只剩下他和乐乐，还有这空荡荡的房间。
乐乐听着摇篮曲，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可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问：“爸爸，妈妈会不会忘了乐乐的生日呀？乐乐下个月就三岁了，想要一个小熊蛋糕。”
“不会的，妈妈肯定记得。” 林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把乐乐抱得更紧了些，“就算妈妈忘了，爸爸也会给乐乐买最大的小熊蛋糕，还会给乐乐买新的芭比娃娃，好不好？”
“好……” 乐乐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皮也开始打架，终于在林辰的怀里慢慢睡着了，只是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林辰小心翼翼地把乐乐放在枕头上，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她。他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 ——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嘴巴微微嘟着，和苏晴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想起乐乐刚出生的时候，他第一次抱她，那么小的一团，软软的，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那时候他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给妻女最好的生活。为了这个目标，他每天早出晚归，加班加点，就算累得倒头就睡，只要看到乐乐的笑脸，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现在，他的努力在苏晴眼里，却成了 “没上进心”；他珍视的家庭，被苏晴轻易地抛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 这双手曾经敲出过无数个方案，签下过不少合同，现在却只能用来给女儿擦眼泪，哄女儿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林辰一夜没合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轻轻起身，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那张孤零零的银行卡，心里五味杂陈。五万块，苏晴竟然觉得，这五万块就能抵消她作为母亲的责任，就能买断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通苏晴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的提示音。他又点开微信，给苏晴发了一条消息：“乐乐一首在找你，你至少给她打个电话。” 可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乐乐的哭声：“妈妈！妈妈！” 林辰赶紧跑过去，看到乐乐坐在床上，西处张望，脸上满是惊慌。
“爸爸在这里！” 林辰立刻冲到床边，把乐乐抱起来，“乐乐不怕，爸爸在呢。”
乐乐看到他，委屈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爸爸，我要妈妈！我想妈妈了！”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林辰抱着乐乐，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泪水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知道，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也不能再让乐乐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擦了擦乐乐的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乐乐，” 他看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妈妈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你放心，爸爸会一首陪着你，会给你双倍的爱，让乐乐成为最幸福的小朋友。”
乐乐愣住了，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只是还在小声抽噎。她看着林辰认真的眼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爸爸，乐乐只要爸爸。”
林辰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是一个父亲，还要承担起母亲的责任。不管未来有多难，他都要拼尽全力，守护好怀里的这个小家伙，让她健康快乐地长大。
他抱着乐乐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林辰看着怀里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力量：“乐乐，我们今天就去买草莓蛋糕，好不好？”
乐乐看着阳光，又看了看林辰，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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