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最后一名逃犯回苗寨时,暮色己经把竹楼染成了暖橙色。寨门口挤满了人,老人们提着灯笼,孩子们举着花环,见众人平安回来,都涌上来欢呼——阿松的娘拉着阿松,给每个人都递了碗热姜茶,眼眶还红着,嘴里不停说着“谢谢”。
“先把逃犯关去石牢,派两个人守着,别出岔子。”沈彻安排好守卫,转身就被巫医婆婆拉进了竹楼,“今天得好好庆功,我让寨里的人杀了鸡,煮了苗寨特有的‘蛊酿米酒’,解解乏。”
竹楼里的火塘烧得正旺,铁锅炖着鸡肉,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阿吉刚放下短刀,就拉着周越往火塘边凑:“之前在毒沼边你帮我挡蛊虫,我还没谢你!等下喝了酒,咱们再比一场刀法,我肯定能赢你!”
周越笑着点头,从怀里摸出块磨石:“正好我这刀该磨了,等下让你见识下大理寺的‘劈山刀’真正的厉害。”
林朔没凑热闹,靠在竹楼的窗边,指尖依旧捏着片柏树叶——是从主峰山洞附近摘的,叶片上还沾着点蛊脉总源的淡金光粉。“这叶子留着做个纪念。”他见陈砚走进来,把树叶递过去,“青泥岭的草木都沾着蛊气,却没害人,反而帮我们挡了不少险,跟有些人心不一样。”
陈砚接过树叶,夹进竹简里——这己经是竹简里第三片“纪念叶”了,第一片是蛊林的迷魂花叶,第二片是毒沼的芦苇叶,每一片都记着一段经历。“等回去,我把这些都整理成‘青泥岭算例’,以后苗寨要是再遇到蛊阵,就能按算例解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纸笔,开始在竹简空白处画“苗寨防御改进图”,“寨门的角度可以按‘首角三角形’加固,这样更抗撞;粮仓的位置按‘五行相生’算,放在东边,能避潮。”
阿蛮端着两碗米酒走过来,一碗递给陈砚,一碗自己捧着:“你又在算啊?庆功宴也不歇会儿。”她看着竹简上的防御图,指尖轻轻点在“寨门加固”的地方,“这里可以加层‘防蛊木’,我明天去后山砍,这种木头能挡住低阶蛊虫的啃咬。”
陈砚抬头看她,火光映在她的眼睛里,亮得像星子。他接过米酒,轻轻碰了下她的碗:“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你辨木,我算砍伐的数量,刚好配合。”
竹楼外突然传来赵衍的声音,他正带着几个苗寨小守卫做暗器:“你们看,这暗器要按‘三枚一组’装,间距一寸,这样扔出去才够准……”小守卫们围着他,听得格外认真,偶尔还会问“要是遇到蛊虫,暗器上淬什么药好”,赵衍都耐心答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避蛊散给他们当样品。
巫医婆婆端着炖好的鸡肉过来,放在火塘边的石板上:“大家别光顾着忙,快吃!这鸡肉里加了‘清蛊草’,能去去身上的瘴气。”她看着满屋子热闹的景象,笑着对沈彻说,“这次多亏了你们大理寺的人,不然苗寨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以后你们要是路过青泥岭,随时来寨里歇脚。”
沈彻舀了勺鸡汤,点点头:“等回京城复命,我会跟朝廷说清楚苗寨的情况,以后会多派些人手来帮着巡查,不让赤蝎寨这样的势力再作乱。”他顿了顿,看向陈砚,“你那本‘青泥岭算例’要是整理好了,能不能给我抄一份?京城最近也遇到些跟‘洛书’有关的案子,说不定能用上。”
陈砚笑着点头:“没问题,等整理好,我亲自给你送过去——刚好也能去京城看看,算学能不能帮上更多人的忙。”
阿蛮听到这话,端着碗的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只是耳尖悄悄红了。陈砚看在眼里,在竹简上悄悄加了一行小字:“去京城时,问阿蛮要不要一起。”
夜色渐深,竹楼里的笑声却没停。阿吉和周越比完刀法,正互相擦着刀上的火星;林朔在给小守卫们讲追踪的技巧,手里的柏树叶被传着看;赵衍在教大家做简易暗器,火塘边堆了不少做好的小木箭;巫医婆婆在给阿松的娘讲护寨蛊的养护方法;沈彻在和陈砚讨论洛书算例的细节;阿蛮则坐在陈砚身边,帮他整理散落的算筹,偶尔递给他一块烤好的鸡肉。
火塘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温暖又踏实。陈砚攥着那片沾着金光粉的柏树叶,心里清楚,这场关于算学、蛊术和守护的旅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新的故事才刚要开始——他们这十个人的队伍,不管是在青泥岭的苗寨,还是在遥远的京城,总会因为“守护”这两个字,再次聚到一起。而那些藏在日常互动里的小细节、小默契,也会慢慢变成属于每个人的、独一无二的“自传片段”,在往后的日子里,细细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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