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悄无声息地潜入别墅后山的小树林。雨水让泥土变得湿滑,树叶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干扰着视线和听觉,但也完美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她找到预定的伏击点——一棵足够粗壮的大树后,视野正好能穿过枝叶的缝隙,看到别墅亮着灯的后窗和侧门。
她趴伏下来,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别墅二楼一个房间亮着温暖的灯光,窗帘没有完全拉拢,隐约可见一男一女的身影晃动。男人身材精瘦,动作间带着一股戾气,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冷梅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蔡天雄。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侧门外的车道上,车牌吻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时大时小,山林间一片漆黑,只有别墅的灯光像茫茫夜海中的孤岛。寒冷和湿气浸透衣衫,冷梅一动不动,如同蛰伏的猎豹,全身感官提升到极致,耐心等待猎物出现的最佳时机。
接近午夜时分,别墅二楼的灯光熄灭了。过了一会儿,侧门的灯亮起,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蔡天雄。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调,朝着轿车走去。他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站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警惕地西下张望。
就是现在!他背对着小树林方向,视线被别墅和车辆遮挡了一部分。
冷梅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剧烈的心跳。她缓缓举枪,双手紧握,准星牢牢套住蔡天雄的后心。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的手因为长时间的潜伏和寒冷有些僵硬。
“砰!”
枪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清脆!
几乎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冷梅就看到蔡天雄身体猛地一个趔趄,但他竟然没有立刻倒下!多年的亡命生涯赋予了他野兽般的首觉和强悍的生命力!他在中枪的瞬间向前扑倒,同时发出了凄厉的警告嘶吼,并迅速拔出了腰间的枪!
“妈的!有埋伏!”
冷梅心中一沉,第一枪竟然没有致命!她毫不犹豫,再次扣动扳机!
“砰!砰!”
子弹打在轿车车身和地面上,溅起火星。蔡天雄己经就势滚到车尾,利用车辆作为掩体,开始还击!
“砰!砰!砰!”
蔡天雄的枪法极准,子弹呼啸着射入冷梅藏身的树林,打断树枝,擦着她的头皮飞过!死亡的威胁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不能再待在一个地方!冷梅一个翻滚,离开大树掩护,借助林木的遮蔽,快速变换位置。必须近身!远程对射,她这个新手绝不是蔡天雄的对手!
蔡天雄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边开枪压制,一边试图向别墅侧门移动,显然想呼叫援手或者依托建筑固守。
冷梅岂能让他得逞?她如同猎豹般从一棵树后窜出,利用蔡天雄换弹夹的瞬间,疾速拉近距离!雨水和夜色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臭娘们!找死!”蔡天雄看到了疾冲而来的冷梅,骂了一声,抬手就是一枪!
冷梅感到左臂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子弹擦飞了她手臂上一块皮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袖。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但她咬紧牙关,冲锋的势头不减反增!
就在蔡天雄想要开第二枪时,冷梅己经冲到近前,一个凌厉的低扫腿,狠狠踢向蔡天雄的脚踝!蔡天雄猝不及防,下盘不稳,踉跄了一下。
冷梅抓住这电光火石的机会,合身扑上,右手握枪,用枪柄狠狠砸向蔡天雄的面门!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蔡天雄鼻梁塌陷,鲜血迸流,发出一声痛吼。但他凶性大发,不顾伤势,左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抓住了冷梅持枪的右手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另一只手持枪就要顶向冷梅的腹部!
生死关头,冷梅爆发出全部潜力!她膝盖猛地向上顶去,狠狠撞在蔡天雄的裆部!蔡天雄惨嚎一声,手上力道一松。冷梅趁机挣脱右手,但手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在泥泞的地面上翻滚。蔡天雄力量占优,虽然重伤,却像濒死的野兽般疯狂,掐向冷梅的脖子。冷梅则凭借灵活和一股狠劲,指甲抓向对方的眼睛,牙齿狠狠咬向对方的手臂!格斗毫无章法,只剩下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杀!
混乱中,冷梅的左手摸到了小腿上绑着的匕首!她猛地抽出,不顾一切地朝着压在身上的蔡天雄的胸口、脖颈疯狂捅刺!
“噗!噗!噗!”
温热的液体喷溅了她一脸。蔡天雄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最终彻底下去,一动不动。
冷梅大口喘着粗气,瘫坐在泥水里,雨水混合着血水从她脸上滑落。左臂的伤口剧痛难忍,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她看着眼前蔡天雄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别墅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不能停留!冷梅强忍剧痛和眩晕,捡起掉在一旁的手枪,看了一眼蔡天雄确认死亡,然后挣扎着爬起来,朝着预定的撤离路线,踉跄着冲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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