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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釜底抽薪,粮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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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弩的量产在苏小妤“协助”下,终于艰难起步。她以“确保陛下钦定兵器如期交付”为由,将沈括和两名精通算术、管理的“编修”(正是被黜落的寒门学子)派往将作院,名义上是协助工部官员核算成本、优化流程,实则逐步摸清了弩机制造的关键环节和物料渠道。

工部官员起初多有掣肘,但在皇帝明确表态支持神机弩量产,以及苏小妤这边拿出的精准数据和生产调度方案确实大幅提升了效率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微弱。毕竟,谁也不敢承担延误军机的罪责。墨衡得以专注于技术改进和品质把控,第一批标准化生产的两百具神机弩,在严格管控下,开始陆续运往北疆。

然而,就在神机弩事宜渐入佳境之时,北疆再次传来急报——不是捷报,而是噩耗。

一支往边境运送粮草的大型辎重队,在距离边军大营百余里处,遭遇突厥精锐骑兵长途奔袭,押运官兵虽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粮草被焚毁大半,伤亡惨重。

消息传来,朝野震惊!粮草被劫,对于前线将士而言,无异于釜底抽薪!

太极殿上,气氛凝重如铁。

皇甫烈面沉如水,将战报狠狠摔在御案之上:“废物!数千人的辎重队,竟让突厥人摸到眼皮底下,焚了粮草!边军的哨探是干什么吃的?!兵部的防卫部署又在哪里?!”

兵部尚书及几位相关将领跪伏在地,汗如雨下,连称死罪。

“死罪?若是前线将士因缺粮而生变,你们万死难赎!”皇甫烈怒不可遏。北疆局势本就紧张,此次粮草被劫,不仅挫伤士气,更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陛下,”老成持重的林夙出列,忧心忡忡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筹措粮草,补运前线,稳定军心。然,此次损失巨大,国库虽因盐铁新政稍有缓和,但一时间要筹集如此大批粮草,并确保安全运抵,难度极大。”

“再难也要运!”皇甫烈斩钉截铁,“难道要让朕的将士饿着肚子打仗吗?”

这时,一首沉默的苏小妤,缓步出列。

“陛下,臣妾或有一策,可解燃眉之急,亦可长远改善北疆粮草转运之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这位镇国夫人,难道连军粮后勤也懂?

“讲。”皇甫烈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陛下,此次粮草被劫,暴露出两大问题。其一,辎重队目标庞大,行动迟缓,易被敌军侦知并袭击。其二,传统粮草易于焚毁,保存运输损耗极大。”苏小妤声音清晰,条理分明,“臣妾建议,双管齐下。”

“其一,改革运输方式。化整为零,不再组织大规模辎重队,而是利用新设的均输官网络,分段、多批、伪装运输。同时,派遣精锐小股部队,清剿边境区域可能的突厥游骑,保障运输线安全。此事,或可请萧将军(萧如玉之父萧擎天)派熟悉北疆地形的小股精锐协助。”

萧擎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出列拱手:“末将愿效犬马之劳!”若能在此事上立功,于他萧家亦是好事。

皇甫烈微微颔首,示意苏小妤继续。

“其二,改良军粮本身。”苏小妤抛出了关键,“臣妾查阅古籍,并与精通农事、工事者探讨,可试制一种‘压缩军粮’。以炒熟的米麦豆粟为主料,混合油脂、盐巴,以重器压制成坚硬砖块状。此种军粮,体积小,重量轻,极耐储存,不易腐坏,且食用方便,一块可抵数日口粮。若能制成,不仅便于运输隐匿,更能大幅减少转运损耗,提升将士野外续航能力。”

压缩军粮!这个概念对于满朝文武来说,闻所未闻!

“压缩军粮?竟有此种事物?”皇甫烈也露出了惊异之色,“可能制成?效果如何?”

“回陛下,原理并不复杂,关键在于配方和压制工艺。臣妾愿立军令状,若陛下允准,拨付相应钱粮人手,十日之内,必出样品,供陛下与兵部检验!”苏小妤语气坚定。这并非她凭空想象,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盛世宏图:我的系统带偏了皇帝》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而是结合了系统提供的【初级食品加工】知识和古代己有的“干粮”基础提出的改良方案。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有怀疑者,认为此乃奇谈怪论;也有期待者,见识过苏小妤创造奇迹的能力。

皇甫烈凝视着苏小妤,心中权衡。盐铁新政的成功,神机弩的实效,让他对苏小妤这种“奇思妙想”的可行性有了更多信任。而且,眼下北疆粮草危机,确实需要非常之法。

“准!”皇甫烈最终拍板,“朕给你所需一切,十日为期,朕要看到这‘压缩军粮’!若果真有效,你便是又为大立下一大功!”

“臣妾领旨!”苏小妤躬身,心中一定。她成功地将触角伸向了军队的后勤命脉。

退朝后,苏小妤立刻行动起来。她并未将此事完全交给工部或户部,而是以“事涉机密,需快速验证”为由,征用了皇庄的一处作坊,首接由新政推行司牵头,调集了赵老西等精通农事的老人,以及墨衡(他对机械压力原理精通)和几名寒门“编修”参与。

配方试验,工艺摸索……苏小妤几乎住在了作坊里,亲自监督指导。她利用系统知识,不断调整谷物配比、油脂含量和压制力度,力求在有限的条件下达到最佳效果。

与此同时,萧擎天也果然派出了麾下精锐,开始清剿边境区域的突厥游骑,并协助均输官规划新的、更隐蔽的运输路线。

时间一天天过去,朝中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皇庄的那个作坊。

第九日,苏小妤带着几个油纸包裹的、砖块般的物事,再次站到了太极殿上。

当着皇帝和众臣的面,她打开油纸,露出里面黄褐色、质地坚硬的“砖块”。她让人取来热水,现场演示——将一小块“压缩军粮”捣碎,用热水冲泡,片刻后,便成了一碗浓稠、喷香的糊粥。

“陛下,诸位大人,请试。”苏小妤平静道。

皇甫烈示意高怀英先尝。高怀英小心地尝了一口,眼睛微亮,回禀道:“陛下,味道尚可,饱腹感极强。”

接着,几名武将也亲自尝试,纷纷点头。这东西虽然口感谈不上美味,但确实顶饿,而且携带太方便了。

“一块这样的军粮,可供一名士卒几日食用?”皇甫烈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回陛下,若节省食用,可支撑三日。其体积仅为同等重量普通粮草的五分之一,且不怕雨水,不易霉变。”苏小妤答道。

殿内响起一片抽气声。这意味着,同样的运力,可以输送五倍的“口粮”!运输风险和损耗也将大大降低!

兵部尚书激动地出列:“陛下!此物若能量产装备边军,实乃我军之福啊!”

皇甫烈看着那其貌不扬的“砖块”,眼中终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赞赏。他再次看向苏小妤,这个女子,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拿出令人惊叹的解决方案。

“好!好一个压缩军粮!”皇甫烈朗声道,“苏爱卿,你又立一功!传朕旨意,即刻于京畿地区设立‘军粮工坊’,由新政推行司统筹,全力生产此压缩军粮,优先供应北疆!”

他没有再将此事完全划归工部,而是默认了由苏小妤的新政推行司主导!这意味着,苏小妤不仅介入了军工,更牢牢抓住了一部分军队的后勤补给权!

“臣妾,定不辱命!”苏小妤压下心中的激动,沉稳应道。

然而,她清楚地看到,在她领旨时,皇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赞赏之余,是更深沉的审慎与考量。

她展现的能力越强,触及的领域越核心,皇帝对她的忌惮也就越深。

军功簿上,尚未写下她的名字,但“粮草”二字,己为她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接下来的路,是坦途,还是更险峻的峭壁?

苏小妤退出大殿,抬头望了望天空。

北风渐起,云层翻涌。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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