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城郊医院的破旧窗户上,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极了苏清颜此刻的呜咽。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混着病房里陈旧的霉味,呛得她喉咙发紧 —— 这就是她的结局:躺在最角落的病床上,手背上的输液针歪了半截,回血凝固在透明管里,没人管。
视线模糊中,病房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来 —— 是苏雨柔最喜欢的香水味。她穿着新买的米白色羽绒服,挽着林子墨的胳膊,手腕上的珍珠手链晃得人眼晕。那串珠子,苏清颜认得,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陪嫁,串珠的红绳还是母亲亲手编的,母亲车祸后,这手链就落到了苏雨柔手里。
“姐姐,听说你快不行了?” 苏雨柔俯下身,声音甜得像掺了蜜,指尖却故意按在苏清颜没力气动弹的手背上,指甲几乎嵌进皮肉,“也是,爸妈没了,公司被我们卖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林子墨推了推金丝眼镜,斯文的脸上满是嫌恶,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脏了眼睛:“清颜,念在夫妻一场,把你爸藏的那笔海外存款密码说出来。前几天我去银行问了,那笔钱还没动 —— 不然,你爸妈的墓地下个月就该续费了,没人交钱,只能迁去乱葬岗。”
海外存款…… 苏清颜的心脏猛地一抽。那是父亲早年在国外做生意攒下的,特意藏着给她应急,只有家里人知道。看来,这对狗男女早就把苏家摸得底朝天了。
“滚……” 她的声音像破风箱,喉咙里涌上腥甜,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她怎么能忘?三个月前,父亲拿着苏雨柔伪造的 “挪用公款” 证据,在股东大会上被气得突发脑溢血,倒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给她买的生日蛋糕券 —— 那天是她的 22 岁生日;母亲为了给父亲讨公道,开车去见 “关键证人”,却在城东十字路口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得车毁人亡。后来她才知道,那个 “证人” 是李二叔找的托儿,货车司机是苏雨柔花五万块雇的,连刹车都是提前弄坏的。
而她自己,被苏雨柔灌下掺了安眠药的牛奶,醒来后公司股份被稀释成废纸,人被扔进这破病房。她眼睁睁看着苏雨柔穿着母亲的衣服,戴着母亲的首饰,和林子墨在她面前亲热,用苏家的钱买豪车、戴名表,甚至笑着说 “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
“忘了告诉你呀姐姐,” 苏雨柔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却字字淬毒,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冰凉的皮肤上,“阿姨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 货车司机说了,撞上去的时候,阿姨还在喊你的名字呢,喊得可惨了。还有爸爸每天吃的降压药,是我换成了维生素片,他到死都以为是自己血压没控制好,还念叨着‘对不起清颜’……”
恨意像岩浆冲破地壳,苏清颜猛地抬手想抓她的脸,却被林子墨一脚踹在胸口。剧痛袭来,她的肋骨像断了一样,视线彻底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苏雨柔摘下手链,用冰凉的珍珠刮过她的脸颊,笑着说:“这珍珠真好看,可惜啊,你再也见不到你妈戴它的样子了。”
“若有来生……”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苏清颜在心里发下毒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苏清颜!上课睡觉还流口水,你要不要脸?”
尖锐的呵斥像针一样扎进耳膜,苏清颜猛地睁开眼,胸口还残留着被踹的幻痛,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校服。
不是消毒水味 —— 是粉笔灰混合着旧书本的油墨香,还有前桌女生偷偷抹的橘子味护手霜,甜丝丝的,很熟悉。眼前是熟悉的绿色黑板,用白色粉笔写着大大的日期:3 月 12 日,星期三,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 86 天。讲台上站着的,是她高三的班主任王老师,正举着教案狠狠敲桌子,脸色铁青得像窗外的阴天。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窃笑声,同桌夏晚星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偷偷递过来一张印着小熊图案的纸巾 —— 这是她俩平时一起买的,夏晚星知道她不喜欢用没图案的纸巾。“颜颜,你昨晚干嘛去了?梦到吃大餐了?嘴角都有口水印。” 夏晚星压低声音,眼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复习太累了?”
苏清颜僵在座位上,手指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 —— 光滑、,没有病床上的褶皱和蜡黄,连常年输液留下的针孔都消失了。她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是市一中的蓝白校服,左袖口还绣着个小小的太阳图案,那是前世高三时,她为了给自己打气,偷偷用红丝线缝的,针脚还有点歪。
“现在…… 真的是 20XX 年 3 月 12 日?” 她的声音发颤,连带着手指都在抖,捏着纸巾的手用力到发白。
“不然呢?” 夏晚星眨眨眼,把自己的数学笔记推过来,笔记上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重点,“你睡傻啦?下节课就要月考,你还敢在老王的课上睡觉,不怕被请家长啊?上次你数学考砸,阿姨还来学校跟老王聊了半天呢。”
20XX 年 3 月 12 日。
这个日期像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母亲就是在 3 月 15 日上午 9 点,去见 “王总” 谈面料合作的路上出的车祸 —— 那个王总根本是李二叔通过远房亲戚找来的托儿,连公司都是假的!车祸地点在城东的十字路口,没有监控,货车司机事后就跑了,到死都没抓到。
距离母亲出事,只剩整整 72 小时!
“不行…… 我要去找我妈!” 苏清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全班瞬间安静。王老师皱紧眉头,指着她怒吼:“苏清颜!你闹什么?马上坐下!还有半小时就月考了,你想干什么?”
“老师,我有急事,必须请假!” 她抓起书包就往门口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撞碎肋骨。前世的悔恨、今生的庆幸、对母亲的担忧,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眼泪差点掉下来 —— 上天真的给了她一次机会,一次亲手改写命运、救回母亲的机会!
走廊里光线昏暗,墙壁上贴着 “冲刺高考” 的标语,是她熟悉的样子。她跑得太急,迎面撞上一个娇小的身影。粉色的连衣裙,齐刘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格外无辜,手里还端着一个印着 “爱心” 图案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浅褐色的液体,隐隐飘出红枣和草药的味道 —— 是苏雨柔!
“姐姐,你跑这么快干嘛呀?” 苏雨柔赶紧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看似温柔,却在她上臂内侧狠狠掐了一下 —— 那里有块不容易被看到的淤青,前世苏雨柔经常这样 “不小心” 弄疼她,转头就跟父母说 “是姐姐推我,我才碰到她的”。
“是不是要去找子墨哥哥?” 苏雨柔的声音软得能掐出水,眼神却瞟向她的书包,像在打探里面有没有 “秘密”,“他刚还在楼下问我,你怎么没去给他送早餐呢,说你昨天答应他的。”
前世的她,就是被这副乖巧模样骗了十几年!每次苏雨柔送 “补粥”“补药”,她都以为是好意,首到后来经期紊乱去看中医,老大夫捻着药渣叹气:“姑娘,这益母草和藏红花哪能天天喝?再喝下去,不仅经期乱,还会影响精神头。” 她才知道,苏雨柔是想让她没法集中精力复习,好让自己在成绩上压过她。
苏清颜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苏雨柔踉跄了一下,保温杯里的浅褐色液体晃出来,溅到了她粉色的连衣裙上,留下一块深色的印子。
“姐姐,你怎么了?” 苏雨柔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引来周围几个同学的目光,“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我给你炖了红枣粥,加了桂圆,想着你复习辛苦,特意给你送来的……”
“少装了。” 苏清颜的眼神冷得像冰,扫过那杯 “红枣粥”—— 前世她就是喝了这个,连续半个月头晕恶心,月考从年级前 50 掉到 100 名开外,苏雨柔还假惺惺地安慰她 “下次加油”。她没再看苏雨柔一眼,转身继续往校门口跑,只留下苏雨柔在原地抹眼泪,对着围观同学委屈地说 “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对我”。
跑到校门口,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家里的地址时,声音还在发颤。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熟悉的文具店、奶茶铺、菜市场,都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 街角那家卖糖炒栗子的店,老板正吆喝着 “刚出锅的栗子,热乎嘞”,前世母亲经常给她买,说 “吃点甜的,复习有精神”。
她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屏幕上母亲的头像还是去年生日拍的,笑得很温柔。终于拨通电话,响了三声,那边传来熟悉又温暖的声音:“颜颜?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在上课呢吧?是不是忘带东西了?”
“妈!” 苏清颜的声音忍不住哽咽,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你在家吗?千万别出门!”
“怎么了呀,宝贝?” 林婉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里还能听到洗衣机转动的 “嗡嗡” 声,很亲切,“妈正准备出门呢,跟王总约好了 10 点在城东的‘暖光咖啡馆’谈面料,你爸说这个单子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供货,不能迟到。昨天你李二叔还跟我说,王总为人实在,合作肯定没问题呢。”
王总!暖光咖啡馆!李二叔!
苏清颜的心脏骤然停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手指冰凉得像刚摸过雪。前世母亲就是去这家咖啡馆见 “王总”,在路过城东那个没有监控的十字路口时,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了!那个王总,根本是李二叔通过远房亲戚找来的托儿,连公司执照都是伪造的 —— 母亲出事后,“王总” 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李二叔还假惺惺地帮着找了好久,说 “肯定是遇到急事了”。
“别去!妈,你听我说,那个王总是骗子!”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都在颤抖,“那个公司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什么王总,是来骗你的!你别去,求你了!”
电话那头的林婉愣住了,声音里带着疑惑:“颜颜,你怎么知道王总是骗子?这是你李二叔介绍的,他说跟对方合作过好几次,还说王总给的面料价格很实在……”
李二叔!又是他!苏清颜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清醒了几分。前世她到死才知道,李二叔早就和苏雨柔勾结在一起,想一点点掏空苏家的产业 —— 父亲的降压药、母亲的车祸、公司的假账,他都脱不了干系!甚至父亲那笔海外存款,也是李二叔偷偷告诉林子墨的!
“李二叔也在骗你!” 苏清颜急得眼泪掉得更凶,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那是真实的恐惧,是前世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抬出车时的绝望,“妈,我昨晚做了个噩梦,特别真实 —— 我梦到你去见王总,路上出了车祸,我怎么喊你都不理我,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特别响…… 你别去好不好?我害怕,我不想失去你……”
她不敢说重生的事,只能用噩梦当借口,把前世的恐惧揉进语气里,让母亲感受到她的慌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婉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的笑意,像温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梦都是反的。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背景里的洗衣机声停了,“既然你这么害怕,那妈就不去了。你爸要是问起来,我就说身体不舒服,反正单子也不是非今天谈不可。等你周末回家,妈陪你去吃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苏清颜愣住了,她没想到母亲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前世的母亲虽然温柔,但对工作很认真,很少会因为孩子的 “噩梦” 取消重要约会。她突然想起,前世母亲出事后,整理遗物时,她看到母亲的日记里写着:“颜颜最近压力太大了,总是做噩梦,说梦到我出事,要是我多陪陪她就好了,不该总忙着工作。”
原来,母亲一首都很在意她的感受,只是前世的她太蠢,被苏雨柔的挑拨和林子墨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没看出来。
“真的吗?妈,你没骗我?” 苏清颜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眼泪还在掉,却是喜极而泣。
“当然是真的,” 林婉笑着说,声音里满是宠溺,“妈怎么舍得让你担心?我这就给王总打电话取消约会,中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放你喜欢的冰糖,炖得烂烂的。”
“好!” 苏清颜重重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妈,你一定要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她靠在出租车后座,大口喘着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太好了,母亲安全了,至少暂时安全了。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 苏雨柔、林子墨、李二叔,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苏清颜付了钱,几乎是跑着冲进单元楼。刚到电梯口,就看到家里的司机张叔提着一个药盒出来,脸色不太好,额头上还冒着汗,眉头皱得紧紧的。
“张叔!” 苏清颜叫住他。
张叔愣了一下,看到是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林女士不是让我等她收拾好,送她去见王总吗?”
“我妈不去了,张叔,你也别等了。” 苏清颜看着他手里的药盒,上面写着 “布洛芬缓释胶囊”—— 是治头痛的药。张叔平时身体很好,很少生病,连感冒都少见。她突然想起前世的细节 —— 车祸那天,本来该送母亲的张叔 “突发头痛”,才换了公司的临时司机,而那个临时司机,正是李二叔的远房侄子,连驾照都是刚考的!
“张叔,你头疼?” 苏清颜状似无意地问,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张叔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是啊,早上起来就疼得厉害,头沉得像灌了铅,刚才去楼下药店买了点药。奇怪了,我平时很少头疼的,昨晚喝了李二叔送的那瓶酒,今天就不舒服了。他还说那酒是补身体的,特意从老家带来给我的,让我多喝点……”
果然!是李二叔搞的鬼!苏清颜的后背冒起一层冷汗 —— 李二叔这是早就计划好了,先让张叔喝掺了东西的酒,让他头疼不能开车,再安排自己人当司机,这样才能保证车祸 “顺利” 发生!好狠的心!
“那你赶紧回家休息吧,张叔,” 苏清颜强装镇定,指甲掐着掌心不让自己发抖,“我妈己经取消约会了,你不用送她了,好好歇着。”
“好嘞,谢谢大小姐。” 张叔点点头,提着药盒慢慢走了,脚步还有点虚浮。
苏清颜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李二叔的动作比她想象中更快、更狠,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还会动手。她必须尽快想办法,不仅要保护好母亲,还要找出李二叔和苏雨柔勾结的证据,阻止他们再害父亲。
推开门,客厅里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 是母亲最喜欢的香水味,很温柔。林婉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听到开门声,探出头来笑,眼里满是笑意:“颜颜回来啦?快洗手,排骨刚下锅,再炖半小时就能吃了,放了你喜欢的冰糖。”
“妈!” 苏清颜冲过去,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腰,把脸埋在她温暖的肩膀上,感受着母亲真实的体温和心跳,心里的恐慌终于少了一点。母亲的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是早上做包子剩下的,很有生活的气息。
“怎么了这是?跟个小粘人精似的。” 林婉拍了拍她的手,转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没发烧啊,是不是在学校受委屈了?还是考试压力太大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 苏清颜摇摇头,不想让母亲担心。她走到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 —— 上面放着一份蓝色文件夹,封面上写着 “王总 面料合作方案”,旁边还有一张李二叔的名片,上面用铅笔写着 “3 月 15 日 9 点 暖光咖啡馆”,字迹还没干。
她拿起文件夹翻开,里面除了合作方案,还有一张 “王总” 的名片,公司名称是 “城东纺织品贸易有限公司”,地址写得很模糊,只写了 “城东工业区”。苏清颜掏出手机,打开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输入公司名称 —— 搜索结果显示 “无符合条件的企业信息”。
果然是假的!
“妈,这个王总的公司,你之前了解过吗?” 苏清颜拿着手机走到厨房,把搜索结果给母亲看,声音里带着急切,“你看,根本没有这个公司,李二叔肯定是骗你的!”
林婉愣了一下,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脸色慢慢变了,手里的汤勺都停住了:“怎么会没有注册信息?你李二叔上周还跟我说,他跟王总合作过两次,面料质量很好,价格也实在……”
“李二叔肯定是骗你的!” 苏清颜咬着唇,把张叔喝了李二叔的酒头疼的事也说了,声音压得很低,“妈,你有没有觉得,李二叔最近有点不对劲?总是打听公司的财务情况,还经常跟苏雨柔一起出去,上次我还看到他们在小区门口偷偷说话,看到我就赶紧分开了。”
林婉沉默了,靠在厨房门框上,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思索:“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前几天,你爸跟我念叨,说公司的一笔备用金少了三万多,查了财务记录也没找到去向,当时李二叔还说‘可能是财务记错了,小问题,别放心上’,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奇怪……”
“肯定是他搞的鬼!” 苏清颜激动地说,手都在抖,“妈,你一定要提醒爸爸,别再相信李二叔了,他根本不是好人!他就是想掏空我们家的公司!”
“好,我知道了。” 林婉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担忧,还有一丝后怕,“你也别太担心,晚上你爸回来,我就跟他说,我们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午饭时,糖醋排骨炖得软烂入味,甜丝丝的,是苏清颜最爱的味道。她吃了满满两大碗饭,林婉坐在对面,笑着给她夹排骨:“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苏清颜一边吃,一边跟母亲说自己的计划:“妈,我想参加下个月的市级青年设计大赛,主题是‘青春与传承’,我想画一套‘东方校园风’的裙子,用你喜欢的珍珠和云纹做元素。要是能拿奖,就能赚点奖金,给家里换套新的门锁和安保设备,这样你和爸爸也安全点。”
“好啊,妈妈支持你!” 林婉笑着说,眼里满是骄傲,“你小时候就爱画裙子,在纸上画满了小花和珍珠,现在终于有机会参加比赛了。需要什么材料,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买。”
下午,苏清颜回到房间,把自己关在书桌前,拿出速写本和彩铅。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画纸上,暖融融的。她握着笔,开始画第一幅设计图: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浅青色的云纹,裙摆缀着小颗的珍珠,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 —— 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穿的那条裙子。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画得很认真,连珍珠的大小都仔细标注了 “6mm 淡水珍珠”。她知道,这只是她反击的第一步 —— 她要尽快变强,不仅要保护好父母,还要让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 “未知号码”,没有备注。
苏清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把声音调到最低:“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人贴着听筒在喘气,阴冷的气息仿佛透过电波传了过来,让她浑身发冷。过了几秒,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诡异的笑意,像砂纸摩擦木头,很难听:“苏清颜,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苏清颜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指尖冰凉:“你是谁?李二叔?”
“呵呵,” 男人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不过,你以为阻止你妈去见王总,就没事了吗?”
心脏骤停的感觉再次袭来,苏清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连手心都在冒冷汗:“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 男人的声音压低,带着威胁的意味,像毒蛇吐信,“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妈今天没出事,不代表明天、后天也能这么幸运。还有你爸…… 他下周要去邻市考察面料厂,那条盘山公路弯道多,还没监控,可比城东的十字路口危险多了。”
邻市考察!盘山公路!
苏清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几乎要叫出来 —— 前世父亲并没有去邻市考察,看来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细节,让李二叔提前动了手!但他害父亲的心思,一点都没变!
“你敢动我爸妈试试!我会报警的!” 苏清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
“报警?” 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你有证据吗?谁会信一个高中生的话?再说了,你要是敢报警,我保证,你爸妈活不过这个月。你猜猜,下次出事的,会是你妈,还是你爸?”
电话被猛地挂断,听筒里传来 “嘟嘟” 的忙音。苏清颜握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眼泪无声地掉在画纸上,把 “珍珠扣” 的图案晕得模糊,变成了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路灯下,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车窗贴着深色的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她注意到,车的副驾窗户没关严,露出半截银色的链子 —— 那是李二叔常年戴的平安链,链尾刻着个小小的 “李” 字,她在李二叔的手腕上见过好多次!
他在监视她家!
苏清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关上窗帘,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腿都在发软。她知道,李二叔己经露出了獠牙,接下来,他会对父亲下手。而她,必须在一周内找到证据,保护好父母,同时,开始反击。
她擦干眼泪,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画纸的角落写下 “3 月 15 日 保护妈妈”“3 月 20 日 阻止爸爸去邻市”—— 字迹用力到划破了纸。这是她的目标,也是她的誓言。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很安静。苏清颜握紧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像淬了冰的火。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输。
只是她没注意到,书桌的抽屉把手上,一点细小的灰尘被蹭掉了,露出了下面干净的木头;而抽屉缝隙里,夹着一根短短的黑色头发 —— 不是她的,也不是母亲的。有人趁她去厨房吃饭的时候,悄悄进过她的房间,打开过她的抽屉,看过她的设计稿。
那道藏在门外的黑影,此刻正站在楼梯间,看着她房间的灯光,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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