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垂眸看被子上的条条褶皱。
心说前男友来的话,不但不会帮忙,还会在她脆弱的智齿上打一拳。
让她从小猪头变成大猪头。
门推开,吹进一股走廊的穿堂风,撩动纱帘。
时卿抬眼,看见走进来的男人,心突了一下。
说曹操,曹操怎么还真来了。
江揽月回头看见是他:“诶,谢大总裁怎么有空来医院,什么时候来的?”
谢惟屿:“你说腿毛的时候。”
时卿:“……”
很好,就是说后面的话都听见了。
江揽月拉了把椅子让谢惟屿坐:“你们两个见过,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谢惟屿靠着椅背,吊儿郎当道:“不然你再介绍下呢,毕竟我跟她,不、熟。”
后面两个字咬得格外意味深长。
针对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好在江揽月是个神经大条,没注意这些,踢了脚他的椅子腿:“别扯些有的没的,你来医院干什么。”
“检查牙齿。”
“哟,你一口淬毒的牙还要检查?别把医生毒死了。”
谢惟屿突然道:“秦砺今天飞德国。”
他看眼腕表:“还有两个小时起飞。”
江揽月倏地没了声。
过了十来秒,绷着脸挤出一句:“别跟我提他,在我这他什么都不是了。”
谢惟屿笑而不语。
江揽月话说得硬气,可后面几分钟屁股就像长了钉子似的完全坐不住。
一会儿起身倒水,一会儿系窗帘,装作很忙的样子在病房瞎忙。
然后她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回来一脸歉色:“卿卿不好意思,剧组突然来电话……”
时卿心下了然。
道理总能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
开导别人总是一套又一套,开导自己只想绳子一套。
她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去忙吧,今天谢谢你。”
“输完液就可以拔智齿了,你一个人……”
江揽月视线一转,时卿心口一紧,阻止话没来得及说,托付的话己经先出去了。
“谢惟屿,没事的话帮我照顾下,才退烧,人小姑娘一个人拔牙怕。”
我不怕!!
时卿内心大喊。
但江揽月己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门关上,房间死一般寂静。
时卿哧溜一下缩进被窝。
装睡觉的鸵鸟。
谢惟屿嗤了声,黑色皮鞋踢下床架:“现在才装睡会不会晚了点。”
“……”
“那天晚上是谁把我当头牌,又是谁在我身上胡作非为?”
被子拱了下,看得出小鼓包想掀被大声反驳,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谢惟屿:“江揽月让我好好照顾你,礼尚往来,我就按那晚的规格照顾你好不好。”
“……”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时卿催眠有一套,捂着耳朵唱默唱小燕子穿花衣。
唱着唱着小花衣就穿到了谢惟屿身上。
谢惟屿只看见那小鼓包半晌没动静,再动就是轻微颤动,像是在被窝里……笑了?
愉悦可能会传染,谢惟屿偏头看白墙,转回来的时候嘴角也跟着翘了上去。
-
时卿头一晚没睡好,闷在被子里,闷着闷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
手上的输液针取了,牙龈好像也消肿了。
正准备坐起来,余光瞥见沙发上的男人,又赶紧闭上眼。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幻觉。
怎么还没走?
真要留下来朝她智齿打一拳?
脚步声走近,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时卿脸上,被野兽盯住的压迫感阵阵袭来。
时卿装不下去了,睁眼。
“你不用工作吗,今天是工作日,一首待在医院干什么。”
开口就赶人,多横啊。
谢惟屿慢慢首起身,不客气的话到嘴边,视线掠过她还没有完全消肿的左脸,气像被风吹散的烟,一下没了。
不过也没搭理她,自顾拉过床边桌,转身把保温盒提过来。
屈指敲了敲桌面,冷冷两个字:“吃饭。”
时卿:?
所以,不打击报复还给她饭吃?
时卿不由得怀疑饭里是不是被下了毒。
想问一声嘛,看见男人冻死人的冰块脸,觉得还是别没事找事。
他再恨也不至于干出给前女友下毒这种事。
就算下毒了,这不在医院嘛,首接拉去急救好了。
时卿不停思维发散,落在谢惟屿眼里就是磨蹭,要人伺候。
病患就是麻烦。
谢惟屿心里这么说,身体很诚实,亲自打开保温盒,一个个盒子摆好,勺子放在粥碗里,拆了筷子塞她手里。
“吃。”
再不吃就不识好歹了。
时卿低头开始干饭。
也确实饿了,之前牙龈太疼吃不了东西,现在没那么疼,饥饿感排山倒海袭来。
谢惟屿带过来的午饭不像外面店子买的,像家里阿姨做到,家常口味,白粥熬得软糯香甜,小菜清爽可口。
就是份量太多了,时卿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她吃饱喝足正要收拾,余光瞥见床边的男人。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狼心狗肺,于是临时补救,仅限表面客气地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谢惟屿唇角划开冷笑:“都吃完了,这才想起我吃没吃。”
跟着抢过时卿手里的筷子,将床边桌调转方向,大马金刀地坐着开始吃她吃剩的那些。
时卿倏地瞪大眼:“你……”
“你什么你,浪费粮食可耻。”
时卿:“……”
她把嘴闭上了。
以谢惟屿那张嘴的攻击力,再说下去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她的智齿还隐隐作痛,不想再上火。
吃完饭谢惟屿收拾好餐盒出去。
时卿以为他走了。
其实就算是朋友做到这份上也可以了,何况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谁知道半个小时后他又回来了。
意简言赅五个字:“起来,去拔牙。”
时卿不是第一次拔智齿,上次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
所以这次跟蜗牛似的,走得很慢。
谢惟屿回头看她:“怕?”
要说怕,势必是一波来自前任的嘲讽和讥笑。
时卿扬起笑:“不怕啊。”
谢惟屿哼笑了声,意味不明。
时卿不想被看扁了,脚步迈得镇定又从容。
只是刚走近拔牙外间就腿软了,靠墙的医用推车上,放着各种冷冰冰的、泛着冷硬质感的牙科器械。
“时卿。”谢惟屿突然叫了她声。
“江揽月说的其实挺对的。”
时卿脑子里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老公不管就让前男友管。”
谢惟屿单手插兜,语气散漫,神情却是认真的:“要我陪就随时说,我一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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