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发财就能发大财，财神老爷快到我的家里来。”
“我是财神的小乖乖，下一个就轮到我发财！”
《发财歌》在汇央路上哼了一路，一路哼到花子街。
行人诧异地望着蹦蹦跳跳的粉色身影，有的驻足倾听，有的着迷地跟了一段，还有的打听着曲子的出处。
粉色！
对！
小财迷心情大好，顺道给自己买了一套新行头。
十两，都是小钱！
“孙掌柜，我又来了！”花想容兴高采烈地蹦进了博古楼。
“原来是你啊！今日又拿来了什么宝贝？”孙展焱放下手中的《鉴宝图》，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
花想容得意地甩了甩脑袋，乐道：“是有件稀罕物，特意来找您上上眼。”
“那老夫倒真要好好瞧上一瞧了。”孙展焱对小姑娘印象极好，活泼可爱又懂礼貌，比他家里头的两个捣蛋鬼讨喜多了。
后厢房点着香薰，比上次点的更加好闻。
“奇楠沉香，不愧是博古楼，真有钱！”花想容在心里啧啧两声，对着香源贪婪吸了两口。
“哦？你闻得出来？”孙展焱眼里露出讶色。
沉香乃香中之王，本就稀少。而奇楠沉香更是木中黄金，稀中罕有，常年被皇室垄断，民间几不得见。
“有幸闻过一次，甜中带苦，高雅得很。”花想容侃侃而谈。
做生意嘛，不小露一手，鱼儿怎么上钩？
“不错不错。如果老夫记的没错，你姓花吧？”孙展焱果真来了兴趣，眼角挤出的褶子比刚才瞧着更多了。
“花想容，您老可以叫我小容。”花想容生怕听到那三个字，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好好好，还是这么称呼显得亲切。你也别一口一个孙掌柜了，就喊我孙老吧。”
“好好好，孙老！”花想容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
“小花啊，把你说的宝贝拿出来吧。”孙展焱坐到椅子上，提起茶壶，沏了两杯凉茶。
不是小容么，怎么变成小花了。
算了。。。
于是从兜里掏出一个木盒子，底气十足地摆到他面前。
“这也是你家的传家宝？”孙展焱细细端详起盒子，半两银子，不值钱。
接着搓了搓手，打开了盒盖。
“象牙做的？”
O，NO，NO，NO。
花想容瞅着老头儿眼里冒出的绿光，摇着头道：“非也非也。”
“不是？”孙展焱顿时来了兴趣，腰杆挺得笔首，把宝贝放到手里仔细起来。
半晌，才听他悠悠吐道：“形似象牙，色泽偏黄，重量差了点，确实不是象牙做的，倒有点儿像胭脂果，但好像又差了点儿什么。”
“还是孙老您在行，比聚财典当行的董大师厉害多了！”花想容卖关子的同时还不忘吹捧。
没想到效果出奇得好，孙展焱的精神气比先前足足高了一倍，侧着脑袋笑着问道：“怎么？你还去问过董乾？那老匹夫怎么说？”
老匹夫？
嘻嘻，马屁拍对了！
于是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嗓子：“董大师说这是胭脂果。”
“然后呢？”
“然后我就小手一挥，宝贝一收，来您这儿了！所以您瞧出这是什么宝贝了没？”
“再给老夫半盏茶。”孙展焱眼里燃起了斗志，把手边的茶碗推到一边，提起手串对着光又认真看了起来。
等待中，花想容也没放过自己的好奇心，试着问道：“孙老，您和董大师很熟吗？”
“熟得不能再熟了。”孙展焱放下手串，把茶碗重新拿到手边啜了一口，继续说道：“董乾是老夫的师弟，人称“骨董赛半仙。”
“这么厉害？”花想容默默记下，有机会定要上那儿会上一会儿。
“厉害个屁！老夫在圈里人称“大仙孙”。那老匹夫就是赤着脚都赶不上。”
花想容见老头儿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料想俩人之间肯定过节不小，当即拍案而起，义愤填膺道：“说得对！董大师是赛半仙，您老是大仙！根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这串珠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您老看出其中名堂了没？
“说得好！”孙展焱和董乾斗了一辈子，今日被一个小辈说到了心坎里，激动得胡须乱舞，差点儿动了收徒的念头。
小姑娘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喜欢，就是不知道帷帽下到底是什么模样。
好奇害死猫，万一人家有不得己的苦衷呢？罢了罢了，还是莫要揭人伤疤。
旋而再次拿起手串，瞧得更细致了。
转眼间，两盏茶过去了，屋里除了轻叹声别无他响。
花想容有点儿坐不住了。
什么半盏茶，水都喝饱了还没听他放出一个响屁。
要不提醒一下，于是清了清喉咙道：“听我祖上说，这宝贝来自海里。”
“海里？你怎么不早说？”孙展焱立马又凑近一阵猛瞧。
不是大仙么，说早了如何彰显您老的水平？
现在看来，自己貌似比他更胜一筹，心里暗暗窃喜。
突然，一震地动山摇。
孙展焱轰然而起，提着手串在屋里踱着步子，激动道：“抹香牙，可是抹香牙？”
对对，就是它！您老可以啊！
花想容拼命点头，倏地意识到不对，又猛得摇起了头，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道：“还是孙老厉害！我突然想起来了，先前有听高祖提过，确实是抹香牙！”
呵呵，鬼灵精！
孙展焱是老江湖，笑着指了指她道：“你啊你啊，老夫且问你，今日是不是故意来考老夫的？就想看看我和那个老匹夫谁厉害？”
“我哪儿敢啊！真没，您老别多想！我就是想上您这儿换点银子。”花想容立马仰起脑袋一本正经地澄清着。
“换点儿银子？我看你是想换一座金山吧！”孙展焱笑着重新坐了下来，脑中盘算起接下来要说的话。
“真的？我真的可以用它换回一座金山？”花想容乐得眉飞色舞。一夜暴富的剧情真的砸到她了，以后不愁买不起房子，泡不起美男。她的璀璨人生就要开始了！
瞅着小姑娘那掩盖不住的兴奋样儿，孙展焱觑了她一眼，颔首道：“抹香牙可遇而不可求，除非抹香鲸搁浅，极难得到。这宝贝，老夫只在书中见着过，今日托了你的福，开眼了。”说完，又把手串放到鼻下深深嗅了嗅。
餍足后，睁开眼睛道：“放楼里竞拍碰碰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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