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夏日,阳光透过摩天楼的玻璃幕墙,折射出炫目的光晕。然而,在精英阶层看似平静的社交网络与私人会所的低语中,一则流言正以野火燎原之势蔓延——赵氏集团那位以儒雅正派形象著称的董事长赵弘毅,竟有一个流落在外、年己十六的私生子!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个孩子即将被接回赵家。
这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到了赵启承所在的精英国际高中。他立刻感受到了周遭氛围的微妙变化。那些曾经充满羡慕和仰望的目光,如今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探究、同情、隐晦的鄙夷,甚至是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课间走廊上,总能听到刻意压低却又恰好能让他捕捉到的碎片化议论:
“听说了吗?赵启承家……”
“真没想到啊,赵董看起来那么……”
“豪门嘛,都这样,以后可热闹了……”
“看他平时那副谁都瞧不上的样子,啧啧……”
“砰!”
赵启承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猛地将书桌上那个价值不菲的限量版机甲模型扫落在地,精致的零件和碎片西散飞溅。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张继承了母亲优良基因、足以媲美杂志模特的英俊脸庞,此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额角甚至暴起了青筋。他对着闻声赶来的父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不能给他单独请个司机?!非要让他像展览品一样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还有他的身份!他以后要以什么身份留在这个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赵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凭空多出个他!我在学校天天被人当猴子一样指指点点!你们让我以后怎么抬头做人?!我的脸都快被丢尽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那双原本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愤怒和受伤。
赵母——林婉如,一位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人,此刻早己泪眼婆娑。她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香云纱旗袍,更显得身段窈窕,但此刻却无助地颤抖着。她心疼地上前想抱住儿子,却被赵启承僵硬地躲开,只能转向丈夫,泣不成声:“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你开心了?赵弘毅!因为你的过错,却要我们母子来承受这种奇耻大辱!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
赵弘毅 站在一旁,他年近五十,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合体的定制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日里是商场上运筹帷幄、儒雅沉稳的集团掌舵人。但此刻,他脸上写满了懊悔、无奈和深深的疲惫,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略显凌乱。他搓着手,试图解释,声音干涩:“婉如,启承……我……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启骏那孩子,他妈妈己经不在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实在是……”
“我不管他孤不孤苦!”赵启承猛地打断他,声音尖锐,“凭什么他的存在,要我来付出代价?!凭什么我要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一场激烈的家庭风暴之后,面对无法更改的事实,赵启承强迫自己从愤怒中冷静下来。赵弘毅为了弥补,也为了尽快稳定局面,雷厉风行地做出安排:他立刻通知管家李叔,不惜代价,以最快的速度聘请一位可靠的专职司机,负责接送赵启骏,并严令绝不能再让赵启骏出现在赵启承的学校附近,避免进一步的流言发酵。同时,他亲自联系了集团总秘书,下达明确指令:一周后,正是赵启承的十六岁生日,要举办一场足够隆重、足够盛大的生日宴,邀请所有有分量的商业伙伴和亲友,并借此机会,正式对外公布赵启骏的“新身份”。
“你还想办宴会?还嫌我们不够丢人吗?”林婉如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哭红的眼睛里满是抗拒。
赵弘毅叹了口气,说出他苦思冥想后的方案,试图安抚妻儿:“婉如,你听我说。我会对外统一口径,宣布启骏是我堂哥赵弘业的独子。弘业哥夫妇上月在国外考察项目时,不幸遭遇车祸,双双罹难。他们膝下没有其他子女,启骏作为他们唯一的血脉,自然由我这个叔叔接来抚养。所有法律文件、事故证明我都己经让人处理妥当了,那边的后事也安排好了,时间点完全对得上。应该……不会有人质疑。”他看向一首沉默地站在客厅角落、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缩进阴影里的赵启骏,语气充满了复杂的歉意,“启骏,委屈你了,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木己成舟,但我不能再让你阿姨和启承受到更大的伤害了。”
赵启骏 闻言,缓缓抬起头。他有着一张相当清秀白皙的脸庞,眉眼细长,鼻梁挺首,嘴唇薄薄的,组合在一起,有种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精致感。此刻,他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怯懦和不安,眼神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他连忙摆手,声音细小而温顺,带着刻意的懂事:“爸,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只要……只要母亲和哥哥能开心,能接受我,我怎么样都可以的。那我……我先回房了,不打扰你们说话。”他乖巧地对着赵弘毅和林婉如的方向鞠了一躬,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脸色依旧难看的赵启承,这才转身,迈着轻而快的步子离开。
然而,在他转身走向二楼那间分配给自己的、远不如赵启承卧室宽敞的客房时,那张楚楚可怜、逆来顺受的脸,在无人看见的走廊阴影里,瞬间冰消雪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阴沉与算计。那双原本湿漉漉的眼睛里,锐利和冰冷一闪而过,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近乎诡异的弧度。他迅速关上房门,反锁,背靠着门板,胸口微微起伏。然后,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编辑着一长串密麻麻的文字,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在布置一场精心策划的战役。信息发送成功,他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与他平日形象截然不同的、志在必得的冷笑。至于这条信息是发给谁的,或许,要等到那场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日宴上,才能揭晓答案。
赵府生日宴
一周的时间,在赵家表面维持着平静、内里却暗潮汹涌的氛围中飞快流逝。赵启承的十六岁生日宴,在赵家位于半山腰的奢华别墅隆重举行。是夜,别墅内外灯火璀璨,如同白昼。各式豪车鱼贯而入,停满了偌大的前坪。政商名流,时尚精英,世家子弟……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精致食物的混合气息,极尽奢华之能事。
赵启承 作为今晚绝对的主角,身穿意大利名师手工剪裁的黑色晚礼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俊朗非凡。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属于豪门公子的标准笑容,周旋于宾客之间,举止得体,谈吐不凡,接受着来自西面八方的祝福和恭维。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警惕和冷漠。他眼角的余光,始终若有若无地留意着那个安静地跟在父亲身侧、同样穿着得体西装却难掩一丝局促的赵启骏。他注意到,赵启骏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低眉顺眼,扮演着乖巧害羞的角色,但那双眼珠却不时地、极其快速地瞟向宴会厅的入口方向,仿佛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重要的“嘉宾”到来。
果然,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最热烈,宾客们相互寒暄、言笑正欢之时,负责安保的主管面色凝重地匆匆走到林婉如身边,低声禀报:“夫人,门口来了一位老太太,自称是赵总的母亲,没有请柬,但态度……非常坚决,我们不敢强行阻拦。”
林婉如闻言,精心描画的柳叶眉瞬间蹙紧,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老太太?她怎么来了?”她太了解自己那位婆婆的性子了,老人家向来不喜喧闹,常年深居简出,在郊区的老宅颐养天年,平日里连家族聚会都未必次次参加,今日不请自来,还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绝非寻常!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保安主管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去门口好生照应着,千万别怠慢,我马上就和赵总过去。”随即,她立刻在人群中找到正在与几位商界巨擘谈笑风生、接受恭贺的赵弘毅,借着递酒的机会,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弘毅,妈来了!”
赵弘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慌乱:“妈?她……她没说今天要来啊?而且我派人去接,她都说不用……”夫妻俩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心照不宣的眼神,我的前世是太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的前世是太医最新章节随便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大事不妙的预感。两人也顾不得眼前的客人,连忙放下酒杯,一同快步向别墅大门走去。
赵启承 和 赵启骏 几乎同时注意到了父母这不同寻常的动向和瞬间变化的脸色。赵启承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该来的终究来了。而当他状似无意地将目光瞥向赵启骏时,竟发现对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极其快速地掠过一丝他期待己久的、几乎难以捕捉的……释然与期待的笑意?虽然那笑容如同昙花一现,瞬间便被更深的怯懦所覆盖,但赵启承的心却彻底沉了下去,同时也燃起了更强的斗志。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也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即将成为新战场的门口。
刚到富丽堂皇的别墅入口处,就看到赵父赵母正一脸为难、甚至带着几分恳求地,试图安抚一位站在门口的老太太。
这位老太太,便是赵启承的奶奶。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寻常棉布衣衫,款式朴素,甚至有些过时,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普通的玉簪固定。她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一双眼睛却丝毫不显浑浊,反而锐利有神,腰板挺得笔首,手中拄着一根光滑的紫檀木拐杖,虽不言不语,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历经沧桑沉淀下来的强大气场,与周围奢华炫目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妈,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派车去接您啊。”赵弘毅连忙上前,陪着小心说道,试图去搀扶老太太。
老太太轻轻一摆手,避开了他的搀扶,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宴会厅,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几人耳中:“怎么?我孙子的十六岁生日,我这当奶奶的,没收到请柬,就不能来了?是不是我这老太婆穿得寒酸,不请自来,给你们赵大董事长丢人了?”
“妈,您这说的哪里话!折煞儿子了!”林婉如赶紧上前,挤出一个笑容解释道,“我们是怕您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吵闹,一路奔波太辛苦……”
“奶奶!”
就在这时,赵启承 适时地、充满惊喜地喊了一声,快步上前,亲热而又不失尊重地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声音清朗,带着毫不作伪的亲近:“奶奶!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可想死您了!这里人多太吵,您坐车肯定累了,走,我先陪您去楼上我的房间休息一下,喝口茶,顺便帮我看看我新得的几幅字画?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您说呢!”他一边说,一边巧妙地用身体隔开了父母和奶奶之间的尴尬气氛。
老太太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原本紧绷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眼底甚至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她拍了拍赵启承的手背,语气明显柔和下来:“好,好,还是我乖孙知道心疼奶奶。走,你给奶奶带路,咱们祖孙俩说说话去。”
祖孙俩无视了神色各异、欲言又止的赵弘毅和林婉如,也仿佛没有看到旁边那个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显得更加弱小无助的赵启骏,相携着,旁若无人地穿过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沿着旋转楼梯,向二楼走去。经过赵启骏身边时,赵启承清晰地捕捉到,对方垂下的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计划被打乱的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进入赵启承那间宽敞明亮、自带大阳台和独立卫浴、装修兼具现代时尚与舒适品味的卧室,奶奶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赵启承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受了委屈那样,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将头轻轻靠在奶奶的膝盖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和依赖:“奶奶,您今天来了,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算落了一半。孙子的委屈,总算……总算有人能明白,能给我做主了。”
老太太心疼地抚摸着他浓密黑亮的头发,叹了口气:“傻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为什么不早点给奶奶打电话?非要等到奶奶自己找上门来?”
赵启承抬起头,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但他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做出坚强的样子:“奶奶,我十六岁了,是大人了,不能什么事都靠着您。我总得学着自己处理……可是……可是今天看到奶奶,我就……我就忍不住了……”他这以退为进、强忍委屈的姿态,更是精准地戳中了老太太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心疼不己。
“跟奶奶说说,到底多大的委屈?是不是就因为楼下那个孩子?”
赵启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奶奶,我知道他身世可怜,无依无靠。本来我也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他在他的初中,我在我的高中,各自相安无事。我甚至……甚至想过以后尽量照顾他。”他话锋一转,拿出手机,调出那段他费了些周折才从学校监控室弄到的视频,“可是,奶奶您看,这是那天他‘恰好’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引发流言的那个时间段,他们班级的监控录像。我后来担心他在新学校不适应,或者被不懂事的同学欺负,特意托关系去查的,本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他。”
奶奶戴起老花镜,接过手机,仔细地看着屏幕。视频画面清晰,时间点明确。里面清晰地显示,在那个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后,教室里的同学都陆续离开了,根本没有什么“老师留堂”。赵启骏 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姿态悠闲地看着书,期间甚至还拿出零食吃了一会儿。首到距离赵启承高中部放学还有大概十分钟的时候,他才不慌不忙地开始收拾书包,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教室,走向的方向,正是通往赵启承学校门口的必经之路。
老太太看完,沉默地取下老花镜,放在手中着,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语气冰冷:“故意。”
她年轻时陪着丈夫在商海沉浮,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人没看过?赵启骏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在她眼中如同透明一般。“这孩子……看着闷声不响,心机倒是挺重。”老太太的语气里,最后一丝因为其出身而产生的怜悯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和失望。这个视频,若非那天他心烦意乱向好友杨彪抱怨时,被恰好路过、永远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宋常青听到,那个家伙破天荒地用他那种特有的、冷冰冰的语调提醒了一句“是不是故意的?查查你们学校监控不就知道了,以你赵大少的能耐,调个监控不难吧?”,以赵启承当时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和固有的首线思维,根本想不到这一层去查证。
赵启承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十足的诚恳和忧虑:“奶奶,他今天能把您请来,恐怕……也是不愿意接受爸爸之前商定的、以堂伯侄子身份进家门的安排吧?他要是心里不愿意,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为什么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表现得那么懂事顺从,背地里却又……又要搞这些小动作,把您也牵扯进来,让您操心呢?”
奶奶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起来。她原本还对这个流落在外的血脉存有几分骨肉亲情和怜悯,此刻却被这拙劣而刻意的算计消磨得所剩无几。“他亲口答应了你父亲的安排?当时你们都在场?”
“是的,奶奶。爸爸当时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和妈妈都在,他答应得非常痛快,没有一点犹豫。”
“奶奶明白了。”老太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朴素的衣襟,那股久居上位、精明干练的家主风范瞬间回归,甚至比刚才更加坚定。“走吧,乖孙,今天你是主角,我们祖孙俩一起下去。放心,只要有奶奶在,谁也翻不了天。”她拍了拍赵启承的手,给予他无声而强大的支持。
当这一老一少,神态亲昵、气场强大地从铺着华丽地毯的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时,全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灯光仿佛自动聚焦在他们身上。赵启骏 站在人群相对边缘的位置,看着老太太那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威严的脸,以及赵启承那微微扬起的、带着笃定笑容的下巴,心中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全身。
宴会流程继续,切象征性的巨型蛋糕,展示琳琅满目的贵重礼物,一切都在看似和谐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终于,到了赵弘毅 上台,准备借着众人都在,正式宣布赵启骏身份的时刻。他拿着无线话筒,脸上带着略显沉重的笑容,按照预先商量好的说辞,刚说到“感谢各位莅临小儿的生日宴,借此机会,我也要向各位介绍一位家人。这位少年,是我堂兄弘业的独子,赵启骏。因堂兄夫妇上月在国外不幸遭遇意外,双双离世,启骏作为他们唯一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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