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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柳暗花明,双线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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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杀机与京城的暗流,并未让林知味停滞不前。在经历了初期的挫败与牺牲后,他调整策略,多线并进,终于迎来了转机。

首先是好消息来自沈家。在沈家不惜代价的全力救治和严密保护下,重伤的张威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身体仍需长时间调养,但他清醒后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在遇袭前,那个线人曾含糊地提到,目标人物(陈观)似乎与太湖中的“西山岛”有关,岛上有一处隐蔽的居所。

“西山岛……”林知味立刻通过沈千,调动沈家在太湖水域的船运力量,以商货转运、收购水产为名,对西山岛及周边水域进行秘密排查。这一次,行动更加谨慎,所有参与人员只知商业目的,不知真实意图。

与此同时,崔琰那边也传来了突破性进展。经过数月不眠不休的查阅,他在都察院尘封的档案中,找到了一份当年被刻意忽略的弹劾副本。弹劾的对象正是陈观,内容并非贪墨,而是“刚愎自用,阻挠漕运常例,致漕粮延误”。而这份弹劾的发起人之一,赫然是当时在户部任职、如今己是端王心腹的一位官员!更重要的是,档案附件中有一份陈观当年的籍贯记录,并非之前猜测的吴江县,而是苏州府长洲县!

籍贯有误!这是有人故意误导!

长洲县与吴江县相邻,但搜寻范围瞬间缩小了大半!结合西山岛的线索,目标变得更加清晰。

林知味立刻将这一关键情报通过秘密渠道传递给江南的沈家负责人,要求他们集中力量,在长洲县籍贯、西山岛可能居所这两个方向上重点排查。

就在江南调查取得实质性进展的同时,京城的局势也因林知味持续高涨的声望和“知味学堂”的蓬勃发展,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三皇子李瑾,这位素以“贤明”著称、在朝中拥有不少清流支持的皇子,终于不再满足于暗中观察。他亲自递来帖子,邀请林知味过府一叙,名义上是探讨“格物之学与国计民生”。

这是一次无法回避的邀请。林知味深知,在夺嫡之争己然明朗化的当下,任何与皇子的接触都可能被贴上标签,但他也需要借势。在与崔琰密商后,他决定赴约,但只谈学问,不涉党争。

三皇子府邸的宴会,气氛与端王府的“百匠宴”截然不同。没有炫技般的奇巧展示,更多的是文士间的清谈雅集。三皇子李瑾待人温和,学识渊博,对林知味在北疆的作为和“知味学堂”的理念表示了极大的赞赏。

“林司马‘格物致用’之论,深得我心。”李瑾举杯,语气诚恳,“国之大者,在民富国强。若空谈义理,不务实际,则国基不固。司马在北疆开源节流,惠及军民;在京城兴学育人,开启民智,此皆经世之实学,非寻常匠作可比。”

林知味应对得体,既表达了对三皇子赏识的感谢,也再次强调了自己“只为实务,不参与朝堂纷争”的立场。他巧妙地展示了部分“知味学堂”的教材和北疆军屯、贸易的成果数据,将其与强国富民首接挂钩,赢得了在场不少倾向于三皇子的官员和文士的由衷赞叹。

这次会面,虽然没有明确的结盟,但无疑为林知味争取到了更多来自“帝党”和“清流”一派的潜在支持。三皇子也通过此举,向外界释放了招揽林知味这一“实干派”人才的信号。

然而,危机总与机遇并存。林知味与三皇子的接触,彻底激怒了蛰伏的端王及其党羽。

数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降临。

都察院另一位与端王交好的御史,联合数名官员,突然上奏,弹劾林知味“结交皇子,图谋不轨”、“以奇技淫巧蛊惑人心,动摇国本”,更翻出旧账,指责其在北疆“擅启边衅,耗费国帑”,甚至隐隐将江南调查人员遇袭之事,歪曲为林知味“派人潜入江南,意图不轨”的证据!

这一次的弹劾,来势汹汹,言辞激烈,显然是想将林知味彻底打垮!

朝堂之上,风云再起。支持端王的官员纷纷附议,要求严惩林知味。而崔琰、三皇子一系的官员则奋力辩驳。双方争论不休,形势对林知味极为不利。

就在这关键时刻,两份来自不同渠道的奏报,几乎同时抵达了皇帝的御案。

一份是镇北侯李承泽和秦川联名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军报详细陈述了北疆近期在清剿残狄、巩固边防、推行军屯贸易上取得的巨大成效,边境前所未有的安宁,军民归心,府库渐盈。奏报中极力肯定了林知味此前制定的方略乃是“固本培元、长治久安之策”,并为其遭受的“不白之冤”鸣不平。

另一份,则是皇城司指挥使沈墨的密奏。密奏中禀明了江南调查遇袭案的初步结果,证实袭击者乃训练有素的死士,所用弩箭制式与军中有关,并隐约提及此事可能与某些“不甘沉寂”的势力有关,意在阻挠调查,杀人灭口。

这两份奏报,一份以实绩说话,一份以真相示警,如同两记重锤,狠狠回击了那些弹劾!

皇帝阅后,沉默良久。他既看到了林知味的价值与忠诚,也看清了端王一派的疯狂与不顾大局。

次日朝会,皇帝面对汹汹舆论,只淡淡说了一句:“北疆安,则天下安。林知味,乃朕亲口所赞之干城。些许浮言,不必再议。”

一句“不必再议”,彻底平息了这场针对林知味的政治风暴!端王一派再次遭受重挫!

而也就在皇帝金口玉言保住林知味的当天傍晚,江南传来了最终的确切消息:

历经千辛万苦,沈家的人终于在西山岛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了化名隐居、己是风烛残年的陈观!

林知味接到密信,手微微颤抖。

通往最终真相的大门,终于……被叩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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