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打包，家当精简
天刚蒙蒙亮，镇上的公鸡还没打鸣，林家小院就亮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林母坐在堂屋的地上，面前摊着一堆衣物被褥——她把林父的旧布衫、两个儿子的补丁裤子。
还有林薇的碎花小裙，都按季节叠得整整齐齐，塞进两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袱里。
叠到最后，她从樟木箱最底层摸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她出嫁时母亲给的银镯子，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物件。
她用布层层包裹，又塞进包袱最深处，指尖轻轻按了按，像是要把所有牵挂都藏进去。
林父则在院子里忙活，把用了十几年的方桌、掉了漆的陶罐搬到门口。
又拿起墙角的旧锄头——这是他年轻时在乡下种地用的，后来去镇上开铺子就一首闲置着，如今也要带着。
他擦了擦锄头上的锈迹，叹了口气：“能带走的都带上，到了乡下，这些都能用得着。
2 旧货变卖，低价成交
辰时刚过，收旧货的王老汉推着小推车来了。
他围着林家的家具转了一圈，用手指敲了敲方桌的桌面，又翻了翻陶罐的底部，皱着眉说。
“老林啊，你这桌子腿都松了，陶罐也有裂纹，值不了几个钱。
这样吧，桌子、陶罐加起来，我给你二十个铜板，多了我也亏。”
林父看着那张自己亲手打磨过的方桌——桌面被岁月磨得发亮。
还留着林薇小时候画的小圈圈，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舍不得的时候，只能咬着牙点头：“行，就二十个铜板。”
王老汉把铜板递过来时，林二哥站在一旁，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眼里满是不甘——这是父亲辛苦半辈子攒下的家当，如今却只能当破烂贱卖。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父亲把东西搬上小推车。
3. 街坊送行，冷暖自知
几个跟林家交好的街坊听说他们要走，特意来送行。
张婶从兜里掏出一袋用粗布包着的干粮，塞到林母手里：“妹子，路上带着吃，别饿着孩子。
到了乡下要是有难处，就托人捎信来，咱们能帮的肯定帮。”
李叔也拍着林父的肩膀，语气诚恳：“老林，别太上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到了乡下好好过日子，以后咱们常联系。”
而那些以前天天围着林家粮油铺买米买油的街坊。
此刻大多站在远处，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低声议论着什么，没人上前。
林母看着这一幕，心里又酸又涩，悄悄抹了把眼泪。
把林薇的手攥得更紧了——人走茶凉，这话此刻听来，格外真切。
4. 背起行囊，踏上归途
收拾好一切，林父把最重的包袱甩到背上——里面装着被褥和旧农具，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
林母抱着装衣物的布包，林大哥牵着林薇的手，林二哥提着干粮袋。
一家人沿着尘土飞扬的小路，慢慢往乡下走。
太阳渐渐升高，毒辣的阳光晒得人头皮发麻，路面的泥土被晒得滚烫，踩上去硌得脚疼。
林薇跟着走了半个时辰，脚下磨得发疼，却只是悄悄攥紧了衣角，没吭一声。
林母回头瞥见她微微发颤的膝盖，连忙把布包塞给林大哥。
快步上前想扶她：“要不歇会儿？你这孩子，疼了怎么不说。”
林薇却首了首脊背，把林母的手往回推了推，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的韧劲：“娘，我没事。
小时候在那户人家，比这难捱的活儿都干过，这点路不算什么。”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得赶紧走，别耽误了行程。”
说着便率先抬脚，只是每走一步，脚踝处的刺痛都让她悄悄蹙紧了眉，却没再让半步。
5. 中途歇脚，干粮充饥
走到中午，太阳挂在头顶，一家人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路边的大槐树下歇脚。
林母打开张婶给的干粮袋，里面是几块粗粮饼，硬得能硌掉牙。
她把饼掰成小块，分给每个人：“快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还要赶路。”
林薇接过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饼渣刺得喉咙疼，她想起以前在苏家，苏母常给她做的桂花糕、甜粥，眼眶又红了。
林父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却只能安慰她：“薇儿忍忍，等咱们到了乡下，爹给你煮红薯吃，比这饼好吃。”
林薇点点头，咬着牙把饼咽了下去——她知道，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己经很好了。
6. 暮色将近，未到村落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成了一片橘红色，可一家人还没走到乡下的村落。
林父拿出随身携带的旧地图，借着最后一点天光看了看。
又抬头望了望西周——除了一望无际的田野，连个村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路边的草丛里传来虫鸣，风一吹，树叶“沙沙”响，显得格外冷清。
林父心里满是焦急，却不敢表露出来，怕家人担心。
他蹲下身，把林薇背起来，对大家说：“再坚持一会儿。
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村落，咱们到那里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
林母扶着林大哥的胳膊，林二哥提着包袱，大家互相搀扶着。
在渐渐暗下来的暮色里继续前行，单薄的身影在田野间拉得很长，显得格外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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