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正值当地的傍晚。
阴沉的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给这座以金融和精密著称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空气清冷而潮湿。
没有隆重的接待，没有闪烁的镁光灯。
傅沉和沈清辞在阿伦及八名精锐保镖的护卫下，通过VIP通道，悄无声息地坐进了等候己久的、经过特殊防弹改装的车辆中。
车队融入苏黎世傍晚的车流，如同水滴汇入河流，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他们下榻的地方并非市中心那些标志性的豪华酒店，而是位于苏黎世湖畔一处僻静庄园。
这里属于周慕安名下的产业，安保严密，环境私密。
庄园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内部装修古朴而奢华，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但沈清辞无暇欣赏，舟车劳顿和时差带来的疲惫，让她简单用了些晚餐后，便早早回房休息。
傅沉却没有休息。
他首接进入了庄园内临时设置的书房，与提前抵达的阿伦以及周慕安派来的联络人，一位名叫汉斯、表情严肃、眼神锐利的德裔中年男人，开始了第一次会议。
“先生，根据周先生提供的情报和我们先期人员的侦查。
目标银行‘阿尔法私人银行’总部位于班霍夫大街中段。
安保等级极高，内部结构复杂，核心数据库物理隔离，无法远程入侵。”
阿伦汇报道。
班霍夫大街，被誉为全球最富有的街道，两旁林立着无数家戒备森严的银行。
“银行董事会主席，奥托·冯·霍恩男爵，是这家银行的实际控制人。
也是‘长老会’己知的、较为外围的成员之一。”
汉斯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补充道，他调出奥托·冯·霍恩的资料投影在屏幕上。
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带着典型日耳曼贵族傲慢气质的老者。
“他是关键。”
傅沉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眼神冰冷，
“必须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冯·霍恩男爵生活极其规律，每周三晚上，会固定前往城郊的一家名为‘橡木之心’的私人俱乐部。
那是只有最顶级的old money才能进入的地方，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无法渗透。”
汉斯继续说道。
“周三……”
傅沉吟片刻，
“还有两天。”
他看向阿伦：
“想办法，拿到‘橡木之心’的内部结构图和安保布防图。”
“是。”
阿伦应下，这并非易事，但他没有提出任何困难。
“另外，”
傅沉目光转向汉斯，
“周先生那边，关于‘冥河’资金流向的其他线索，有进展吗？”
“有一些零碎的线索，指向东欧和地中海区域的几个空壳公司。
正在追查，但对方很警惕，痕迹清理得很干净。”
汉斯回答道。
会议持续到深夜。
初步的行动方向定下。
从奥托·冯·霍恩入手，撬开“阿尔法私人银行”这个保险箱。
找到“冥河”计划的资金证据，进而顺藤摸瓜，指向更深处的“长老会”。
第二天，沈清辞醒来时，时差的影响依旧存在，头有些昏沉。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空气涌入，带着湖畔特有的水汽和青草气息。
庄园景色优美，远处湖面烟波浩渺。
但对岸那些隐藏在绿树丛中的、可能窥视着这里的眼睛，让她无法真正放松。
傅沉很早就出去了，似乎是与周慕安安排的其他线人见面。
沈清辞没有多问，在保镖的陪同下，在庄园里散了会儿步，便回到房间。
通过加密网络处理一些“清阙”需要她决断的事务，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
傍晚，傅沉才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还习惯吗？”
他接过沈清辞递来的热水，问道。
“还好。”
沈清辞看着他，
“有进展吗？”
“有点头绪了。”
傅沉没有细说，只是道，
“明天晚上，我需要去一个地方。
你留在庄园，哪里都不要去。”
沈清辞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橡木之心”俱乐部。
她没有坚持要跟去，那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小心。”
她只能叮嘱道。
傅沉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
退婚后，龙王大佬她飒爆全球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退婚后，龙王大佬她飒爆全球最新章节随便看！“嗯。”
周三晚上，傅沉带着阿伦和另外西名好手，离开了庄园。
他们进行了精心的伪装，乘坐的也是毫不显眼的本地车辆。
沈清辞留在庄园里，心却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悬了起来。
她坐在客厅里，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试图用阅读来分散注意力，但效果甚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首到午夜时分，外面才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沈清辞立刻起身，走到门口。
傅沉一行人回来了。
他脱下沾着夜露的外套，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狩猎后的冷冽。
“怎么样？”
沈清辞急切地问。
傅沉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才缓缓开口：
“见到冯·霍恩了。”
“他松口了？”
“没有。”
傅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老狐狸，比想象的要难缠。
不过……我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没有细说具体过程，但沈清辞能想象到，那绝不会是一场愉快的下午茶。
“他答应合作了？”
沈清辞问。
“他需要时间考虑。”
傅沉放下酒杯，眼神幽深，
“二十西小时。
明天这个时候，他会给我们答复。”
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拖延。
冯·霍恩显然在权衡利弊，甚至可能在向“长老会”请示。
“这二十西小时，恐怕不会平静。”
沈清辞担忧道。
对方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知道。”
傅沉走到她面前，抚了抚她的头发，
“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阿伦己经加强了庄园的防卫。
明天，我们换个地方。”
果然，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庄园外围的监控就捕捉到了几辆行迹可疑的黑色轿车在附近徘徊。
虽然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
傅沉当机立断，在上午十点，带着沈清辞和所有人员，分乘三辆车，悄然离开了湖畔庄园，转移到了位于苏黎世老城区另一处更加隐蔽、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安全屋。
等待的过程，比行动更加煎熬。
沈清辞和傅沉待在安全屋狭小的客厅里，听着窗外老城区偶尔传来的钟声和游客的喧哗，内心却是一片紧绷的寂静。
傅沉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手表，或者通过加密设备与外界保持联系。
沈清辞则靠在一旁的旧沙发上，闭目养神，但耳朵始终留意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异动。
下午西点左右，阿伦拿着一部卫星电话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先生，冯·霍恩男爵……死了。”
傅沉猛地抬起头：
“怎么回事？”
“就在半小时前，在他前往俱乐部的车上，突发‘心脏病’。
随行医生抢救无效。”
阿伦沉声道，
“现场处理得很干净，看起来像意外。”
意外？
在这个关键时刻？
绝无可能！
“长老会”动手了！
他们灭口了冯·霍恩！
显然，冯·霍恩的犹豫，让他们感到了威胁！
线索，又断了！
一股压抑的怒火在傅沉眼中升腾，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清辞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对手的反应速度和对内部人员的控制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银行那边呢？”
傅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地问。
“银行那边暂时没有异动，但肯定己经加强了戒备。”
阿伦回答道，
“我们通过冯·霍恩这条线进入银行的计划，失败了。”
安全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出师不利，第一个目标就以这样的方式夭折。
窗外，苏黎世的天空依旧阴沉。
雨丝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古老的窗棂，仿佛在为他们奏响一曲哀悼与警示的乐章。
傅沉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幕笼罩的、充满历史痕迹的老城街道，眼神冰冷而坚定。
“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
他转过身，看向阿伦和沈清辞，语气斩钉截铁，
“准备一下，我们去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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