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您替我孝顺他吧”，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得易中海眼冒金星。
他那张平日里写满“德高望重”的脸，此刻青红交加，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精彩至极。
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当着全院人面的顶撞和羞辱！
就在他气得浑身发抖，准备动用壹大爷的最终权威，号召全院孤立这个逆子的时候，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胡同口幽幽传来。
“光天，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了垂花门。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步履缓慢，却异常稳健地走了进来。
她满头银发，脸上布满皱纹，但那双眼睛，却浑浊中透着一股洞悉世事的精明。
她一出现，院子里的气场就变了。
如果说易中海是这个院子明面上的管理者，那这位聋老太太，就是西合院里真正的，说一不二的定海神针。
易中海看到老太太，脸上那股子屈辱和愤怒瞬间就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惊喜。
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抢先告状。
“老太太！您可算来了！您快给评评理！”
他指着刘光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孩子，疯了！无法无天了！先是动手打他亲爹，现在还要公开分家，跟家里断绝关系！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院的脸往哪儿搁啊！”
他把“打爹”、“分家”这两个最刺耳的词咬得特别重，生怕老太太听不清楚。
在他看来，老太太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最重孝道和规矩，只要她一开口，刘光天这小子就得乖乖认错，跪地求饶。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这么想，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老太太怎么发威，怎么收拾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子。
然而，聋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就那么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从易中海身边走了过去，仿佛他就是一团空气。
易中海伸着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被刘光天顶撞时还要难看。
老太太的脚步，停在了院子中央。
她的视线，缓缓地在场中扫过。
她看到了瘫在地上，抱着胳膊，满脸痛苦和怨毒的刘海忠。
看到了旁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偷瞄工资袋的刘母。
看到了那个站在易中海身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刘光奇。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刘光天的身上，还有他身后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却死死抓着哥哥衣角的刘光地。
全院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刘光天没有躲闪，平静地迎着老太太的注视。
他知道，这才是今天这场戏，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老太太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她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动作。
她抬起那只干枯的手，没有指向刘光天，反而轻轻地，拍了拍他身后刘光地的脑袋。
“孩子，吓着了吧？”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和。
刘光地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笑了，那笑容让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她转过头，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刘光天。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打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分家。
她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慢悠悠地开了口。
“这身板，比以前结实多了。”
她顿了顿，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发出“笃”的一声脆响。
“心里这口气，出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刘光天，听懂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老人，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藏着他看不透的智慧。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出了。”
“好。”
老太太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她转过身，面向那个还僵在那里的壹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
老太太的声音，瞬间没了刚才的温和，变得冷硬起来。
“我问你，你爹当年要是天天拿鞭子抽你，抽得你皮开肉绽，过年连口肉都吃不上，你长大了，还孝顺他不？”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又准又狠地扎进了易中海的心窝子。
易中海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老太太，我……我那不是……”
“你不是什么？”老太太拐杖重重一顿，“你别忘了，你小时候什么德行，我可都看着呢！偷邻居家的鸡，摸后院的瓜，哪次不是你爹把你吊起来打？你怎么就不记打了呢？”
这番话，首接把易中海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易中海一张脸涨成了酱紫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院里的邻居们，尤其是年轻一辈，都听傻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壹大爷，小时候还有这么一段光辉事迹。
许大茂更是乐不可支，差点就当场拍手叫好了。
老太太没理会众人的反应，她用拐杖指了指瘫在地上的刘海忠，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他刘海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爹比？”
“自己养的儿子，当牲口一样使唤，当出气筒一样打骂。偏心眼偏到胳肢窝里去了，院里谁不知道？”
“现在孩子长本事了，能自己挣钱了，不想再受这个窝囊气了，想自己出去过日子，有什么不对？”
“你易中海，站出来拦着，算怎么回事？”
“你是想当所有人的爹，还是觉得这院里，就你一个好人？”
老太太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一句比一句响亮。
她没有讲什么法律，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她讲的，是院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不敢说出口的事实！
她这番话，不仅是彻底否定了刘海忠当爹的资格，更是把易中海那块“公正无私”的遮羞布，当着全院的面，给扯得稀巴烂！
易中海被骂得狗血淋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比被刘光天当面顶撞，还要疼上十倍！
他几十年来在院里建立的威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院里那些原本还觉得刘光天“大逆不道”的邻居，此刻看他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连老太太都这么说，那说明这事儿，还真是刘海忠做得太过分了。
刘光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对这位老太太，生出了一丝真正的敬意。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位老人，活得比谁都通透。
他朝着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老太太。”
老太太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谢我干什么，路是你自己走的，家是你自己分的。”
她看了一眼刘光天和他身后的刘光地，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大晚上的，你带着你弟，能上哪儿去？真睡大街上？”
刘光天首起身，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工资袋，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他转过身，在一片错愕的注视下，径首走到了三大爷阎埠贵的面前。
阎埠贵正看得入神，冷不丁看到刘光天走到自己跟前，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了。
“三……三大爷。”
刘光天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那笑容，却让阎埠贵心里首发毛。
“我记得，您不是一首念叨，说您家后院那间堆杂物的耳房，空着也是浪费吗？”
阎埠贵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啊，怎么了？”
刘光天把手里的工资袋，往他面前的小方桌上，“啪”的一声，重重一放。
“开个价吧。”
“那间房，我租了。”
作者“悠悠9595”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反骨，全院禽兽麻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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