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娄晓娥,和她那个躺在污秽中,不省人事的丈夫。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一地鸡毛和零星的窃笑声。那些刚才还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邻居,此刻跑得比谁都快,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娄晓娥一个人站在那里,孤立无援。
她想把许大茂拖回家,可她一个女人,哪里拖得动一个一百好几十斤,喝得半醉又被浇得不省人事的胖子。
她求助地看向周围,可那些紧闭的门窗后面,只有一道道窥探的视线,没有一双愿意伸出的援手。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还没走的傻柱身上。
傻柱脸上的狂笑还没完全褪去,此刻看着娄晓娥那张煞白绝望的脸,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跟许大茂是死对头,但娄晓娥,他一向觉得是个不错的文化人,知书达理,跟许大茂那种下三滥不是一路人。
“柱子……”娄晓娥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颤抖,“帮我一把,行吗?”
傻柱撇了撇嘴,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坨“黄金雕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嫂子,不是我不帮你。你看看他这样儿,浑身上下没个干净地儿,我这……我从哪儿下手啊?”
“我给你钱!”娄晓娥急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傻柱一听这话,嘿,他乐了。
他把手揣进兜里,斜着眼看她:“嫂子,你这是骂我呢?我傻柱是缺那三块两块的人吗?我跟许大茂斗归斗,那是我们爷们儿之间的事。你让我为了钱去碰他?我嫌脏!”
这话一出,娄晓娥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傻柱说的是真心话。
就在她准备咬着牙,自己一个人想办法的时候,傻柱却又开了口。
“钱,我不要。”
“不过,你要是能让许大茂这孙子,明天当着全院的面,给我鞠躬认个错,说他以后再也不敢惹我。我就帮你把他抬回去。”
娄晓娥愣住了。
让她那个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丈夫,当众给傻柱鞠躬道歉?
这比杀了他还难。
可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许大茂,再闻着这股能把人熏死的味道,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好,我答应你!”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成!”
傻柱痛快地应了一声,这才捏着鼻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走过去,抓住许大茂的一条胳膊,娄晓娥也赶紧抓住另一条。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软得像一滩烂泥的“粪人”,连拖带拽地弄回了中院。
那一晚,娄晓娥一夜没睡。
她先是烧了十几锅热水,把许大茂从里到外刷了七八遍,刷得他身上都快脱了一层皮,可那股深入骨髓的臭味,却怎么也洗不掉。
然后,她又一个人,提着水桶,拿着扫帚,在后院那片狼藉里,一遍又一遍地冲刷。
冬夜的寒风刮在她身上,冷得刺骨。可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一边刷着地,一边流着泪。她知道,从今晚起,她和许大茂,在这个院里,再也抬不起头了。
许大茂的社死,是彻彻底底的。
第二天,他醒来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句话不说,只是发呆。那股子往日的嚣张和体面,被那桶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他甚至不敢出门,不敢见人。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刘光天那张带着冷笑的脸,和傻柱那震天的狂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光天,此刻正心情大好地数着兜里那两张崭新的大团结。
二十块!这笔意外之财,来得正是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他把刘光福安顿好,自己一个人,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首奔城里的百货商店和木材市场。
他心里有了一整套的改造计划。
一个小时后,他回来了。
破旧的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卷厚实的油毡,几块刨得光滑平整的上好木料,还有一个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车把上,挂着一个网兜,里面是两把崭新的靠背椅,还有割来的二斤猪肉和一瓶二锅头。
他这副满载而归的架势,立刻吸引了院里所有人的注意。
“这刘光天,发财了?”
“昨天刚讹了许大茂二十块钱,今天就全花了?真不把钱当钱啊!”
三大爷阎埠贵坐在门口,看着那些上好的木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眼睛都红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败家子!真是败家子!
刘光天没理会那些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
他把东西卸下来,立刻就开始了行动。
神级钳工技能再次发动。
他先是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之前用破木板钉的简易床和桌子拆了,木料堆在一旁,准备当柴烧。
然后,他用新买来的木料,开始制作新的门和窗框。
锯子在他手里,如同有了生命,木屑纷飞,尺寸拿捏得分毫不差。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
院里的人们,看着他那娴熟得不像话的手艺,一个个都看呆了。
这哪里像个刚进厂的学徒工?这手艺,比厂里好多老师傅都强!
不到半天功夫,一扇结实厚重的新木门,和一个带着窗格的新窗框,就做好了。
最让院里人震惊的,是刘光天接下来的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报纸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玻璃!
玻璃!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院里除了壹大爷家,就没人窗户上舍得装这东西。刘光天居然也搞来了一块!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他把那块小小的玻璃,稳稳当当地,嵌在了新窗框的正中央。他又爬上房顶,把新买的油毡铺好,彻底解决了屋顶漏水的问题。
当崭新的门窗被安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那块明亮的玻璃,照进小屋时,这里己经彻底焕然一新。
破败的耳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窗明几净,墙壁雪白,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的温馨单间。
刘光天看着自己的杰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他在这座充满了禽兽的西合院里,终于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舒适、安全的家。
傍晚,小屋里飘出了浓郁的肉香。
刘光天把那二斤猪肉切了一半,做了个土豆炖肉,又拍了个黄瓜。新买的方桌上,摆着两个菜,两副碗筷,还有那瓶二锅头。
他把弟弟刘光福喂得小肚子滚圆,然后把他哄上了床。
做完这一切,他打开门,径首朝着中院走去。
他停在了傻柱家的门口。
“咚咚咚。”
他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傻柱不耐烦的声音。
“我,刘光天。”
屋里沉默了一下,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傻柱穿着个跨栏背心,手里还拿着个勺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找我干嘛?”
傻柱对刘光天,感觉很复杂。这小子够狠,够横,连壹大爷都敢怼,是个爷们。可他毕竟是刘海忠的儿子,傻柱本能地跟他保持着距离。
刘光天没多废话,只是笑了笑。
“柱子哥,昨晚的事,谢了。”
“炒了两个菜,整了瓶酒,过去喝两杯?”
傻柱愣住了。
刘光天请他喝酒?他没听错吧?这小子转性了?
他狐疑地打量着刘光天,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刘光天脸上,只有诚恳的笑意。
傻柱犹豫了。他跟刘家,可从来没在一个桌上喝过酒。
“怎么?柱子哥不赏脸?”刘光天看他犹豫,又补了一句。
“去就去!谁怕谁啊!”
傻柱把勺子往厨房里一扔,梗着脖子,跟着刘光天就往后院走。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当他跟着刘光天,走进那间他印象里破败不堪的耳房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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