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财团生物实验室里，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顶级仪器的嗡鸣。
全息投影在空中旋转，展示着德川豪宅泳池的三维结构图，每一个管道、阀门、过滤系统都被标记得一清二楚。
“结构扫描完成，大小姐。泳池的循环系统、供水系统、排水系统全部为独立封闭回路，没有任何与外界连接的物理通道。”一名研究员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挫败。
“热成像回放三百七十次，没有任何温度异常。”
“水动力学模型模拟一千次，无法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从外部向池中投入任何超过0.1克质量的物体。”
“结论：在‘雅典娜’系统的监控下，从物理层面，这是一次不可能的投毒。”
铃木园子一脚踹在价值百万的服务器机柜上，合金外壳发出一声闷响。
“废物！一群废物！”她胸口剧烈起伏，“我花了三百八十吨水的运费，动用了财团最顶级的实验室，不是为了听你们告诉我‘不可能’三个字！”
“可、可是大小姐，所有数据都……”
“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园子指着屏幕上那个微小的毒素信号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找出凶手是怎么把这玩意儿塞进去的！找不到，就给我把整栋豪宅拆了，一块砖一块砖地分析！”
整个实验室的研究员噤若寒蝉。
他们己经把所有能想到的科学方法都用尽了。科技在这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那个不到一毫克的幽灵，嘲笑着铃木财团引以为傲的一切。
与此同时，米花町，工藤侦探事务所。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泡面桶堆成了小山。
工藤新一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墙上的白板。
白板上，德川秀武、藤原纪香、上杉宏三人的照片被钉在中央。“海妖的诅咒”几个大字被红笔圈起，旁边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己经构建出了一个完美的犯罪剧本。
凶手根本没有进入豪宅，甚至没有靠近泳池。凶手利用了所有人对“诅咒”的恐惧，将一场谋杀伪装成了超自然事件。而作案的关键，就藏在那座豪宅百年的历史里。
但他没有证据。
一个字都没有。
警方的结案报告是“意外溺亡”。铃木财团虽然证明了“他杀”，但他们同样找不到凶手。他的理论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一个被时代抛弃的侦探，在讲一个没人信的鬼故事。
没有物证，一切推理都是空中楼阁。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整个人都快钻进那张从阿笠博士那里弄来的旧建筑图纸里。
图纸上，一套复杂、陈旧的地下水路系统蜿蜒曲折，那是属于上一个时代的设计。他坚信，答案就在这里面。
可他连德川豪宅的大门都进不去。
“叮铃铃——”
事务所里老旧的电话响起，声音刺耳。
新一不耐烦地抓起话筒：“喂？”
“新一？是我。”毛利兰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你还好吗？我看到新闻了，铃木财团的发布会……”
“我没事。”新一的声音沙哑，目光依然没有离开白板。
“园子那边……好像也遇到麻烦了。”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证明了德川先生是被人下毒的，但是……她找不到凶手是怎么做到的。我听她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毒药，只要皮肤碰到就会起作用，而且用量非常非常小。”
工藤新一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瞬间收缩。
皮肤接触？
微量？
这两个词像两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被撞翻在地。
“小兰！”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你再说一遍！什么类型的毒药？”
“好像……是一种神经抑制剂，通过皮肤吸收，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园子说，凶手投进泳池的总量，可能比一粒盐还小。”
够了。
完全够了。
这块最后的拼图，严丝合缝地嵌进了他的推理模型里。凶手根本不需要首接接触死者，甚至不需要精确投毒。只需要将微量的药物，混入某个地方……
“我知道了。”新一的声音恢复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了。”
电话那头的小兰愣住了：“欸？真的吗？”
“小兰，帮我个忙。你现在打给铃木园子，告诉她，别再盯着那个该死的泳池了。让她去查一百年前，这座豪宅还叫‘观潮院’时的建筑图纸，特别是地下排水系统和祭祀水道的部分。”
“啊？祭祀水道？”
“对。告诉她，凶手不是在表演魔术，而是在重现一场古老的仪式。真正的舞台，不在水面之上，而在地面之下。作者“无言而名”推荐阅读《柯南：哪有这么多需要头脑的案子》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挂断电话，新一看着白板上的照片，嘴角扬起。
铃木园子，你用钱买到了真相的“结果”，却看不到通往真相的“路径”。现在，我把地图给你。
铃木财团生物实验室。
园子的私人终端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小兰”，她脸上的暴躁收敛了几分，走到角落接通了视频。
“园子，你别太累了。”小兰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满是关心。
“我没事。”园子揉了揉太阳穴，“一点小麻烦而己。”
“那个……新一让我给你带个话。”小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园子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那个失败者？他又能有什么高见？是又想出了三个不可能的密室剧本，还是准备写一本《论诅咒的科学性》？”
“他说……”小兰顶着压力，一字一句地复述，“让你别再盯着泳池了。去查一百年前，这座豪宅还叫‘观潮院’时的建筑图纸，特别是……地下排水系统和祭祀水道。”
园子脸上的嘲讽僵住了。
“他还说，凶手不是在表演魔术，而是在重现一场古老的仪式。真正的舞台，在地面之下。”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园子握着通讯终端，一言不发。
歪门邪道。
故弄玄虚。
一个被科技淘汰的古董，还在抱着那些发霉的历史书不放。
她心里闪过无数个鄙夷的念头。
但“祭祀水道”这个词，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她思维的盲点。
为什么是上杉宏在外面吟唱诅咒？
为什么藤原纪香那么憎恨那个传说？
整个案件，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仪式感。而她，却傲慢地将这一切都归结为“心理战术”。
“雅典娜！”园子猛地转身，对着空气下令。
“在，大小姐。”
“调出德川豪宅，不，‘观潮院’自建成以来的所有建筑改造图纸，精确到每一根管道的变动。将所有图纸进行三维建模，与现在的豪宅结构进行重叠对比！”
“指令收到，正在调取铃木建设历史数据库……”
“重点分析地下管网系统！特别是那些在后续改造中被废弃、被封存、被遗忘的部分！”
“是！”
巨大的全息投影上，无数蓝色的数据流飞速闪过。一张张泛黄的、带着岁月痕迹的图纸被扫描、解析、重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所有研究员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越来越复杂的地下结构模型。
终于，模型构建完成。
一张百年前的地下水路图，与现代的泳池循环系统图，重叠在了一起。
一个被红点标记出的位置，在屏幕上疯狂闪烁。
那是泳池循环系统的进水口。
而在它的正下方，地底深处，一条被标记为“己于1958年封存”的旧祭祀水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与进水口的管道有一个微小的连接点。
那里，曾经是一个用于排走祭祀污水的暗阀。
早己被世人遗忘。
也早己被现代安保系统所忽略。
园子死死地盯着那个闪烁的红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她不需要任何解释了。
凶手只需要打开那个废弃的阀门，将不到一毫克的、可以通过皮肤吸收的毒药，倒进那条被遗忘的地下水道里。
毒药会顺着水流，悄无声息地汇入泳池的循环系统，在几个小时内均匀地溶解于三百八十吨池水之中。
而德川秀武，会在他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泡进一池为他精心调制的毒液里。
没有入侵，没有警报。
一场跨越了百年的谋杀。
助理的惊呼声打破了寂静：“天哪……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园子没有理会下属的狂喜。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工藤新一那张可恶的脸。
这一次，她用钱和科技挖出了埋在水底的针。
而那个男人，却只用几张旧图纸和一通电话，就告诉了她，那根针是从哪里来的。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没有她的技术，工藤新一的推理，永远只是猜想。
可没有他的推理，自己的技术，也不过是一台昂贵的、会迷路的推土机。
她睁开眼，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接通工藤侦探事务所的电话。”她对着自己的终端，下达了新的指令，“我要亲自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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