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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效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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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塔顶层指挥中心,空气安静得只剩下“雅典娜”系统服务器低沉的嗡鸣。

巨型屏幕上,米花町的三维地图缓缓旋转,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无数道淡蓝色的数据流从城市的每个角落汇聚而来,勾勒出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街道的轮廓。超过一千架“蜂鸟”无人机传回的实时高空影像,与地面数万个“鹰眼”摄像头的画面无缝拼接,构成了一张真正意义上没有死角的天罗地网。

园子靠在真皮指挥官座椅里,单手支着下巴,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屏幕的光芒映在她眼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京极真端着一杯新煮好的咖啡,无声地放在她手边。

“谢啦。”园子头也不回,目光始终锁定着那张代表着绝对权力的地图。

这才是正义该有的样子。不是警车拉着警报在后面吃灰,也不是侦探拿着放大镜满地找烟头。而是像现在这样,在罪恶萌芽的瞬间,就用上帝的视角将其锁定、碾碎。

突然,一声尖锐的警报音划破了指挥中心的宁静。

地图的正中心,一个原本平平无奇的居民区,瞬间被一个刺目的红色六边形框锁定,疯狂闪烁。

“警视厅紧急通报,”灰原哀冷静的声音响起,“三分钟前,米花町三丁目十七番地,阳光公寓302室发生入室抢劫案,受害者为一名八十二岁独居老人,损失现金三十万日元。”

园子的笑容瞬间凝固。

米花町三丁目,阳光公寓。那是她亲自指定的、监控密度最高的A级核心区域。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老鼠从下水道钻出来,都应该被至少三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捕捉到。

“把那里的画面调出来。”园子的声音冷了下来,“案发前后十分钟,所有进出公寓楼的人员、车辆,全部给我列出来。”

“指令收到。”

灰原哀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巨型屏幕上,无数监控画面飞速闪现,数据流的刷新速度提升了百倍。

“‘雅典娜’正在进行数据交叉比对……模型重建中……”

一秒。

两秒。

十秒过去。

屏幕上,一个巨大的“0”弹了出来。

“报告,”灰原哀的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该时间段内,目标公寓楼没有任何人或交通工具进出。热成像扫描无异常,声纹数据库无匹配,周边街道人脸识别系统未发现任何有前科或行为异常的目标。”

指挥中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园子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

“你说什么?”她一字一顿地问,声音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事实如此。”灰原哀将一份数据分析报告投射到园子面前的个人屏幕上,“我们记录到了那十分钟内,公寓楼上空飞过的三只鸽子,五楼住户开窗透气了三十七秒,甚至连对面马路上一位行人打了个哈欠,都被我们的微表情分析系统捕捉到了。但是,没有劫匪。”

咖啡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一个幽灵?”园子的声音冷得像冰,“一个会穿墙的幽灵,跑到我们监控最严密的地方,抢了一个老奶奶的养老钱,然后又穿墙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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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己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羞辱。

是在她向全世界宣告“游戏规则由我制定”之后,被人用最首接、最蛮不讲理的方式,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她布下的天罗地网,被敌人当成了游乐园。

“雅典娜,扩大搜索范围!把整个米花町三丁目的数据全部重新过一遍!就算把地砖翻起来,也要把这个老鼠给我揪出来!”

“指令己在执行。但……”灰原哀停顿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眸转向脸色铁青的园子,说出了一句让整个指挥中心温度骤降的话。

“我们的天网,是建立在二维平面逻辑上的。”

“什么意思?”

灰原哀的目光投向那张巨大的三维地图,眼神深邃。

“它能监控地面的一切,甚至是地下。但是,它有一个理论上的盲区。”

她伸出手指,指向了地图的上方,那片由数据构成的、空无一物的天空。

“如果……敌人不是从地面来的呢?”

……

工藤侦探事务所。

庆功派对的喧嚣刚刚散去,毛利兰正哼着歌收拾着桌上的空盘子。

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关于近日备受关注的‘疾风中的快递员’连环抢劫案,今日傍晚再度发生一起!令人震惊的是,此次案发地点位于米花町三丁目,该区域恰好是铃木财团宣布进行全天候无死角监控的核心区域……”

女主播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据警方内部消息人士透露,案犯再次完美避开了所有监控设备,来无影去无踪。这无疑是对铃木侦探事务所昨日高调许下的‘二十西小时破案’承诺的一次沉重打击。市民们不禁要问,我们斥巨资构建的城市安防系统,为何在一个小小的劫匪面前形同虚设?难道,这个劫匪真的会飞吗?”

工藤新一停下了擦拭书架的动作。

他转过身,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画面中,记者正围着几个一脸无奈的警察,背景是那栋名为“阳光公寓”的普通居民楼。

他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新一?”毛利兰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工藤新一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视。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完美避开所有监控。

受害者全是独居老人。

作案时间极短。

现在,又增加了一条新的信息——在铃木财团那张号称“天罗地网”的监控下,再次得手。

“会飞的劫匪……”他低声重复着主播的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不,不是飞。

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所有的“不可能”,都只是被巧妙伪装起来的“可能性”。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新一,你要出去?”毛利兰有些担心地问。

“嗯。”工藤新一穿上外套,走向门口,“去散散步。”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去看看……地面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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