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峡的硝烟混着沙尘落了满地,苏清欢指尖捏着那枚玉佩,指腹反复上面的纹路——云纹缠绕着一朵半开的梅,梅蕊处刻着极小的“苏”字,与十二年前父亲书房暗格里找到的那枚,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正是这枚“苏”字玉佩,被丞相当作“通敌信物”呈给陛下,成了苏家冤案的“铁证”。
“这玉佩……”萧策凑过来细看,声音陡然沉了,“和当年陷害你父亲的那枚一模一样。墨晶国人怎么会有这个?”苏清欢将玉佩翻到背面,那里刻着一道极浅的划痕,与她记忆里父亲不慎摔落玉佩时留下的痕迹分毫不差:“这就是当年丢失的那枚。卫三说要把李文书带给墨晶国,又带着刻着苏家纹章的玉佩——他们分明是想把墨砂引的账,再次算到苏家头上!”
被解绑的李文书缩在骆驼车旁,看着玉佩浑身发抖:“是……是卫三说的!他说京城里的‘大人物’要让苏家再背一次黑锅,等墨砂引在中原扩散,就说是苏女官你勾结墨晶国下毒……”“大人物到底是谁?”苏清欢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力道让李文书痛呼出声,“你见过他吗?他长什么样?”
李文书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我没见过……只听过卫三称呼他‘阁老’,说他住在京城的东街巷,府里有棵老槐树……”东街巷,老槐树——苏清欢心头一震,那是陇西侯李嵩的府邸!可李嵩不是己经自尽了吗?难道……她突然想起在坤宁宫找到的密道,想起那枚刻着“坤宁宫东偏殿”的铜令牌,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别愣着了,”萧策握住她的手,语气沉稳,“此地不宜久留,墨晶国的残部说不定还会回来。我们先带着李文书和墨砂引回落砂镇,再派人快马回京,查探陇西侯府的情况。”苏清欢点头,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锦囊,转身吩咐士兵:“把墨砂引的陶罐都装好,受伤的兄弟抬上骆驼,我们立刻撤!”
一行人踏着晨光离开黑石峡,回到落砂镇时,风沙客栈的老板早己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狼藉——显然是见卫三失败,连夜逃了。阿依娜让人守住镇口,防止有人通风报信,自己则带着苏清欢与萧策去了黑石洞。洞里,木拉提正对着地图发愁,见他们回来,立刻起身:“都护府的信使到了,说京城那边有急信给你们。”
苏清欢接过急信,信封上盖着尚药局的朱印,是她留在京城的药童写的:“苏大人,近日京中流言西起,说您在西域勾结墨晶国,私藏毒物。陇西侯府虽被查封,却有人在夜间偷偷潜入,似在寻找什么东西。皇后娘娘让您速归,澄清流言。”
“流言是那‘阁老’放出来的,”萧策眉头紧锁,“他想先把你污蔑成叛贼,再趁机对陛下或皇后动手。我们必须尽快回京,不然会被动挨打。”苏清欢将急信捏皱,目光落在洞外的骆驼队上:“墨砂引不能留在西域,李文书也得带回京城审讯。阿依娜,黑石城的事就拜托你和木拉提校尉了,若有墨晶国的消息,立刻派人送信到中原。”
阿依娜点头,将一个羊皮囊递给她:“这里面是西域的解毒草药,能解墨砂引的初毒。路上小心,京城里的水,比黑石峡的暗礁还要深。”
当日午后,苏清欢与萧策便带着李文书、墨砂引和几名暗卫,踏上返回中原的路。戈壁的风依旧凛冽,驼铃在身后渐渐远去,苏清欢掀开马车帘,望着越来越近的中原边界,指尖再次摸到锦囊里的玉佩——十二年前的冤案,陇西侯的自尽,墨晶国的玉佩,京城里的“阁老”……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她知道,回到京城后,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平静。那藏在暗处的“阁老”,早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自投罗网。而她手中的墨砂引与李文书,就是刺破这张网的唯一利器。
马车行至中原边界的驿站时,夕阳正沉,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萧策递给她一杯热茶:“累了吧?先歇一晚,明日就能到京城了。”苏清欢接过茶,却没喝,目光落在驿站外张贴的告示上——上面画着她与萧策的画像,标注着“勾结墨晶国的叛贼,悬赏千金”。
她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看来,我们的‘阁老’己经等不及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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