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铁门在深夜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柳氏裹着偷来的狱卒布衣，猫着腰溜出牢房。
她脸上还带着之前受刑的疤痕，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京城方向。
自从被沈寒舟送进天牢，她就没一天不想着报仇，这次多亏了丞相暗中派来的人帮忙，才让她有机会逃出来。
“沈寒舟，你毁我名声、断我生路，我绝不会放过你！”柳氏咬着牙，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匕首，那是她从狱卒身上偷来的，“还有你那只破猫，次次坏我好事，这次我要让你们一起完蛋！”
她按照丞相手下给的路线，一路绕开巡逻的侍卫，摸到城郊的破庙。庙门虚掩着，里面站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是丞相秦正宏的贴身侍卫。
“柳夫人，丞相大人在府里等你。”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递给她一件更厚实的斗篷，“跟我来，别出声。”
柳氏点点头，跟着侍卫穿过几条小巷，终于到了丞相府后门。
进了书房，秦正宏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到柳氏，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柳夫人，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能从牢里逃出来。”
“若不是丞相大人帮忙，我恐怕早就死在天牢里了。”柳氏赶紧跪下，语气带着几分讨好，“丞相大人，我知道沈寒舟的软肋，只要您肯帮我报仇，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哦？”秦正宏挑眉，“沈寒舟的软肋？说来听听。”
柳氏抬起头，眼神阴狠：“他最在乎的就是那只三花猫！那猫不仅通人性，还总帮他破案子，上次侍郎大人的事、粮贩囤积的事，都是那只猫找到的线索！只要我们抓住那只猫，沈寒舟就会方寸大乱，到时候再给他安个罪名，还不是易如反掌？”
秦正宏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沈寒舟身边有只奇怪的猫，却没想到那猫这么重要。最近他正愁怎么扳倒沈寒舟，柳氏的话正好给了他一个主意。
“好！”秦正宏拍了拍手，“柳夫人，只要你能帮我抓住那只猫，再配合我演一场戏，我保证让沈寒舟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秦正宏晃了晃茶杯，“我儿子子墨己经准备好了，明天就会派人去劫运往边境的军粮，到时候我们把罪名扣在沈寒舟头上，再让你出面指证，说他私吞军粮、勾结敌国。”
柳氏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我听丞相大人的！只要能让沈寒舟和那只猫完蛋，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想到沈寒舟和那只猫被处死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容狰狞又可怕。
秦正宏看着柳氏的样子，心里暗暗盘算着，有了柳氏这个了解沈寒舟的人帮忙，再加上他早就准备好的“证据”，这次沈寒舟肯定插翅难飞！
“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自有安排。”秦正宏挥了挥手，让侍卫带柳氏下去。
等柳氏走后，他拿起桌上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寒舟，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深秋的风裹着寒意灌进户部，沈寒舟刚核对完军粮调运的最后一页文书，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抬头。
京畿卫指挥使带着十几个挎刀侍卫，脸色铁青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个沾了点土的布包。
“沈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指挥使把布包往桌上一摔，里面滚出一把刻着“沈”字的匕首，还有半块印着户部封条的麻袋碎片，“运往边境的十万石军粮在黑风口被劫，现场搜出的这些东西，可不是别人的吧？”
沈寒舟指尖一顿，刚要开口，袖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苏婉化着猫形窝在里面，此刻正急得用爪子挠他的衣襟：“这匕首是假的！你根本没有这种刻字的匕首！还有那封条，边缘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仿的！”
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袖袋，抬眼看向指挥使：“军粮被劫关乎边境安危，本应严查，可仅凭这两件不知真假的东西，就断定是我所为，未免太过草率。”
“草率？”指挥使冷笑一声，身后突然走出个穿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正是丞相秦正宏的儿子秦子墨，“沈大人，黑风口附近的百姓都看到了，劫粮的人穿着户部的衣服，还喊着‘奉沈大人之命’，这总不是假的吧？”
苏婉在袖袋里气得尾巴首甩：“秦子墨这小子！肯定是他搞的鬼！上次在丞相府，我就闻到他身上有黑风口的土腥味！”她扒着沈寒舟的衣襟探出头，猫眼狠狠瞪着秦子墨，却被沈寒舟悄悄按了回去，现在暴露猫形，只会让对方抓住更多把柄。
秦子墨像是没看见那一闪而过的猫影，继续对着指挥使说：“大人，沈寒舟掌管户部，手握军粮调运权，说不定是想私吞军粮卖钱，才故意劫了自己押送的粮车！您可不能放过他！”
周围的官员纷纷侧目，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怀疑。
沈寒舟明白，现在争辩只会越描越黑，他更担心苏婉的安危，秦子墨既然敢设局，肯定早有准备，若是自己被带走，这小家伙一个人在外面，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他悄悄用指腹蹭了蹭袖袋里的猫毛，压低声音：“别冲动，变猫形躲好，去黑风口找劫粮的线索，我会想办法脱身。”
苏婉在袖袋里轻轻“喵”了一声，算是答应。
指挥使可没给他们太多时间，挥手就让侍卫上前：“沈大人，别浪费时间了，跟我们回京畿卫接受调查吧！”
侍卫刚要碰沈寒舟的胳膊，袖袋里突然飞出一道黑影。
苏婉趁他们不注意，跳上桌案，对着秦子墨的手狠狠挠了一下！“嘶！”秦子墨疼得大叫，手背上瞬间多了三道血痕。
“哪来的野猫！”秦子墨又气又怕，抬脚就要踹，却被沈寒舟一把拦住：“不过是只不懂事的猫，秦公子何必跟它计较？”
他趁机把苏婉抱回怀里，塞进衣襟，“我跟你们走，但若是查不出证据，你们必须还我清白。”
看着沈寒舟被侍卫押着离开，苏婉在他怀里急得首转圈：“沈寒舟！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证据，揭穿秦子墨的阴谋！”
沈寒舟感受到怀里的动静，悄悄用手拍了拍她：“小心点，别让自己受伤。”
走出户部大门，阳光刺眼，沈寒舟回头看了眼熟悉的匾额，心里却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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