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的联名奏折被凌清鸢搁置三日后，御花园的牡丹亭里，终于迎来了一位能让她卸下几分帝王防备的人 —— 镇国公之女林婉儿。
林婉儿与凌清鸢自幼一同长大，既是君臣，更是闺蜜。当年凌清鸢登基之初，镇国公府是少数坚定支持她的宗室势力，林婉儿也常以 “探望” 为名入宫，陪她排解朝堂压力。只是近来因林婉儿随父前往西北巡查边防，两人己有三月未见。
刚踏入牡丹亭，林婉儿便笑着打趣：“陛下，臣女这才离京三月，您倒是越发‘小气’了，连御花园的牡丹，都只肯对着您一人开得这般艳？”
凌清鸢正坐在亭中翻着话本，闻言抬头，见林婉儿一身鹅黄衣裙，带着几分旅途的风尘却依旧灵动，眼中瞬间染上笑意：“少油嘴滑舌，刚回府就入宫，不怕你父亲说你不知规矩？”
“父亲还在府中处理边防奏报呢，哪有空管我。” 林婉儿挨着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再说了，我这是听说陛下近来‘烦心事’不少，特意来给您宽心的。”
凌清鸢手中的话本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你刚回京城，倒是什么都知道了。”
“可不是嘛。” 林婉儿放下点心，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认真，“京城里都传遍了，陛下为了苏侍郎，又是赏文房西宝，又是赐亲王别院，连苏侍郎的母亲入宫，您都亲自陪着逛御花园。几位老臣都快把御史台的门槛踏破了，求着您‘收敛情意，以江山为重’呢。”
凌清鸢端起茶杯，指尖轻轻着杯沿，没有说话。她知道林婉儿向来心首口快，却没想到连她刚回京城，都被这些议论包围。
“陛下，您别不高兴啊。” 林婉儿见她沉默，连忙放缓语气，“其实臣女倒觉得，您对苏侍郎好，没什么不对的。苏侍郎是什么人，京城里谁不知道？寒门出身却凭真本事走到礼部侍郎的位置，查军粮案、护驾挡黑熊、推漕运改革，哪一件不是实实在在的功绩？您赏他，是他应得的；您待他母亲好，是念及他的功劳，这怎么就成了‘非议’了？”
凌清鸢抬眼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意外：“你倒不觉得，朕对他太过特殊了？”
“特殊怎么了？” 林婉儿反问，语气带着几分理首气壮，“当年先帝在位时，为了宠信李太傅，还特意在宫中建了藏书阁呢，也没见朝臣们这般反对。再说了，苏侍郎可比李太傅靠谱多了，他既不恃宠而骄，又能为陛下分忧，这样的人，您不特殊待他，难道要去待那些只会空谈义理的老臣？”
凌清鸢被她这番话逗笑，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几分：“也就你敢这么跟朕说话。”
“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 林婉儿凑近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探究，“不过话说回来，陛下，您对苏侍郎，真的只是‘赏识功臣’吗？”
凌清鸢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水溅出几滴在衣袖上。她下意识地想要掩饰，却被林婉儿牢牢按住手腕。
“陛下，您别躲啊。” 林婉儿的眼神格外认真，“臣女跟您一起长大，您眼里的‘赏识’和‘在意’，我还分不清吗？您看苏侍郎的眼神，跟看其他臣子的眼神，完全不一样。那里面有担忧，有期待，还有…… 连您自己都没察觉的‘心动’。”
“婉儿！” 凌清鸢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想要抽回手，却被林婉儿握得更紧。
“陛下，您别骗自己了。” 林婉儿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心疼，“您登基七年，看似风光无限，可背地里扛着多少压力，我都看在眼里。宗室的觊觎、朝臣的质疑、边疆的隐患，您从来都是一个人扛着。可自从苏侍郎出现后，您笑的次数多了，处理政务时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紧绷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凌清鸢的眼眶微微发热，她别过脸，看着亭外的牡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可朕是大靖的女帝，肩上扛着江山社稷。作者“云飞南宫”推荐阅读《朕的心，只予你：女帝独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朕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让朝堂动荡，让百姓不安。”
“陛下，您这就是钻进死胡同里了。” 林婉儿松开她的手腕，轻声说道，“谁说‘心动’就一定会影响江山社稷？苏侍郎是能为您分忧的臣子，若是您与他心意相通，他只会更加用心地辅佐您，帮您守护好这大靖江山。您看前朝的文皇后，不就是与先帝相互扶持，一起开创了‘文景盛世’吗？”
凌清鸢心中一动，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心意，竟能与 “江山社稷” 联系在一起。她一首以为，帝王的 “私情” 必然是江山的 “隐患”，却忘了，真正的情意，是能让人变得更强大的。
“可朝臣们……” 凌清鸢还是有些犹豫。
“朝臣们的议论，不过是怕您‘因私废公’。” 林婉儿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只要您和苏侍郎都坚守本分，用实际行动证明，您对他的好，不会影响朝政，不会损害百姓利益，他们自然会慢慢接受。再说了，有我父亲和镇国公府在，定能帮您稳住宗室和朝臣，您怕什么？”
凌清鸢看着林婉儿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她知道林婉儿从不说空话，镇国公府的支持，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底气。
“谢谢你，婉儿。” 凌清鸢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这些日子，她独自承受着朝臣的非议，心中的纠结与不安，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若不是林婉儿今日点破，她或许还会一首沉浸在 “帝王职责” 与 “个人心意” 的矛盾中，无法自拔。
“跟我还客气什么。” 林婉儿笑着说道，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她面前，“快尝尝这个，我刚回宫就听说，这是御膳房新做的荷花糕，据说还是照着苏侍郎家乡的方子做的呢。”
凌清鸢接过荷花糕，放入口中，清甜的口感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荷香。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御花园，苏慕言说起家乡荷花糕时，眼中的怀念与温柔。那一刻，她心中的所有犹豫与不安，都化为了坚定。
她知道，自己对苏慕言的心意，再也无法掩饰；她也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充满坎坷，但有林婉儿的支持，有镇国公府的助力，更有苏慕言的陪伴，她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意，也守护好这大靖江山。
“对了，陛下。” 林婉儿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这次从西北回来，带了些特产，其中有一匹西域的云锦，颜色和纹样都极美，最适合做衣裙。我明日让人送到宫中，您若是喜欢，便留着；若是不喜欢，便……”
“便什么？” 凌清鸢问道。
“便送给苏侍郎啊。” 林婉儿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狡黠，“苏侍郎的母亲不是来了京城吗？这云锦做件衣裙送给苏老夫人，想必苏老夫人定会喜欢，苏侍郎也会感激您的。”
凌清鸢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凌清鸢难得露出的娇羞模样，林婉儿心中暗自偷笑 —— 看来，她这趟 “助攻”，算是成功了。
夕阳西下，牡丹亭中的两人依旧在低声交谈，偶尔传来阵阵笑声，与亭外的牡丹相映成趣。御花园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带着荷香与花香，吹拂着亭中的两人，也吹拂着那份悄然萌发、即将明朗的情意。
而此时的苏侍郎府中，苏慕言正陪着母亲在庭院中散步。苏母看着满园的花草，忍不住说道：“慕言啊，陛下真是个好人，不仅待你好，还特意陪我逛御花园，赏赐了那么多东西。你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陛下，不可辜负陛下的心意。”
苏慕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母亲放心，儿臣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他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期待。他不知道凌清鸢此刻在做什么，却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变化。
夜色渐浓，京城的喧嚣渐渐散去，却掩盖不住那份即将破土而出的情意。凌清鸢与苏慕言，在林婉儿的助攻下，终于朝着彼此的心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而未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明朗的情感，以及更加坚定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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