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相大典后的第三日，北境传来急报 —— 退至漠北的北狄军队突然调转方向，联合西突厥部落，集结五万兵马屯于雁门关外，虽未立刻进攻，却摆出了随时南下的架势。与此同时，京畿周边的几个州府接连上报，说有不明身份的骑兵夜间袭扰村落，劫掠粮草，行踪诡秘。
太和殿内，苏慕言展开北境舆图，指尖落在雁门关与西突厥交界的草原地带：“陛下，北狄刚遭重创，本应休养生息，如今却突然联合西突厥，显然是有外力支持。且京畿周边的骑兵袭扰，看似零散，实则在有意破坏粮草转运通道，恐是为后续大军南下做铺垫。”
凌清鸢眉头紧锁，指尖敲击着御案：“北狄与西突厥素来不和，此次为何会突然联手？背后定有推手。镇国公，你派去北境的细作可有消息传回？”
镇国公林擎躬身答道：“回陛下，细作昨日传回密信，说北狄军中近日多了些中原面孔，且北狄主将手中的舆图，标注的竟是我朝京畿防务部署，连禁军换防的时间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京畿防务部署？” 苏慕言心中一沉，“此物只有中枢重臣与宗室核心成员才能接触到，寻常官员根本无权查看。难道……”
他的话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德全捧着一份密函，脸色苍白地闯进来：“陛下！苏相！镇国公！刚从皇叔府中截获的密函，是送往北狄军营的，上面还盖着皇叔的私印！”
凌清鸢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李德全面前，一把夺过密函。信封上的火漆印确实是赵渊的私印，拆开后，泛黄的信纸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十月初一，京畿禁军换防，我将以‘宫中有变’为由调兵入宫，届时北狄与西突厥联军即刻南下，拿下雁门关，首逼京城。事成之后，大靖江山分你一半，金银珠宝任你取之。”
信纸末尾，赫然是赵渊的亲笔签名。
“逆贼！” 凌清鸢气得浑身发抖，将密函狠狠摔在御案上，“朕待他不薄，他竟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外敌，背叛祖宗，妄图篡位！”
苏慕言捡起密函，仔细查看后，沉声说道：“陛下，此事恐非皇叔一人所为。京畿禁军换防时间、北境防务部署，仅凭他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全部知晓，背后定有其他宗室或官员勾结。”
镇国公也附和道：“陛下，事不宜迟！如今距离十月初一仅剩半月，需立刻布防，一方面加强雁门关防务，阻止联军南下；另一方面，暗中调查皇叔的党羽，防止他们在京城作乱。”
凌清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慌乱无用，唯有沉着应对，才能粉碎赵渊的阴谋，守护好大靖江山。
“苏爱卿，你即刻起草密诏，调南方水师北上，沿运河驰援北境，协助雁门关守军加固防线，务必拖延联军南下的时间。同时，传令漕运署，加强京畿周边粮草转运的安保，防止再次遭到袭扰。”
“臣遵旨！” 苏慕言躬身领命。
“镇国公，你亲自统领禁军，暗中调查皇叔府中的往来人员，摸清他的党羽名单。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一并收网。”
“臣遵旨！”
“李德全，你密切关注皇叔的动向，他若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禀报。另外，封锁消息，严禁密函之事外传，以免引起京城百姓恐慌。”
“老奴遵旨！”
三人领命离去后，凌清鸢独自站在御案前，看着那份沾满阴谋的密函，心中满是寒心。赵渊是她的皇叔，自她登基以来，虽偶有摩擦，却始终以宗室长辈自居，她从未想过，他竟会为了皇位，做出如此背叛国家、背叛祖宗的事。
夜幕降临，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云飞南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苏慕言处理完密诏，匆匆赶回皇宫，见凌清鸢仍坐在御案前，神色疲惫，便走上前，轻声说道：“陛下，密诏己送出，南方水师与漕运署那边，会尽快部署。您己忙碌了一天，该歇息了。”
凌清鸢抬头，眼中满是血丝：“慕言，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若朕当初没有执意封你为相，没有对他那般宽容，他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陛下，您没有错。” 苏慕言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皇叔的野心，并非一日养成。即便没有封相之事，他也迟早会为了皇位，做出背叛之举。您对他的宽容，是念及宗室情谊，而他的背叛，是他自身的贪婪与野心所致，与您无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们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齐心协力，粉碎他的阴谋。只要我们同心同德，定能守护好大靖江山，让那些背叛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凌清鸢看着苏慕言眼中的坚定，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知道，苏慕言说得对，此刻她不能退缩，更不能自责。她是大靖的帝王，必须扛起守护江山的责任。
“你说得对。” 凌清鸢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明日早朝，朕会借商议北境防务之名，试探皇叔的态度，看看他的党羽有哪些。你暗中观察，记下那些与他眉来眼去、附和他言论的官员，后续一并清算。”
“臣明白。” 苏慕言轻声应道，“陛下，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您需要保重身体。”
凌清鸢点点头，在苏慕言的搀扶下，走向内殿。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银色的纱衣。他们都知道，未来的半月，将是一场关乎大靖存亡的较量。赵渊勾结外敌，手握京畿防务部署，势力不容小觑。但他们也坚信，只要君臣同心，上下协力，定能粉碎阴谋，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江山与情意。
次日早朝，赵渊果然如往常一般，站在宗室队列之首，神色平静，仿佛昨夜的密函之事与他无关。在商议北境防务时，他还 “忧心忡忡” 地提议：“陛下，北狄与西突厥联军来势汹汹，不如遣使者前往议和，许以岁币，暂避锋芒。待朝廷整顿好兵马，再图收复失地不迟。”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几位官员的附和，苏慕言不动声色地记下那些官员的名字，心中己有了计较。凌清鸢则顺着他的话，假意沉吟：“皇叔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岁币数额巨大，需与户部、兵部仔细商议。此事暂且搁置，待明日再议。”
散朝后，苏慕言与镇国公在御书房汇合，将早朝观察到的官员名单与镇国公调查到的皇叔党羽名单一一比对，发现竟有七位朝廷重臣牵涉其中，其中不乏户部尚书、刑部侍郎等要害部门的官员。
“这些人手握实权，若在十月初一那天同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镇国公脸色凝重，“陛下，臣建议，即刻将这些人软禁起来，防止他们与皇叔勾结，泄露更多机密。”
凌清鸢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可。如今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若贸然软禁他们，只会打草惊蛇，让皇叔提前动手。不如将计就计，假装不知他们的阴谋，暗中监视，待十月初一那天，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慕言赞同道：“陛下所言极是。我们可在京畿周边增派兵力，伪装成加强防务的样子，实则暗中布防，防止皇叔调兵入宫。同时，让北境守军故意示弱，引诱联军提前南下，打乱皇叔的部署。”
三人商议妥当，各自开始部署。一场关乎大靖存亡的阴谋与反阴谋，就此拉开序幕。赵渊沉浸在篡位的美梦之中，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己被凌清鸢与苏慕言尽收眼底。而凌清鸢与苏慕言，也在这场危机西伏的较量中，更加坚定了彼此的心意，他们知道，唯有携手并肩，才能渡过难关，守护好这大靖江山，守护好这份跨越君臣界限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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