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打探很快有了结果。
“小姐!打听到了!”青黛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兴奋和紧张,“大小姐后日要去城外的‘清水庵’上香!说是为不久后的宫中赏花宴祈福,要求一支上上签!”
清水庵?苏晚晚知道那里,是京城贵妇小姐们常去的一处清净庵堂,香火鼎盛,据说求签也很灵验。
“她带哪些人去?碧珠跟着吗?”苏晚晚追问。
“带!听说贴身丫鬟里就带碧珠和另一个小丫鬟!”青黛肯定地道。
苏晚晚的眼睛亮了起来。机会!这绝对是天赐良机!离开安国公府,在外面的场合,人多眼杂,苏玲珑的戒备心必然会降低,而碧珠……或许能找到机会试探那支玉簪!
但问题是,她如何能去?柳氏绝不会允许她同行。
“小姐,您……您也想去吗?”青黛看着苏晚晚发亮的眼神,有些担忧,“可是夫人那边……”
“我们自然不能跟她一起去。”苏晚晚唇角微勾,“但我们可以在她之后,‘偶遇’。”
“偶遇?”青黛茫然。
“没错。”苏晚晚思路越来越清晰,“清水庵并非只有一条路,也不是只有她苏玲珑能去。我们只需提前出发,在她抵达之前到达庵堂,然后在她上香祈福时,‘不经意’地出现在她面前即可。”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没有对牌,守门的婆子不会放我们出去的……”青黛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安国公府的规矩,内院女眷出行,必须要有当家主母的对牌才行。
苏晚晚沉吟片刻。硬闯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装着粗布的木箱上,一个主意渐渐成形。
“青黛,你去找两身最不起眼的、料子最粗的旧衣裳来,最好是那种浆洗得发白,像是粗使丫鬟穿的那种。”苏晚晚吩咐道。
“小姐,您要这个做什么?”青黛不解。
“后日一早,我们换上衣服,混在每日出府采办或者送浣洗衣物的下人队伍里,应该可以蒙混出去。”苏晚晚冷静地分析,“清晨时分,守门的人最是困倦,查验也不会太仔细。”
青黛瞪大了眼睛,被小姐大胆的计划惊呆了:“这……这能行吗?万一被认出来……”
“风险肯定有,但值得一试。”苏晚晚眼神坚定,“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两日后,天还未亮透,蒹葭苑的主仆二人己经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裙,头发也用最普通的布巾包起,脸上甚至故意抹了点灶灰,看上去与府中那些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并无二致。
苏晚晚将温子然赠予的藥瓶和一点自己炮制的半夏粉小心藏在怀里。
两人屏息凝神,悄悄溜出蒹葭苑,绕到西侧门附近。果然,作者“东东霓”推荐阅读《锦凰归,毒医悍妃乱江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里己经有几个等着出府办事的婆子和一辆装着空篮子的板车。
她们低着头,混在人群边缘,心跳如擂鼓。
守门的婆子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挨个查验对牌,轮到她们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她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和空着的双手,以为是跟着板车去送东西的小丫鬟,竟没有细问,挥挥手就让她们过去了!
竟然真的成功了!
走出安国公府侧门的那一刻,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中,苏晚晚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自由!尽管只是暂时的,有限的自由!
不敢耽搁,主仆二人按照事先打听好的路线,快步朝着城门方向走去。清水庵在城外,需要步行不短的距离。
等到苏玲珑乘坐着华丽的马车,在一众仆妇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出城前往清水庵时,苏晚晚和青黛己经提前抵达了庵堂。
她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捐了少得可怜的香油钱,然后假装普通香客,在庵堂后院相对清静的地方耐心等待。
时辰渐至,庵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终于,前方传来一阵喧哗,苏玲珑到了。她被尼姑引着,首接去了最热闹的大殿上香求签。
苏晚晚算准时间,估摸着她差不多要求签时,才带着青黛,假装随意散步,朝着大殿侧面的走廊走去。
果然,刚走到廊下,就看见苏玲珑正跪在蒲团上,手持签筒,闭目祈祷,神情虔诚又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碧珠和另一个丫鬟恭敬地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等候。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挂起惊喜又怯懦的笑容,加快脚步朝着碧珠的方向“走”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到:
“碧珠姐姐?真的是你?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
碧珠闻声回头,看到突然出现的、穿着寒酸的苏晚晚主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大的错愕和惊慌,几乎是下意识地厉声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显得有些尖利,瞬间打破了大殿庄严的氛围,引得周围几个正在上香的香客都皱眉看了过来。
连正在求签的苏玲珑也受到了干扰,手一抖,一支签文“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玲珑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猛地睁开眼,怒视向声音来源!
当她看到站在碧珠面前、一脸“无辜”的苏晚晚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而苏晚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碧珠厉声呵斥、苏玲珑愤怒瞪视、所有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的这一瞬间——
她仿佛被碧珠的呵斥吓到了,脚下“不小心”一个趔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看似要摔倒,一只手却“慌乱”地、精准无比地——
抓向了碧珠腰间那个藏有秘密的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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