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往山林深处去抓真正的吃人妖怪去了。这边草药田里,戈薇蹲下身,指尖拂过翠绿的药草叶,转头问地念儿:
“只要把杂草拔掉就好了吗?”
地念儿重重点头,嗓音带着几分憨厚:“是的。”
云霄跟着蹲在戈薇身侧,指尖刚触到一株冒头的杂草,眼角余光就瞥见地念儿突然往旁边挪了两步,像是下意识在避开人。
云霄抬眼望去,地念儿宽大的袖口滑落些许,露出胳膊上交错的伤疤,新旧叠着,看着触目惊心。明明他块头不小,瞧着该是能护住自己的模样,想来村民们的欺负没少过。
“半妖吗?”云霄心里轻叹了声,指尖的杂草被她悄悄捏断。
“对了,地念儿,”戈薇忽然开口,手里还捏着刚拔下的杂草,“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地方?”
地念儿闻言,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手掌轻轻按在药田的泥土上,语气带着执拗的温柔:“我喜欢这里,这是我爹留下的田。”
“是吗。”戈薇轻声应着,眼里没半分轻视,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片生机勃勃的药田。
云霄在一旁默默点头,正准备伸手拔除脚边的杂草,却猛地听见戈薇“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往后缩了缩,手还僵在半空中。
云霄和地念儿连忙看过去,只见戈薇盯着自己刚拨开的泥土,脸上满是无措。
一条棕褐色的蚯蚓正慢悠悠地在土面上爬动。
地念儿没多问,只伸手轻轻捏住蚯蚓,转身把它放到了田埂边的草丛里,动作轻得怕伤着它。戈薇看着他的动作,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你啊,地念儿。”
云霄心里微动——戈薇真好,不管对方是半妖还是村民,都平等地待每一个人。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橙红的光把药田染得暖融融的。
地念儿从怀里摸出一小把谷物,抬手往天空轻轻一撒,几粒谷米落在霞光里。
很快,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来,其中一只胆子颇大,竟径首落在了戈薇的手指上。
戈薇眼睛瞬间亮了,轻轻晃了晃另一只手,生怕惊走小鸟,转头朝着地念儿兴奋地喊:“你看你看!”
地念儿站在一旁,看着戈薇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淡的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云霄靠在田埂边,望着眼前一人一鸟互动的模样,又看了看地念儿柔和的侧脸,心里悄悄想着:真是温柔呢,这样的傍晚,这样的人。
夜色渐深,简陋的木屋终于安静下来,云霄、戈薇各自歇下,只有窗外的虫鸣偶尔传来。
突然,“哗啦”一声脆响,一块石头砸在窗棂上,紧接着更多碎石子密集地撞向木屋,伴随着村民们粗哑的怒吼:
“滚出来,地念儿!我们知道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这个肮脏的半妖!”
众人瞬间被惊醒,老婆婆猛地坐起身,就见地念儿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老婆婆起身看着摇晃的窗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那些家伙!”
“娘……”地念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连头都不敢抬。
“不要怕。”老婆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你待在里头!”说罢,她抄起门后的锄头,猛地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见老婆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石头砸过去。一块尖利的石头擦过老婆婆的额头,瞬间红了一片,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恩将仇报的东西!”村民们还在嘶吼,“我们好心让你们住在这里,你倒好,竟敢害人性命!”石头越扔越密,老婆婆只能狼狈地用锄头抵挡。
“快住手!”戈薇冲出门挡在老婆婆身前,张开双臂护住她,“人根本不是地念儿杀的,你们凭什么冤枉他!”
云霄也紧跟着出来,右手握住腰间的短剑,“唰”地抽出剑刃,剑尖对着村民,摆出战斗姿势,眼神冷厉:
“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火光映着她的侧脸,语气里没有半分退让。
村民们见状,相互交头接耳,有人低声抱怨:
“真是碍手碍脚!”戈薇没理会那些议论,急忙转头扶住老婆婆,声音里满是担忧:“没事吧,老奶奶?您的额头都红了。”
“让开,小丫头!”一个满脸横肉的村民往前站了步,手里的刀晃了晃,“你为什么要帮这种半妖?”
“因为地念儿绝对不会杀人!”戈薇抬头迎上村民的目光,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今天和他一起整理草药田,我看得很清楚,他温顺又善良,连蚯蚓都舍不得伤害,怎么可能害人?”
云霄站在一旁,心里再清楚不过。村民们早被偏见和恐惧蒙了眼,手里的火把、兵器亮得刺眼,根本听不进任何辩解。
她握紧短剑,往前迈了一小步,身影稳稳挡在戈薇和老婆婆身后,冷酷的神情像层冰,瞬间压下了村民们的嚣张气焰。
“无所谓了!”有人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狠戾,“这两个丫头帮半妖,就是妖怪的同伙,一起杀掉!”
话音刚落,几个村民猛地将手里的火把扔向木屋。干燥的木屋顶瞬间窜起火苗,“噼啪”作响。
“烧了它!把这半妖的窝烧干净!”
村民们的呼喊声混着火焰的声响,刺耳又疯狂。老婆婆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举起锄头就朝着扔火把的村民冲过去,嘶哑地喊:
“该死的家伙!”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下翻滚。村民们的呼喊戛然而止,火把的光线下,远处的草丛“哗啦”被劈开一道裂口——
一只巨大的虫子妖怪猛地钻了出来!它的头颅足有木桶大小,复眼是渗人的血红色,长长的身体上覆盖着油亮的黑壳,最骇人的是那张嘴,里面满是蠕动的白色绒毛,随着呼吸不断吞吐,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身前还带着大量两只眼睛闪着红光的幼崽。
村民们瞬间被吓破了胆,手里的兵器“哐当”掉在地上,有人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
“妖、妖怪!有幼虫妖怪!想吃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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