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土豆种子的队伍出发时,秦昊特意让人往车上塞了几十坛辣萝卜干。这是他让相府厨房做的,用新鲜萝卜切成条,撒上盐和辣椒面,腌得酸辣爽口,又耐存放——他记得现代军训时,这玩意儿配米饭能多吃两碗,送往前线当佐餐,正合适。
运输官看着那几十坛萝卜干,嘴角抽了抽:“相爷,咱们送粮草种子就行,带这个……是不是太寒酸了?岳将军那边怕是看不上。”
“你懂个屁!”秦昊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这玩意儿比肉还金贵!前线将士吃惯了干粮,来点酸辣的开开胃,才能多杀敌!再说了,这是我亲手盯着腌的,干净!”
其实他是想起上次被岳飞扔出军营的事,心里有点小别扭,送点实在的吃食,也算变相赔个不是——当然,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
粮队抵达岳飞军营时,岳飞正在查看新到的连弩。听说秦昊又送了“好东西”,他皱着眉让人抬进来,结果掀开盖布一看,除了土豆种子,就是一排排黑陶罐,标签上写着“秦记辣萝卜”。
“这是……”岳飞拿起一个陶罐,晃了晃,里面传来“哗啦”声。
运输官赶紧解释:“岳将军,这是秦相特意让厨房做的辣萝卜干,说让弟兄们下饭用的。他还说……这玩意儿开胃,比肉还顶用。”
岳飞身边的副将忍不住笑了:“秦相这是把军营当自家厨房了?送萝卜干当军粮?”
岳飞没笑,他拧开罐口,一股酸辣味扑鼻而来,呛得他打了个喷嚏。他捏起一根萝卜干,看着油亮的色泽,犹豫了一下,放进嘴里嚼了嚼。
辣劲带着酸味瞬间在嘴里炸开,确实够劲,原本有些发腻的胃口顿时清爽了不少。他愣了愣——这味道,还真挺开胃。
“分下去吧,”岳飞把罐子递给副将,“让伙房每餐给弟兄们分点。”
当天晚饭,岳家军的士兵们就尝到了这“秦记辣萝卜干”。糙米饭就着酸辣萝卜,原本难以下咽的干粮突然变得顺口起来,不少人都多添了一碗饭。
有个小兵吃得首咂嘴:“这萝卜干比俺娘腌的还够味!秦相虽说看着怪,腌菜是真有一手啊!”
“小声点!”旁边的老兵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让将军听见,将军最烦提那个秦桧!”
可这话还是传到了岳飞耳朵里。他看着士兵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半罐萝卜干,心里那点对秦昊的芥蒂,不知不觉淡了些。
这时候,探马来报:金兀术的大军开始移动,看样子是想绕开地雷区,从侧翼进攻。
岳飞立刻召集将领议事,指着地图说:“金人想绕路,咱们就偏不让他们如愿。传令下去,连夜在侧翼埋地雷,再让弓箭手带着连弩埋伏,等他们进入射程,就给我狠狠打!”
将领们领命而去,临走时,有个将领还不忘说:“将军,那萝卜干真不错,要不……让伙房多备点,带着路上吃?”
岳飞瞪了他一眼,却点了点头:“让运输队再送十坛过来。”
等士兵们扛着萝卜干罐子去埋伏时,不少人都觉得新鲜——哪次打仗带的不是刀枪剑戟,这次居然扛着腌菜罐,说出去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可没人知道,这几坛辣萝卜干,后来真成了关键。金兀术的军队绕路时遇上埋伏,双方激战到深夜,岳家军的士兵靠着萝卜干就着干粮补充体力,硬是撑到了援军赶来,把金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消息传到临安,秦昊正蹲在地里看第二批土豆苗,一听打了胜仗,高兴得差点把锄头扔了。
“我就说这萝卜干有用吧!”他得意地对小厮说,“下次再做点酱黄瓜、腌豆角,让岳将军的兵天天换着花样吃!”
小厮翻了个白眼:“大人,您再这么折腾,相府厨房都快成酱菜坊了。”
秦昊却不管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岳家军吃好、打好,顺便……再琢磨点新玩意儿,比如能在水里炸的“水雷”,万一金人想从水路偷袭呢?
他摸着下巴,嘿嘿首笑——顶着奸臣的壳子干忠臣的事,这感觉,还真挺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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