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超新星在苏晚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你的年薪，一个亿。但这只是底薪。”
“你的绩效，将与我未来要收购的星星数量挂钩。”
一个亿？
苏晚晴那颗被誉为华尔街顶级精英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宕机。
她曾为百亿级别的基金操盘，为千亿市值的公司做过战略规划，金钱对她而言，早己是一串串冰冷的数字符号。一个亿的年薪，虽然惊人，却并非无法想象。
但后面那句话，彻底击碎了她的认知边界。
绩效……与收购的星星数量挂钩？
星星？
是米其林餐厅的星星，还是酒店评级的星星？
不，不对！
苏晚晴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陆巡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眼睛。她从那片淡漠的虚空中，读懂了那两个字最原始、最恐怖的含义。
是天上的星星。
是宇宙中那些悬浮在黑暗真空里的，真正的……星球！
荒谬！疯狂！
这是她作为人类的本能反应。可旋即，这种本能就被一种更高级、更绝对的“真实”所覆盖。她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如何凭空瓦解了萧天宇的精神，如何谈论着“牧羊人”与“信标”，那些词汇己经超越了她过往三十年建立的整个世界观。
现在，这个男人正在用一种谈论收购隔壁便利店的语气，谈论着收购星球。
陆巡看着她脸上那副从震撼、迷茫到惊骇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些有趣。他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在古朴的茶桌上轻轻一点。
“一个亿的年薪，只是你在地球上的零花钱。”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极裁定感。
“用来处理一些……尘世的琐事。比如现在，比如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让我觉得碍眼的苍蝇。”
苏晚晴的呼吸停滞了。
零花钱……
尘世的琐事……
这些词汇从他口中说出，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降维打击，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金融手腕，瞬间贬低成了孩童的沙盘游戏。
“至于绩效……”
陆巡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茶室的屋顶，望向了无垠的宇宙深处。
“我称之为‘星球管理期权’。每当我‘收购’一颗存在生命的星球，你，作为我的第一位神仆，将获得该星球百分之一的世俗管理权限和资源收益。”
“当然，是在我的规则之下。”
轰隆！
苏晚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这句话彻底掀翻、重塑。
她终于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一份雇佣合同！
这是神祇的恩赐！是踏入神国的唯一门票！
她曾经追求的一切，财富、地位、权力，在这个宏伟到无法想象的蓝图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管理一颗星球……
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权限，那也意味着什么？
她将不再是为凡人世界的资本服务，而是为一位行走在人间的神，管理祂的星辰版图！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如同岩浆般从她的心脏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席卷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的大脑在极致的震撼后，迎来了极致的清明。
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原来，这才是权力的终极！
“扑通”一声。
苏晚晴双膝一软，没有任何犹豫，以一种近乎五体投地的姿态，跪伏在了陆巡的面前。她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板，身体因无法抑制的激动而剧烈颤抖。
这不是屈辱的下跪，而是信徒面见神迹时，最虔诚的朝拜！
“主人！”
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再无半分勉强，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狂热与忠诚。
“苏晚晴……明白了！”
“我愿成为您最锋利的刀，为您扫清一切尘埃！我愿成为您最忠诚的影子，为您行走在世间！”
她的声音嘶哑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生命烙下的誓言。
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巡低头，俯瞰着跪伏在地的苏晚晴，眼神中古井无波。他接受她的效忠，就像天空接受飞鸟的翱翔，大海接受江河的汇入，自然而然，理所应当。
他缓缓抬起手，随意地指向不远处，像一滩烂泥般昏死在地上的萧天宇。
“很好。”
“你的第一个任务。”
陆巡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清理掉这堆垃圾。”
“我不想再听到，也不想再看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从物理到信息，彻底抹除。”
苏晚晴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对萧天宇这位京城大少的丝毫恐惧或忌惮，甚至连一丝人类看待同类的情绪都不复存在。
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的决断与高效的算计。
仿佛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废弃物。
“是，主人。”
她沉声领命，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没有去问任何“为什么”或者“怎么做”的愚蠢问题。
下一秒，她己经从跪伏的姿态，利落地站起身。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薄如蝉翼，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通讯设备。
她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操作着，一道道加密指令通过某个未知的渠道瞬间发送了出去。
整个过程，她都躬着身，以示对陆巡的绝对尊敬。
做完这一切，她才再次转向陆巡，以一种极致专业的口吻，条理清晰地汇报：
“主人，针对目标‘垃圾’，我有三套处理预案，请您示下。”
“预案一：物理蒸发。我的团队将在三十分钟内接手，利用高能设备将其彻底气化，并处理掉云顶天阙内所有相关的监控数据和人员记忆片段。对外，他将以‘登山意外失踪’的名义结案。优点是干净彻底，缺点是可能会引起其家族的长期追查。”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在讨论如何处理一份过期文件。
“预案二：社会性死亡。我己经启动了对萧氏集团的底层数据入侵，预计十九分钟后，可以拿到他们家族所有核心黑料，包括但不限于官商勾结、非法洗钱、基因实验等。我们可以选择性引爆，让他和他的家族彻底覆灭，身败名裂。优点是影响深远，斩草除根。缺点是动静较大。”
“预案三……”苏晚晴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加冷酷的光芒，“‘回收’。我的团队里，有一些特殊的合作渠道，可以将目标改造为无自主意识的‘生物仆从’，用于执行高危任务，榨干其最后一点价值。优点是废物利用，缺点是技术尚在实验阶段，有百分之三的失败率。”
茶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松针的声音。
陆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三种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残酷方案，而只是今晚吃什么的三种选择。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预案二。”
他淡淡地说道。
“我不喜欢麻烦，一次性解决比较好。至于动静……大一点，才能让某些藏在暗处的虫子，知道什么叫敬畏。”
“遵命，主人！”
苏晚晴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那是猎犬得到主人指令后，即将扑向猎物的狂喜。
她立刻转身，对着那个黑色设备，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下达了最终指令。
“启动‘枯萎’计划。”
“目标：萧氏集团及所有关联人员。”
“执行标准：最高级别，无差别覆盖。”
“倒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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