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的记者堵在法院门口。
“林先生，这个案子已经成为典型案例了。”
记者把话筒递过来，“您有什么想说的？”
我停下脚步。
“遇到不公，不要忍气吞声。”
“法律会给我们公道。”
视频播出后，我发给了父母。
他们看完，沉默了很久。
我妈打来电话，声音在发抖。
“儿子，是爸妈错了。”
她哭了，“差点害了你。”
“妈，没事了。”
我的眼眶有些热，“都过去了。”
我爸接过电话。
“泽皓，你做得对。”
他顿了顿，“爸妈支持你。”
挂了电话，我靠在沙发上。
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周毅请我吃饭。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他举起酒杯，“对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方法。”
我碰了碰他的杯子。
“谢谢你。”
“客气什么。”
周毅笑了，“兄弟一场。”
张总也打来电话。
“小林，公司那个海外项目，客户愿意重新谈了。”
“他们看了新闻，对你很佩服。”
我愣了一下。
“真的？”
“当然。”
张总的声音很兴奋，“下周一来公司，我们一起见客户。”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
天空很蓝。
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不。
应该说是更好了。
我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阳台。
新房的钥匙还在口袋里。
我握紧它，指尖有些发白。
这一次，谁也抢不走了。
出院那天，我拄着拐杖站在新房门口。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格外清脆。
门开了。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站在门口，愣了三秒。
墙上，烟头烫出的黑洞密密麻麻，像是被虫子啃过。
地板上的污渍已经干透，踩上去黏糊糊的。
沙发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棉絮露在外面。
茶几的玻璃碎了一地。
我握紧拐杖，指关节发白。
王大力母子走之前，还不忘恶心我一把。
周毅从我身后探头进来，倒吸一口凉气。
“这……”
“物业会赔。”我打断他。
“我知道。”
我拄着拐杖走进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
周毅拉住我：“你腿还没好，别……”
“我想亲手收拾。”
我抬头看他，“这样才算真正拿回来。”
周毅沉默了几秒，脱下外套挽起袖子。
“那我陪你。”
我们从下午两点干到晚上七点。
墙上的黑洞擦不掉，我就用白色涂改液一个个涂。
地板上的污渍洗不净，我就跪在地上用钢丝球刮。
碎掉的家具搬不动，周毅就一趟趟往楼下扛。
我的腿隐隐作痛，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
但我不想停。
傍晚，房子终于能看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夕阳。
周毅递给我一瓶水。
“以后有事，随时找我。”
“好。”
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手机震动。
业主群里有人@我。
“林泽皓，听说你要装修了？”
“我家刚装完，可以给你介绍装修公司。”
我盯着屏幕，嘴角扯了扯。
之前这些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回复：“谢谢，我再看看。”
放下手机，我打开装修APP。
浏览了几个方案，都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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