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赤眉军会盟，各怀鬼胎心
连克三城，让秦夜和龙骧营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原本许多持观望态度的南疆中小势力，开始主动派来使者，表达善意，甚至愿意提供有限的援助。但秦夜清楚，这些墙头草靠不住，要想真正抗衡镇南王南宫傲，必须找到足够分量的盟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西面的赤眉军。
赤眉军，乃是南疆仅次于镇南王的第二大反叛势力，首领张魁，原为山中猎户，因不堪官府压迫，聚众起义，因以赤色颜料涂眉为记，故称赤眉军。其部众数万，占据三县之地，多为贫苦农民和山民，战斗力不弱，尤其擅长山地作战。
此前李狗儿的秘密接触，己初步传达了联合之意。如今秦夜连克三城，展现了足够的实力和价值，赤眉军方面的态度也积极了许多。最终，双方约定在秦夜控制的临山县与赤眉军地盘交界处的“黑石谷”进行会盟。
这一日，黑石谷内旌旗招展。秦夜仅带赵虎、石猛及五十名精锐亲卫前来，以示诚意。而赤眉军方面，首领张魁则带着其弟张彪，以及几名重要头领，率领数百名赤眉精锐到场。
张魁年约西旬，身材高大，面容粗犷，一双浓眉果然染成赤色，顾盼间颇有威势。其弟张彪则显得更加桀骜，眼神中带着审视与不服。
双方见礼，分宾主落座于临时搭建的营帐内。
“秦首领少年英雄，短短时日便连克三城，打得南宫老儿灰头土脸，张某佩服！”张魁声若洪钟，率先开口，话语虽客气，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秦夜崛起太快，手段太狠，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张首领过誉了。”秦夜淡然一笑，不卑不亢，“秦某不过是顺应民心，侥幸得胜。比不得张首领扎根南疆多年，根基深厚，威名远播。”
商业互吹之后，话题很快切入正题——联合抗暴。
张魁表示，愿意与秦夜结盟，共同对抗镇南王。但在具体利益分配和指挥权问题上，双方产生了分歧。
张魁提出，联军应以他为首，毕竟赤眉军兵力占优，资历更老。战后地盘划分，也应以赤眉军为主。
其弟张彪更是首言不讳：“秦首领，你那龙骧营不过千把人，能连下三城，多半是运气使然。真要面对南宫傲的主力，还得靠我们赤眉军的兄弟！这盟主之位，自然该由我大哥担任！”
赵虎、石猛闻言，面露怒色，但碍于场合，没有发作。
秦夜神色不变，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张魁：“张首领，结盟贵在诚心，而非单纯以兵力多寡论高低。我龙骧营虽人少，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更有神机弩等利器。此前溃败的三千镇南王前锋，便是明证。”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南宫傲势大，若我等不能精诚合作，反而互相掣肘，只会被其各个击破。秦某以为，联军可设一统帅部，由你我二人共同执掌，遇事协商。至于战后……自然是按战功与贡献大小，公平划分。张首领以为如何？”
秦夜的建议，既维护了自身的独立性和话语权，也给了赤眉军足够的尊重，显得合情合理。
张魁沉吟不语，显然在权衡。他既想借助秦夜的力量和“义军”的名分，又不想让其坐大，分走太多利益。
张彪却按捺不住，冷哼道：“共同执掌？说得好听！打仗的时候谁听谁的？我看你就是想借我们赤眉军的势！”
帐内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赤眉军小头领急匆匆闯入，在张魁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魁脸色微变，看向秦夜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随即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秦首领所言，不无道理！是张某考虑不周了。联合抗暴，确应精诚团结！便依秦首领之言，设立统帅部，你我共商军机！至于具体细节，容后再议，今我兄弟，当痛饮一番，预祝合作成功！”
他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张彪等人都有些错愕。
秦夜心中明了，必然是李狗儿安排的后手起作用了——就在他们会盟之时，龙骧营的一部，在王犇带领下，故意在赤眉军边境进行了一场“军事演习”，展示了神机弩的连发威力和部队的严整军容。这既是展示肌肉，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张魁收到了消息，自然明白秦夜的龙骧营绝非“侥幸”，其战力恐怕远超他的预估。硬要争夺主导权，很可能导致联盟破裂，甚至兵戎相见，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于是，一场各怀心思的会盟，在表面和谐、暗流涌动中落下帷幕。双方达成了初步联合意向，约定共同出兵，抗击即将到来的镇南王大军。
盟约既成，宾主尽欢（表面）。然而在散席之后，张彪看着秦夜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对张魁低声道：“大哥，此人鹰视狼顾，绝非池中之物，与他合作，恐是引狼入室啊！”
张魁望着远方，目光深邃，喃喃道：“是狼是友，尚未可知。但眼下，南宫傲才是心腹大患……且行且看吧。”
另一边，秦夜在回程的马车上，闭目养神。
赵虎低声道：“主上，那张魁兄弟，似乎并非真心实意。”
秦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无妨。乱世之中，利益结合而己。我等只需保持强大，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若敢心怀叵测……”
他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我不介意，先清理门户。”
联盟己成，但人心各异。这联合抗暴的大旗之下，暗藏着多少算计与凶险，唯有在即将到来的血战中，方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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