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游击疲敌军，断其粮草道
风陵渡滩头化作了吞噬北戎骑兵的血肉磨盘，骄狂的金狼卫先锋在神机弩的死亡之雨和龙骧营钢铁枪阵的绞杀下，死伤殆尽，浑浊的黄河水被染成暗红。对岸的北戎左贤王呼延灼暴跳如雷，却因渡河手段受限，一时无法将主力投入，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岸的部队被一点点消耗。
秦夜深知，滩头阻击战虽胜，但只是挫敌锋芒，并未伤其根本。呼延灼麾下仍有数万控弦之士，一旦让其稳住阵脚，找到渡河良策，压力将倍增。他真正的胜机，在于石猛那支奇兵，也在于让眼前这支北戎大军变得疲惫、虚弱、乃至绝望。
“传令王犇，清理滩头，加固营寨，多设拒马、陷坑。敌军若再敢渡河，依前法应对，不必请示。”秦夜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目光却投向更广阔的战场外围。
“李狗儿。”
“臣在。”镇守司指挥使如同影子般出现在秦夜身侧。
“我军中，可有多于熟悉河东、河北地形，尤其擅长山地、林间作战的将士？或是本地猎户、游侠儿出身者？”
“回陛下，龙骧营中确有一部，约五百人，原为南疆山民猎户，精通潜伏、陷阱、山地奔袭，由校尉山鹰统领。此外，河东本地亦有不少义士，熟悉地理，对北戎恨之入骨，可堪一用。”
“很好。”秦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即刻将山鹰所部，以及自愿参战的本地义士，编成‘游击营’，由山鹰暂领游击将军。赐其便宜行事之权，不归大营节制。”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风陵渡以北、北戎控制的大片区域。
“游击营的任务，并非与敌正面交锋。化整为零，以百人、甚至十人为队，深入敌后！”
“其一，袭扰！昼夜不停，攻击北戎小股巡逻队、运输队、落单士卒。用弩箭，用陷阱，用火攻，不求全歼，只求杀伤，让其士卒风声鹤唳，不得安宁！”
“其二，疲敌！在其营地外围，夜间擂鼓呐喊，施放火箭，佯装偷袭，让其无法安眠，耗尽其精神！”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秦夜的手指重重点在几个关键节点上，“断其粮道，焚其草场！作者“沈修亚”推荐阅读《暴君系统：从死囚到千古一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查明北戎从黑山堡向前线运送粮草的路线，寻机焚毁！侦查其战马放牧之地，伺机驱散或毒杀！”
“记住，你们的战法只有八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要让这千里之地，处处皆可为战场，让北戎铁骑，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末将（小人）明白！”山鹰与几名本地义士头领激动领命，他们从未听过如此精辟又贴合实际的游击方略，眼中充满了兴奋与战意。
当夜，数百名如同鬼魅般的游击战士，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北方的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呼延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扰。
派出去的小队斥候，经常一去不回，偶尔发现尸体，也多是被弩箭狙杀或落入陷阱惨死。运粮的队伍屡遭袭击，好不容易筹集到的粮草被焚毁大半。夜晚，营地周围总是响起莫名其妙的鼓声和喊杀，士卒们刚冲出营帐，却又找不到敌人踪影，只能对着黑暗空放箭矢，疲惫不堪。更可怕的是，几处重要的草场莫名其妙起火，或是马群受惊炸营，导致数百匹战马流失。
北戎军心开始浮动。他们是来劫掠的，是来享受胜利和财富的，不是来这泥泞的河边忍受这种无休止的、看不见的折磨的！军中开始流传“南人狡诈，山林有鬼”的谣言，士气日益低落。
呼延灼试图派大军清剿，但游击营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依托复杂地形，一击即走，让北戎铁骑的重拳屡屡落空。庞大的军队被这些“蚊子”叮咬得烦躁不堪，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秦夜稳坐风陵渡大营，不断接收着游击营传来的捷报和李狗儿汇总的情报。北戎的补给线正在被一点点扼杀，其军队的锐气正在被一点点磨蚀。
“陛下，呼延灼军中己有断粮之虞，战马也因草料不足而掉膘。其派往黑山堡催粮的使者，一日数批。”李狗儿禀报道。
秦夜看着地图上黑山堡的位置，石猛那边，应该也快有消息了。
他不仅要守住风陵渡，更要让这支深入国境的北戎大军，变成一支饥疲之师，一支绝望之师！届时，才是他挥出致命一击的时刻。
游击疲敌，断其粮道，这把软刀子，正无声无息地割向敌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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