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揣着那本皱巴巴的两千块钱，我感觉自己像个怀揣巨款的土鳖。
这是我省吃俭用，外加偶尔帮楼下王大爷修个收音机、通个下水道攒下来的全部家当。放在以前，这点钱也就够请周超那孙子喝顿酒，还得看他脸色。
但现在，不一样了。
站在人头攒动的古玩街口，看着两旁密密麻麻的摊位和店铺，我心里有点打鼓，更多的是兴奋。
《养气诀》练了几天，体内那丝气流壮大了不少，虽然还是细得像头发丝，但运转起来浑身暖洋洋的，精力充沛。神瞳的能力也稳定了，全力发动能维持十五秒左右，而且……
我集中精神，看向最近的一个摊位。
世界瞬间变得不同。大部分东西在我眼里都灰扑扑的，毫无亮点。但偶尔，有那么一两件，比如一个缺了口的民国民国胭脂盒，或者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表面会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几乎看不见的**白光**。
很弱，风一吹就散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古籍里提过的“宝光”或者“气”？老物件年头久了，会自然蕴养出这种东西？光芒的强弱，代表了价值？
我心里有了猜测，深吸一口气，挤进了人流。
“来看看啊，祖传的宝贝，绝对真品！”
“商周的青铜器，只要九九八！”
“老板，你这上周的吧？还商周……”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嘈杂一片。地摊上啥玩意儿都有，瓷器、玉器、木头疙瘩、旧书报纸，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我放慢脚步，一个个摊位看过去。
大部分都是现代工艺品，屁光没有。偶尔看到带白光的，要么摊主当宝贝喊天价，要么就是破烂得不值钱。
走了大半条街，腿都酸了，两千块钱还在兜里躺着，一分没花出去。捡漏这活儿，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我有点泄气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街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旧衣服的老太婆，蹲在地上，面前就铺了张破麻袋，上面零零散放了几件东西：一个缺腿的木头娃娃，几个脏兮兮的毛主席像章，还有几个碗碟。
一看就是卖自家破烂的，连个像样的摊位都没有。
我本来没抱希望，但习惯性地，神瞳扫了过去。
嗯？
猛地，我脚步顿住了，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在那堆破烂中间，有一个黑不溜秋、沾满了像是油污和陈年墨垢的笔洗（看样子是洗笔用的器具），材质看不太清，像是陶的又像是石的。
而在它其貌不扬的外表下，内部赫然散发着一团拳头大小、凝实而柔和的白色宝光！
这光芒，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要强！都要纯粹！
宝贝！这绝对是个宝贝！
我强压下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嘴角，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过去，蹲下身，随手拿起那个缺腿的木头娃娃看了看。
“阿婆，这娃娃怎么卖？”我故意用土话问。
老太婆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摆摆手，声音沙哑：“都是些老东西，给二十块钱拿去吧。”
我没还价，掏出二十递给她，然后才像是刚注意到那个笔洗，随手拿起来，入手还挺沉。
“这玩意儿呢？洗笔的？看着挺脏的啊。”我皱着眉，一副嫌弃的样子。
老太婆哦了一声：“这个啊，我老头子以前用的，好些年了，你要的话，给……给五十块吧。”
五十块！
我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那副嫌弃样：“五十？这也太脏了，洗都洗不出来吧？三十块，我拿回去当个烟灰缸还行。”
老太婆犹豫了一下，透视神瞳：开局揭穿岳父假古董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透视神瞳：开局揭穿岳父假古董最新章节随便看！大概是觉得这破玩意儿能卖三十也不错，便点了点头。
我赶紧掏出三十块钱，生怕她反悔。加上之前的二十，一共五十，把这黑乎乎的笔洗和破娃娃拿到了手。
交易完成，我把笔洗紧紧攥在手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内部温润的宝光，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
第一桶金！老子的人生第一桶金就要来了！
就在我准备起身开溜的时候，一个阴影笼罩了下来。
“等等！”
一个公鸭嗓在旁边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
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最显眼的是他左边脸上，从眉骨到嘴角，一道狰狞的**刀疤**像蜈蚣一样趴着，随着他说话一扭一扭。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一看就不是善茬。
周围摆摊的和逛摊的人，看到这刀疤脸，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带着畏惧。
“刀疤刘……”有人低声嘀咕。
妈的，遇到地头蛇了。
刀疤刘看都没看我手里的破娃娃，那双三角眼死死盯住我刚刚到手的笔洗，伸出胡萝卜粗细的手指，首接就抓了过来！
“这玩意儿，老子昨天就看上了，正跟老太婆讲价呢！小子，你手脚挺快啊？”他语气凶狠，带着威胁，“识相点，让给我，那五十块算我赏你的！”
他动作极快，带着风，眼看就要抢到笔洗。
我心头火起！光天化日，明抢啊？！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手腕猛地一缩，体内那丝修炼了好几天的“气”瞬间被调动，沿着手臂经脉涌向手腕。
“啪！”
一声轻微的闷响。
我的手腕和刀疤刘抓来的手指碰了一下。
刀疤刘“咦？”了一声，像是触电般缩回了手，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他甩了甩手，感觉刚才那一下，像是抓在了一块裹着棉花的铁块上，震得他手指发麻！
这小子……手劲这么邪门？
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养气诀》练出的气，关键时刻还能这么用？
我趁机把笔洗紧紧抱在怀里，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买卖讲究先来后到，钱货两清。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刀疤刘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他可能是在掂量我的来路，或者是在奇怪我刚才那一下。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我们。
僵持了几秒钟。
刀疤刘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行，小子，有种。走着瞧。”
他没再阻拦，侧身让开了路。
我没敢多停留，抱着笔洗和破娃娃，转身就扎进了人群里，脚步飞快，七拐八绕，确认没人跟踪，才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
看着我消失的方向，刀疤刘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变得阴沉无比。
他揉了揉还在发麻的手指，眼神惊疑。
“刘哥，就这么放那小子走了？”旁边一个小弟不解地问。
刀疤刘啐了一口：“妈的，这小子手上有功夫，邪门得很！”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对小弟吩咐道：“去，查查那小子什么来路。还有，我感觉他刚才买走的那个笔洗……不一般。老太婆在那儿摆摊几天了，我都没留意，偏偏他一來就买走……去，打听清楚！”
“是，刘哥！”
小弟领命而去。
刀疤刘望着古玩街川流不息的人群，摸了摸脸上的疤，眼神闪烁。
“有意思……看来这条街上，要来个不懂规矩的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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