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
赵老这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我火热的心上，让我瞬间打了个激灵。
我刚还指着这玩意儿换钱翻身呢，结果你告诉我它不干净？
“赵老，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煞气？”我赶紧追问，心里有点发毛。难道这神瞳能看到宝光，却看不到这种邪门玩意儿？
陈老也凑了过来，脸色凝重地打量着笔洗，他虽然是中医，但也信一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比如气场、风水之类的。
赵老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我把笔洗放到桌子中间，自己则稍微退后了半步，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深的忌惮。
“小伙子，”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在……在某个特殊的部门待过，处理过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诡异事件。”
他指了指那笔洗：“像这种带着‘煞气’的老物件，我见过不止一次。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古物长时间埋在阴秽之地，或者经历过血腥祭祀、陪葬，甚至……害死过主人，久而久之沾染上的一种负面能量场。”
“普通人接触久了，轻则精神恍惚，失眠多梦，重则体弱多病，霉运连连，甚至……家破人亡！”赵老语气沉重，“而且，根据我当年的经验，这种带有类似特征煞气的物件，往往都指向一个神秘莫测的地下组织，他们专门搜罗、甚至故意‘养’出这种东西，用途不明，但绝对没安好心！”
我听得后背发凉。地下组织？养煞气？这他妈听着怎么跟玄幻小说似的？但联想到家里那幅诡异的古画，还有令牌和兽皮古籍，我又不得不信。
难道刀疤刘，或者卖笔洗的老太婆，跟这个组织有关？
“那……那怎么办？”我有点慌了，这玩意儿岂不是成了烫手山芋？
“通常遇到这种东西，要么找真正有道行的高僧或道士做法事净化，要么就找个极阳之地深埋，让它自行消散煞气，但这都需要时间……”赵老皱着眉头。
我不死心，再次集中精神，神瞳全力发动，死死盯住那个笔洗。
这一次，我看得更加仔细！
果然！
在那团柔和纯粹的白色宝光深处，隐隐约约，缠绕着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气流！这黑气如同活物，缓缓扭动，透着一股子阴冷和邪性！
要不是赵老点破，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妈的，果然有问题！
怎么办？丢掉？我舍不得啊！几百万就在眼前！
等等……《养气诀》练出的那股“气”，至阳至刚，能不能……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对赵老和陈老说道：“赵老，陈老，我家祖上好像也传下来一个笨办法，说是能驱散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我想试试。”
两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顾不得他们怀疑，我再次运转起《养气诀》，将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凝聚到右手食指。这一次，我没有拍打穴位，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指尖缓缓靠近那笔洗，目标首指那缕隐藏极深的黑气！
当我的指尖距离笔洗还有一寸距离时，我清晰地“看”到，那缕原本缓缓扭动的黑气，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猛地躁动起来！
而在我指尖，那丝暖流仿佛遇到了天敌，自行变得灼热！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水滴落入滚油的声音，在我感知中响起。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那缕黑气！
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刺骨，反而像是用烧红的烙铁烫融了一块寒冰！那一缕黑气，竟然被我的指尖吸了进去，然后瞬间被体内运转的暖流包裹、消融、化为了乌有！
有效！
我心中狂喜！
这《养气诀》练出的气，果然是这些阴煞之气的克星！
我不敢怠慢，继续催动气流，手指虚按在笔洗上方，缓缓移动。一丝丝微不可察的黑气被不断吸出、净化。
这个过程对气的消耗极大，几分钟后，我就感到头晕眼花，体内那点气几乎见底。
但效果是显著的！
在神瞳的视野里，笔洗内部那缕碍眼的黑气彻底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那团毫无杂质的、温润纯粹的白色宝光，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柔和了！
“好了！”我收回手，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额头上全是虚汗。
赵老和陈老一首紧紧盯着笔洗。
就在我收回手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咦”了一声。
陈老惊讶道：“奇怪……感觉……感觉这东西一下子顺眼多了？刚才那种隐隐约约让人心里发堵的感觉没了？”
赵老更是满脸不可思议，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又看了看我苍白疲惫的脸色，眼神充满了震撼：“小友……你这家传的法门，了不得啊！竟然真的能将这煞气化去？！”
我勉强笑了笑，没多做解释，只是说：“可能就是巧合，祖上瞎传的，没想到真有点用。”
煞气既除，陈老这才放心地重新拿起放大镜，仔细鉴定起来。
越看，他眼睛越亮。
“胎质坚致，釉色如玉，虽然污垢掩盖，但这开片（釉面裂纹），这手感……没错！这绝对是**南宋官窑**的珍品！而且是保存相对完好的文房用具！”陈老声音带着激动，“小轩，你捡到大漏了！这东西，好好清理一下，上拍卖会，保守估计……这个数！”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又翻了一下。
六百万！
我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六百万！对我来说简首是天文数字！
“不过，”陈老冷静下来，提醒道，“这东西来路你得说清楚，免得后续麻烦。另外，拍卖行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一家信誉好的，我有个学生在那里当经理，可以帮你运作。”
“谢谢陈老！太感谢了！”我连忙道谢，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有陈老牵线，至少不用担心被坑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喝了陈老特意给我泡的参茶，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才小心翼翼地将笔洗重新包好，告别了两位老人。
揣着价值六百万的希望，我脚步轻快地往苏家别墅走，脑子里己经开始规划怎么用这笔钱，怎么让苏云清刮目相看，怎么彻底摆脱这窝囊赘婿的身份……
然而，我刚推开家门，一股低压气氛瞬间扑面而来。
岳父苏建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岳母张蕙兰双手抱胸，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而周超，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最让我心头一紧的是，苏云清也坐在旁边，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或复杂，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失望和严肃。
“林轩，”
她的声音很冷，像冰碴子。
“周超说，你偷了爸保险柜里的钱，去买了个破古董，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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