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训练，孙小帅努力将商业合作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知道，系统的警告绝非空谈，一旦表现下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能成为镜花水月。
训练结束后，他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正准备去食堂，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孙小帅接起电话。
“孙小帅先生吗？您好，我是王耀，您的俱乐部方面指派的临时经纪人，负责您在‘疾风’品牌合作事宜初期的接洽工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我们约了今天中午在俱乐部附近的‘蓝山咖啡馆’见面，您看方便吗？”
“啊，王先生您好！方便，方便的！”孙小帅连忙答应，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这就是他的经纪人了？听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好的，那半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孙小帅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又是谈判？他感觉自己这两天见的“大人物”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他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看起来颇为雅致的咖啡馆。推开玻璃门，铃铛轻响，他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站起来的一位男士。
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合身的浅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显得既正式又不失随和。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锐利而精明。
“孙小帅先生？我是王耀。”对方伸出手，动作干脆利落。
“王先生您好，叫我小帅就行。”孙小帅赶紧上前握手，感觉对方的手温暖而有力。
两人落座，王耀己经点好了一杯美式咖啡，并示意服务员给孙小帅也来一杯。
“小帅，不用紧张。”王耀似乎看出了他的拘谨，笑了笑，“我的工作就是帮你处理场外事务，让你能更专注于球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的语气平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孙小帅稍稍放松了一些。
“首先，恭喜你在U23亚洲杯上的出色表现，以及昨天与‘疾风’品牌的初步接触顺利。”王耀开门见山，“我长话短说，今天见面主要是互相熟悉一下，并且跟你沟通一下关于‘疾风’合作，以及未来你职业生涯规划的一些初步想法。”
孙小帅坐首了身体，认真听着。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王耀喝了口咖啡，“我毕业于XX大学法学院，有律师执照，后来转入体育经纪行业，主要深耕足球领域，目前挂靠在‘星耀’体育经纪公司。我运作过不少国内球员的转会、续约和商业合作，对国内足球市场的规则和潜规则都比较了解。俱乐部将你前期的经纪事务委托给我，是出于对你潜力的重视，也希望我能帮你平稳度过这个职业上升期。”
孙小帅听得连连点头，感觉对方确实很专业。
“接下来，关于‘疾风’的合作。”王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昨天初步接触后，我和他们的团队己经进行了一轮邮件沟通。这是他们提出的合作框架草案，我简单跟你说一下核心内容。”
王耀滑动着屏幕，语速平稳地介绍：
“合作身份：‘青春飞扬’系列大中华区推广大使，注意，不是全球代言人，也不是品牌代言人，层级上有区别，但对于初入国家队的你来说，这个起点己经非常高了。”
“合作年限：他们希望签三年。我个人认为，考虑到你的年龄和上升势头，签两年对我们更有利，但三年如果他们能在代言费用和资源倾斜上给出足够诚意，也可以谈。”
“代言费用：他们初步报价是税后年薪XXX万。”王耀报出一个让孙小帅心跳再次漏拍的数字，“这个数字在同等咖位的年轻球员里属于中上水平，但还有上浮空间。我会尽力为你争取。”
“义务：你需要在他们指定的主要比赛（包括国家队和俱乐部重要赛事）中穿着他们提供的球鞋和训练服；每年需要配合参与至少两次品牌线下活动、拍摄一组宣传照和至少一条广告短片；在个人社交媒体上，每月需有至少两次与品牌相关的露出或互动。”
“权利：他们免费提供全套装备；享有约定的代言费用；在合同期内，你个人购买‘疾风’品牌产品享有内部折扣。”
“排他性条款：这是重点。合同期内，你不能代言或公开使用其他竞争品牌的足球相关产品。”
“还有一些细节，比如肖像权使用范围、违约责任、续约优先权等等，都需要在正式合同里明确。”
王耀条理清晰地将复杂合同的核心要点提炼出来，让孙小帅这个门外汉也能听明白个大概。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孙小帅试探着说，那个年薪数字在他脑子里盘旋。
“框架确实有诚意，但细节决定成败。”王耀放下平板，看着孙小帅，眼神认真，“比如，他们指定的‘主要比赛’范围是否合理？线下活动是否会与你的重要比赛或训练冲突？广告拍摄占用多少时间？社交媒体露出的具体要求是什么？会不会让你显得过于商业化而引起粉丝反感？还有，最重要的，代言费用的支付方式，是按年支付，还是按季度？是否有与表现挂钩的奖金条款？这些都需要明确。”
孙小帅听得目瞪口呆。他之前只觉得有钱拿就好，根本没想过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王……王哥，”他下意识地换了称呼，“这些我都不是很懂，全靠您把关了。”
“这是我的职责。”王耀点点头，“我会代表你，在保障你基本利益和未来发展空间的前提下，去争取最优厚的条件。你需要做的，是信任我，并且在关键决策点上，明确你自己的意愿。比如，你是否能接受频繁的商业活动？你对品牌有没有特别的偏好或排斥？”
孙小帅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活动……别太影响我训练和比赛就行。品牌，‘疾风’挺好的，我以前就穿他们的鞋。其他的，我都听王哥您的。”
王耀笑了笑：“好。那我心里有数了。接下来我会正式和他们展开谈判，有重大进展会随时向你汇报。”
谈完了“疾风”的事情，王耀话锋一转：“小帅，除了眼前的商业合作，我们对你的职业生涯也需要有一个初步的规划。你现在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新星，但热度能维持多久，取决于你未来的发展。”
“你有什么想法吗？比如，对未来的俱乐部，有没有向往的联赛？或者说，短期内，你最想达成什么目标？”
孙小帅被问住了。他之前的“梦想”是当网红，现在被系统逼着踢球，目标是不掉粉……这种真实想法显然不能说出来。
他挠了挠头，努力搜刮着符合“正能量”人设的答案：“嗯……先在俱乐部站稳脚跟，帮助球队取得好成绩吧。然后……在国家队也能有好的表现。至于出国……还没仔细想过，感觉还差得远。”
“很务实。”王耀表示认可，“现阶段，稳定在国内联赛的出场时间，持续拿出有说服力的表现，是重中之重。商业价值是建立在竞技价值之上的。关于留洋，不必急于一时，但可以作为一个中远期的目标去规划和铺垫。当你在国内联赛达到一定高度，并且技术特点适合欧洲某些联赛的风格时，我们会适时推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保持健康，持续进步。我会帮你留意合适的资源，规避一些职业生涯早期容易踩的坑，比如不合理的合同、过度消耗的商业活动等等。但最终，能决定你走多远的，还是你的双脚和头脑。”
孙小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王哥这番话，说到了他心坎里，也和他被系统警告后的反思不谋而合。
【叮——检测到宿主与专业经纪人建立联系，获得初步职业规划指导。触发状态：【职业护航】（初级）：小幅降低因场外事务处理不当导致的粉丝值损失风险。奖励：粉丝值+100。】
系统的提示再次让孙小帅心中一凛。看，系统都在肯定“专注职业”的重要性！
和王耀的这次会面，让孙小帅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有一个专业的人帮自己处理这些复杂的事情，自己确实能更专注于训练和比赛。
离开咖啡馆时，孙小帅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虽然前方还有很多挑战，但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咖啡馆玻璃窗内那个依旧沉稳端坐的身影，心里默默念道：
“王哥，以后请多指教了。”
“球场上的事情归系统和我的腿，球场下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阳光洒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暖意。一条更加清晰，也更具挑战的职业道路，似乎正在他眼前缓缓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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