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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诚意无关，是这件事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白玉礼语气依旧平静。
“是‘不能’，还是‘不想’？”花姐微微倾身，刻意展露着自己的魅力，声音也软了几分。
即便如此，白玉礼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冒犯，眉头微蹙：“我承认，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白市长，别急着下结论。”花姐不肯放弃，语气里带着暗示，“以您的位置，想办并不难。”
“哈哈，花总真是过奖了。”白玉礼干笑两声，伸手推了推桌子上的方案，“方案你先带回去，日后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再合作。”
“您再看看，送出去的方案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花姐没有接方案，反而说道，“两天后我再来拜访。”
这话彻底惹得白玉礼不悦，他抬手摁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钮。
“我们认识是经人介绍的，白市长总不至于要撕破脸吧？”花姐忽然嫣然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拿捏。
提到介绍人，白玉礼压下心头的火气，待秘书任重进来，只是道：“送花总出去。”
花姐闻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看都没再看桌上的方案，起身跟着秘书往外走。
白玉礼也没再提方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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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来，任重便按捺不住好奇，破天荒地主动问道：“您和市长……谈得很愉快吗？”
花姐不再忍着，咯咯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俏皮：“你瞧，白市长叫我花总，可我又不姓花。”
“大家都叫您花姐，都忘记您的真实姓名了。”任重顺着话茬接道。
“你想知道吗？”花姐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啊？”任重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一时有些发愣。
“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花姐笑了笑，语气亲切。
任重连忙点头，带着几分恭敬：“能知道您的本名，是我的荣幸。”
“我姓杨。”
“我会提示白市长”。
“别，这个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好的，杨总。”任重立马反应过来，如果提醒，反而不好。
“你，可以叫我姐。”花姐摆了摆手。
任重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您不定有我大呢。”
“想知道我的年龄？”花姐挑了挑眉，眼睛里满是笑意。
“不不不，”任重连忙摆手，问女士年龄太失礼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叫我姐，准没错。”花姐笑着说。
任重犹豫了一下，终于轻声喊了句：“好，杨姐。”
花姐满意地豪爽一笑，转身迈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任重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次的力道，比刚才重了一分
——明明是老秘书了，怎么在她面前这么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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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海先给赵涛打去电话，郑重地说明情况，随后与王文一同驱车赶往公安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两人脸上满是凝重。
电话那头的赵涛刚听完傅海的话，心头便“咯噔”一下，瞬间察觉到事情不妙。
他第一时间拨通陈国辉的号码，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忙音。
赵涛没敢耽搁，指尖再次按下拨号键，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轻松了。”电话那头，陈国辉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还夹杂着一声自嘲的轻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你是个逃兵！”赵涛的声音瞬间拔高。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陈国辉的声音低了下去，听不出太多情绪，却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无力感。
“意义？你忘了自己还是个警察！还是八一五专案组的成员！”赵涛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刻意加重了“警察”和“专案组”这两个词，试图唤醒陈国辉的责任感。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才传来陈国辉疲惫的声音：“……我有点累，可以休息两天吗？”
那语气里的脆弱，让赵涛到了嘴边的斥责又咽了回去。
“可以，”赵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沉声道，“不过要尽快归队。”
“好。”简单一个字落下，电话被挂断。
赵涛能想象到，此刻陈国辉多么的舍不得。
他抬手用力擦了把脸，将所有情绪都暂时压在心底，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冷静地安排道：“通知班子成员，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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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部长王文，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一字一句宣读对陈国辉的免职决定。
话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原本就紧绷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谁都清楚，仅凭这件事就免去一名公安局长的职务，实在有些牵强。
底下坐着的班子成员们心里都憋着股不服气，可他们更明白，警察是纪律部队，刻在骨子里的对命令的服从，容不得半分反驳，再不满也只能压在心底。
王文宣读完决定，没有多余的停留，起身朝众人微微颔首后便告辞。
傅海立刻站起身，一路将他送到会议室门口，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才折返。
等傅海回到会场时，只见所有人仍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脸上满是复杂难掩的情绪。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沉寂：“关于陈局长的事，我和大家一样痛心，但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咱们得把这股劲儿拧成一股绳，用在破案上。接下来，我会临时代理局长职务，等‘八一五’案破了，组织上对陈局长也会有妥善的安排。”
“好！我们坚决服从命令！作者“春风了无痕007”推荐阅读《官场局中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赵涛率先反应过来，第一个鼓掌，声音坚定。
在他的带动下，会场内才响起一阵零落的掌声，只是这掌声里，难免带着几分勉强。
班子会一散，傅海马不停蹄地召开“八一五专案组”全体成员会议。
会上，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语气严肃地提出要求：“必须尽快找到受害者尸体，查明具体死因，全力以赴侦破这起案件，不能再拖了！”
专案组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茫然——怎么又要找尸体，侦查方向变了？
地方都找遍了，要能找到早找到了。
赵涛心里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他攥紧了手心。
傅海做为政法委书记，名义上分管公检法，可三家个个强势，没人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只有在需要协调时，才把他请出来，为三家平衡关系。
现在好了，他兼任公安局长，一下子管着上千号人，一时间意气风发，决心早日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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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省纪委调查组进驻胡州，是为调查曹自力死亡事件及其遗留遗言的相关情况。
南越省纪委调查组组长是省纪委廉政中心主任王高平，此刻正坐在胡州市纪委书记蒋一龙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
两人本是同学，公事还是公办。
“目前白玉礼同志主持市委日常工作，关于调查的事儿，我是否向他先行汇报？”蒋一龙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征询。
“汇报是必须的，接下来我也会找玉礼同志专门谈谈。”
王高平沉吟着回应，话锋随即一转，“不过要注意，曹自力的遗言既没有明确指向，真实性也有待核实，这一点暂时不要跟他提及。”
“我明白了。”蒋一龙点头应下。
稍作停顿，王高平想起另一件事，补充问道：“这次来胡州，我听说市公安局局长陈国辉被免职了，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是真的。”蒋一龙语气肯定，“主要是曹自力的案子一首没取得进展，他成了被推出来承担责任的替罪羊。”
“那这里面……有没有打击报复的成分在？”王高平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疑虑。
“应该是有的。”蒋一龙缓缓说道，“当初曹自力的事发生后，陈国辉同志因为遗言的事儿没有第一时间向上汇报，这让白玉礼同志意见很大，恐怕这是免他的由头。”
“一龙同志，照这么说，你当时应该在会上为陈国辉同志说句公道话才对。”王高平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蒋一龙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国辉同志被免职是组织上的决定，当时研究这件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场，想说话也没机会。”
王高平闻言，沉默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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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眼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行事雷厉风行的硬朗作风，得到市委认可，此次更临危受命，接过了凤凰山项目负责人的重任。
如今白玉礼主持市委工作，特意找高亮谈了话，不仅鼓励他放开手脚大胆干，还明确表示“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高亮心中一动，旁敲侧击地问起“重赏”具体是什么，白玉礼暗示“还能再进一步”——这话让他心头一热，这不就是说，自己有望跻身市委班子了？
五年前全省三年大变样，白玉礼牵头开展城中村改造，他做为住建局局长，带头冲在第一线，胡州是第一个完成城中村改造工程的。
白玉礼成了市长，推荐他成了副市长。
一年前，他啃下中山路打通工程这块硬骨头，和邝美云竞争常委名额，最后却因“班子需配置女同志”，遗憾错过了机会。
现在新的机遇摆在面前，高亮当即表了忠心：“白市长您放心，我保证三个月内完成任务！”
白玉礼却没让他只盯着速度，郑重告诫：“任务不仅要完成，更要高质量完成，绝不能出半分差错。”高亮立刻拍着胸脯打了保票，承诺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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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礼很看重高亮——这年轻人身上那股敢闯敢干的劲儿，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是个踏实做实事的人。
市里不少没人敢接的“硬骨头”项目，交到高亮手里，最后都能顺利落地。
当然，高亮会犯些急躁的毛病，但终究瑕不掩瑜。
去年补选常委时，钟书记曾以“做事莽撞、不讲原则、不计后果”为由，否决了高亮的提名。
为了不打击这个年轻人的积极性，白玉礼才特意找了“需配置女常委”的说法，给了高亮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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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果然不负所望，一接手凤凰山项目便亲自挂帅上阵。
面对项目范围内的违法占地问题，他毫不手软，以强硬姿态彻底清理整顿，且政府未给予任何赔偿。
这一举措下来，原本三百多户的拆迁名单，瞬间缩减了一多半。
随之而来的是上访人数激增，好在白玉礼亲自出面，将所有压力尽数挡了回去。
流言蜚语也渐渐传开，有人暗讽高亮是“土匪”，还说白玉礼就是他的“后台”。
事后，白玉礼为勉励高亮，提出要给他物质奖励，却被高亮当场拒绝：“我不缺钱，也不爱钱。”
话里话外的意思，只差首接点出“想进常委班子”这层诉求。白玉礼心中了然，默默点了点头。
白玉礼借去看望钟书记的机会，顺势提起了高亮的表现与诉求。
钟书记对高亮近期的工作也颇为认可，但明确提出了前提条件——必须顺利完成凤凰山项目，且全程不能出任何大纰漏。
至此，两人在高亮的提拔问题上，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通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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