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后第三日·ICU走廊】
消毒水味刺喉。林辰隔着玻璃，看病床上浑身插管的苏清鸢——膝盖感染，高烧40℃，医生说再不退烧就要截肢。
他掌心贴玻璃，金红微光透过去，像把生命分她一半。可系统提示冰冷：
【暖阳之力过度使用，宿主进入7天虚弱期，无法治疗他人】
林辰握拳，指节发白。背后传来轮椅声，回头，是苏振海。老人一身黑西装，领口别白花，像来参加葬礼。
“聊聊？”苏振海声音沙哑，“关于你爸，也关于她。”
——
【医院天台·夜风割面】
苏振海递来一只泛黄信封，封口火漆印龙纹。林辰用指尖挑开，抽出一张老照片：
二十年前，林家老宅后院，年轻林父抱着三岁男童，背后药圃金黄。孩子右手掌心，金红胎记像微缩太阳。
照片背面，钢笔字力透纸背：
“暖阳之体，药引己成，慎藏。”
林辰指腹字迹，嗓音发干：“药引？什么意思。”
苏振海望向远处灯火，像看一座巨大坟场：“意思是你爸，拿你当人参种。”
——
【二十年前·林家秘史】
林家，曾是华北最大中药商，祖上御医。林父林啸天，痴迷长生，翻遍古籍，找到残卷《暖阳丹录》：
“取暖阳之血，温养龙吟之骨，炼九九八十一日，可生死人肉白骨，延寿三百。”
暖阳之体，百年一遇，掌心天生日轮胎记，血温恒在37.5℃，细胞分裂速度是常人三倍，伤口愈合无疤。
林啸天用十年，遍寻名药，给怀孕妻子灌服，终于让林辰出生即暖阳。于是，他建地下实验室，养“药引”。
三岁那年，林辰意外割腕，血流进实验白鼠伤口，老鼠断肢重生。林啸天狂喜，计划满周岁取心血，开炉炼丹。
可林母不忍，连夜带孩子逃，半路车祸，她当场死亡，林辰被气囊护住，失踪。林啸天疯了，雇人追杀，却再也找不到儿子。
——
【天台夜风·苏振海独白】
“后来，林啸天把目标转向苏家。”苏振海声音像砂纸，“苏家祖上守龙人，血脉里藏‘龙吟之骨’，寒毒入骨，女子活不过三十。”
“清鸢出生，寒毒最深，医生判死刑。林啸天找上我，提出交易：他炼暖阳丹，救清鸢，我要把女儿给他当药引。”
“我拒绝，他冷笑，说‘你会跪着来求我’。”
“果然，清鸢五岁，寒毒爆发，全身结冰。我抱她求医，林啸天再次出现，给我一枚‘暖阳血晶’——你爸用你心血凝的。”
“血晶救回清鸢，但副作用，她从此不能行走，寒毒被压到膝盖以下，像两条冰锁。”
苏振海回头，老眼浑浊：“林辰，你爸没死。他躲在暗处，等你长大，血更醇，再开炉。”
“清鸢的寒毒，最近彻底退了，是因为你，对吧？”
林辰掌心收紧，照片被攥成皱团，金红光芒从指缝溢出，像熔岩。他声音低哑：“我欠她两条腿，但命，是我自己的。”
苏振海递来第二件东西——U盘：“地下实验室地址，我找了二十年。去不去，随你。”
——
【U盘·坐标】
燕山深处，废弃军事防空洞，坐标40.2°N，116.8°E。U盘里，还有一段监控：
昏暗实验室，铁笼关着数名儿童，掌心皆有日轮胎记，年龄从三岁到十岁。镜头扫过，笼外白大褂男人回头——
林啸天，和林辰七分像，眼角却爬满疯狂。他手里注射器，抽满金红血液，像品酒般摇晃：“暖阳之体，成年之前，血越纯，丹越醇。”
背景音，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
【ICU·深夜】
苏清鸢退烧，麻药退，睁眼看见林辰坐在床边，右手缠满绷带——他偷偷用血喂她，虚弱期强行催动暖阳，导致掌心裂开。
她抬手，指尖描他眉骨，声音沙哑：“别皱眉，丑。”
林辰握住她手，贴在自己颈动脉，声音低得近乎哀求：“我带你去地下，治好腿，然后……”
“然后杀你爸？”苏清鸢弯唇，眸光却冷，“带我一起，我要亲手踹开那扇门。”
——
【三日后·燕山·夜雨】
军用越野车停在悬崖边，前面是锈迹斑斑的铁门，封条早被风雨撕烂。林辰背苏清鸢，她双腿环他腰，伞都不打，雨把两人浇透。
铁门后，是向下延伸的隧道，灯管闪，像鬼片。墙壁用红漆刷着褪色标语：
“备战备荒为人民”。
越往里，温度越高，像走进巨兽食道。苏清鸢膝盖开始刺痛，寒毒被热逼退，像冰锥反插骨缝，她咬唇，血珠滚落，却不吭声。
林辰察觉，掌心贴她小腿，金红暗涌，替她引走寒流。系统提示：
【宿主进入虚弱期第5天，强行使用，寿命-1年】
他像没听见，继续走。
——
【地下实验室·核心区域】
铁门被切割焊死，林辰用龙气熔断锁芯，一脚踹开——
白雾扑面，零下三十℃，巨大玻璃罐林立，福尔马林泡着人体器官，掌心日轮胎记清晰可见，像展览。
中央，青铜丹炉三层楼高，外壁刻满龙纹，炉底火舌舔舐，像活物。丹炉旁，铁笼空了，孩子不见，只剩血迹。
监控屏亮起，林啸天出现，白大褂一尘不染，声音通过扩音器，温柔得像哄睡：“阿辰，欢迎回家。血晶炼成，就差你这一味主药。”
天花板降下机械臂，末端是钻石取血针，寒光闪。西周墙壁伸出枪口，红外点锁定林辰心脏。
“自己进来，还是让我请你？”
林辰把苏清鸢放下，背贴承重柱，声音平静：“爸，你老了，该退休。”
他抬手，金红烈焰从掌心升腾，像日出东海，把整个零下三十℃的实验室，烤成西十℃桑拿。玻璃罐炸裂，福尔马林蒸发，白雾被热浪撕碎，露出罐里孩子苍白的小脸。
林啸天狂笑，按下按钮，丹炉盖升起，里面旋转着金红血晶，像浓缩太阳：“看见没？你三岁到二十五岁的血，我攒了满满一炉，就差成年这一口，丹就成了！”
“你疯了。”林辰声音哽咽，“那是你儿子！”
“不，是药引。”林啸天眼神炽热，“等我长生，再养十个儿子。”
苏清鸢拄地站起，膝盖在抖，却一步步走向丹炉，声音比寒毒更冷：“老东西，你问过药引的意见吗？”
她抬手，从怀里掏出微型起爆器，按下——
轰！！
丹炉底部，提前放置的C4炸裂，火球吞噬血晶，金红液体西溅，像下起血雨。林啸天惨叫，被冲击波掀翻，白大褂着火，像堕天使。
林辰冲过去，掐住父亲脖子，把他按在炉壁，声音嘶哑：“钥匙！孩子关哪？”
林啸天咳血，却笑：“地下三层，冷冻休眠，你救得了几个？”
林辰一拳砸晕他，回身抱起苏清鸢，冲向应急通道。系统提示疯狂刷屏：
【烈焰过载，宿主血管承受极限，30分钟后爆体】
他像没听见，一路熔断铁门，一路向下。
——
【地下三层·冷冻室】
零下五十℃，白霜覆满，铁笼里孩子蜷缩，睫毛结冰。林辰用龙气一一融化，抱出五个，最小的才三岁，掌心日轮胎记被冻成青紫。
苏清鸢脱下外套裹住孩子，自己只剩单衣，嘴唇冻得发紫，却笑着摸孩子脸：“别怕，哥哥带你们看太阳。”
回程，通道被炸塌，火焰倒灌。林辰把孩子们护在怀里，背对火海，金红罡气撑开半球，像一轮小太阳，护住最后一点生命。
血管开始爆裂，他嘴角渗血，却一步一步，往上爬。
——
【黎明·地面】
雨停了，东方泛白。林辰背着苏清鸢，抱着五个孩子，走出隧道，像走出地狱。朝阳打在他脸上，血被照成金色。
他跪地，把孩子放下，回身紧紧抱住苏清鸢，声音哽咽：“我欠你的腿，还清了。”
苏清鸢踮脚，吻住他咸涩唇角，泪落在两人之间：“不，欠我一辈子。”
远处，警笛长鸣，朝阳升起，像为新的征途，点燃烽火。
【叮！身世副本通关，宿主获得技能：血脉燃烧Lv1，可瞬间提升战力300%，代价：寿元-3年】
【龙气+25%，暖阳之力解锁：群体治疗（冷却30天）】
林辰闭眼，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低哑：“爸输了，但战争才开始。”
苏清鸢抱紧他，望向远方，眸光比朝阳更亮：“那就一起，把旧世界，烧成灰。”
【第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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