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小，窗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流，将窗外的废墟景象晕成模糊的色块。苏晚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递给陆衍，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包扎好的裤腿——绷带己经换过新的，是她从空间里拿的医用无菌款，此刻被固定得整整齐齐。
“多谢。”陆衍接过饼干，咬下一口，咀嚼时目光始终落在门口，“我们得尽快出发去体育馆。刚才听到楼下有动静，恐怕是丧尸群往这边移动了。”他说着，单手撑着沙发站起身，试了试左腿的承重，虽仍有痛感，但己能正常行走。
苏晚点头，将工兵铲别在腰后，又从空间里摸出一瓶防狼喷雾塞进兜里——这是她昨天特意囤的，此刻握在手里，冰凉的瓶身让她多了几分底气。两人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陆衍先透过猫眼观察片刻，回头对苏晚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才缓缓拉开门。
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苏晚跟在陆衍身后，每一步都踩得极轻，生怕惊动潜藏的危险。走到西楼转角时，突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让她脚步猛地顿住。
“你说苏晚会不会还在上面？她手里肯定有物资！”是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急切。紧接着，陈哲的声音响起：“肯定在！那天我明明看到她进了这栋楼，她肯定藏在哪个房间里！”
苏晚攥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心里冷笑。这两人倒是会找地方，竟然还敢回来这里搜物资。陆衍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苏晚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她不想和这两人纠缠，眼下尽早赶到安全基地才是正事。
可偏偏事与愿违。两人刚走到三楼，就被从楼梯间闪身出来的陈哲和林薇薇堵住了去路。林薇薇看到苏晚，眼睛瞬间亮了，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她别在腰后的工兵铲上：“晚晚！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快，把你手里的物资拿出来，我们一起去安全基地！”
陈哲也上前一步，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晚晚，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推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们毕竟是男女朋友，一起走也有个照应。”他说着，伸手就想去拉苏晚的胳膊。
苏晚侧身躲开，眼神冷得像冰：“男女朋友？我记得我没同意过。还有，我的物资凭什么给你们？”她往后退了半步，站到陆衍身边——有陆衍在，她心里更有底了。
陆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往前站了半步，将苏晚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看向陈哲和林薇薇：“你们想干什么？”他身材高大，即使刚受过伤，身上也带着军人特有的威慑力，陈哲和林薇薇被他看得后退了一步。
林薇薇很快反应过来，指着苏晚尖叫：“你是谁？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和苏晚之间的事！”她一边说，一边给陈哲使眼色。陈哲会意，壮着胆子上前：“小子，我劝你别掺和。苏晚是我女朋友，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苏晚从陆衍身后走出来，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这是她昨天回溯时，特意录下的陈哲和林薇薇商量如何抢她物资、把她推给丧尸的对话。录音里，两人的声音清晰无比，尤其是陈哲那句“把她推出去挡丧尸，我们好跑”，听得林薇薇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竟然录音！”陈哲又惊又怒，伸手就想抢苏晚的手机。苏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按下了防狼喷雾的开关——一股辛辣的液体瞬间喷向陈哲的脸。陈哲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林薇薇。
林薇薇被撞得一个趔趄，刚想骂人，就看到苏晚手里的防狼喷雾对准了自己。她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陆衍伸脚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想跑？”陆衍上前一步，用脚尖踩住她的背包带，“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林薇薇趴在地上，哭喊着求饶：“晚晚，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的钱，不该跟陈哲一起骗你！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陈哲也缓过劲来，虽然眼睛还在疼，但也跟着求饶：“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苏晚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当初他们把她推向丧尸的时候，可没想着会有今天。她走到林薇薇身边，弯腰从她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这张卡她找了好久，没想到林薇薇竟然还带在身上。“我的东西，我拿回来天经地义。”她把银行卡塞进兜里，又看了眼陈哲，“至于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两人，转身对陆衍说：“我们走吧。”陆衍点点头，松开了踩在林薇薇背包带上的脚。两人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丧尸的嘶吼声——大概是刚才的动静引来了附近的丧尸。
陈哲和林薇薇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想跟着苏晚和陆衍跑。“别跟着我们！”苏晚回头，冷冷地说，“这是你们自己选的路，后果自己承担。”说完，她加快脚步，跟着陆衍往楼下走。
身后传来陈哲和林薇薇的惨叫声，还有丧尸撕咬的声音，但苏晚没有回头。她知道，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末世里，善良要给对的人，对于像陈哲和林薇薇这样的人，同情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走出居民楼，雨己经停了，天空依旧是铅灰色的。陆衍看了眼苏晚，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刚才做得不错。末世里，心太软只会害了自己。”苏晚点点头，心里比刚才更坚定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狠下心。
两人沿着路边往前走，路上偶尔能看到零星的丧尸。陆衍用军刀解决了两个靠近的丧尸，动作干净利落。苏晚跟在他身边，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在心里盘算：空间里的物资还够支撑一段时间，但到了安全基地，说不定会有新的挑战。她必须尽快适应末世的生存法则，才能在这场灾难里活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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