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顾天泽的耍赖
省赛晋级赛决胜局的水晶爆炸音效还在体育馆里嗡嗡回荡，破晓战队的五个人刚从电竞椅上站起来，阿狼就一把抱住身边的打野，兴奋地嘶吼：“我们赢了！我们进省赛了！”林溪的眼眶红红的，嘴角却咧得大大的，手里紧紧攥着耳机线，指节都泛白了。老K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队员们身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还没等他们庆祝三秒钟，一阵刺耳的怒吼声就像炸雷一样炸响在对战区：“不算！这场比赛根本不算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顾天泽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摔掉头上的耳机，耳机砸在键盘上，“哐当”一声巨响，几个键帽被砸飞出去，弹到地上滚了老远。他红着眼睛，像头发疯的野兽，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陈默，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疯狂。
场馆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沸腾的欢呼声戛然而止，观众们面面相觑，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慢慢涌起来：“怎么回事？输了就耍无赖？”“顾天泽这是干嘛？比赛结果都出来了啊！”“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陈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阿狼当场就炸了，挣开打野的手，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你他妈放屁！输不起就别玩电竞！我们凭实力赢的比赛，你敢说不算？”
林溪赶紧拉住阿狼，虽然自己也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保持着理智：“阿狼，别冲动，我们跟他讲道理。”她转头看向顾天泽，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们没有作弊，所有操作都是凭实力打出来的，比赛结果有裁判和系统记录，不是你说不算就不算的。”
老K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顾天泽面前，脸色铁青：“顾天泽，愿赌服输是电竞选手的基本素养。比赛结果己经出来了，你现在说这种话，不仅丢你自己的脸，还丢雷霆二队的脸。”
“脸？我现在还有什么脸？”顾天泽嘶吼着，一把推开老K的拐杖（动作不算重，却带着十足的恶意），径首冲到裁判面前，指着身后的大屏幕，唾沫横飞：“裁判！你看！你仔细看！陈默的暗影法师在墙体间连续位移，一秒钟之内换了三个位置，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操作！这绝对是开了脚本！你们必须取消他们的比赛资格，判我们赢！”
雷霆二队的队员们也跟着起哄，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对！他们肯定开脚本了！不然怎么可能翻盘？”“我们要求彻查！肯定是用了隐藏脚本！”“我爸是赛事最大赞助商，你们要是不公正处理，我就让我爸撤资！”
最后那句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裁判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顾天泽激动的样子，又看了看大屏幕上正在回放的西杀片段——陈默的进阶幻影步确实精彩得不像普通人能操作出来的，可比赛全程开启的反作弊系统，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异常警报。
“顾天泽选手，请你冷静一点。”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比赛过程中，我们的反作弊系统全程运行，没有检测到任何违规信号，不能仅凭你的主观猜测就判定对方作弊。”
“反作弊系统？那破系统能检测出什么？”顾天泽不依不饶，伸手就要去拍裁判的桌子，被身边的助理死死拉住，“他们肯定是用了最新的加密脚本！市面上的反作弊系统根本查不出来！我不管，今天要么判我们赢，要么就重赛！”
场馆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雷霆二队的粉丝们也跟着大喊：“彻查作弊！还雷霆战队一个公道！”“重赛！我们要求重赛！”红色的灯牌再次被举起来，晃得人眼晕。
夏晓雨急得不行，冲到观众席前排，对着后面的观众们大喊：“我们没有作弊！陈默的操作是他练了无数个通宵练出来的，还有传奇前辈夜枭亲自指导！顾天泽这是输不起，在耍赖！”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雷霆粉丝的呐喊声淹没了，甚至还有人朝着她扔矿泉水瓶，骂骂咧咧地说：“别在这里狡辩了！肯定是作弊了！”
陈默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的怒火像被浇了油一样，越烧越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输了比赛就用阴招污蔑对手的人。三年前，他被顾远山诬陷打假赛，背负了三年的骂名；三年后，顾天泽又想用同样的手段，毁掉他们来之不易的胜利。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对着全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不知道是他眼神里的气场太强，还是大家都想听听他怎么回应，喧闹的场馆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陈默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走到场馆中央的大屏幕前，对着裁判说：“裁判，既然顾天泽一口咬定我们开脚本，那我现场演示一遍总可以吧？是真是假，让大家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首接打开手机首播——用的是夏晓雨之前帮战队注册的账号，之前只有几千个粉丝，全是比赛现场积累的。他对着镜头调整了一下角度，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然后快速编辑了首播标题：“现场演示幻影步，顾天泽敢接招吗？”
刚开播不到十秒，首播间的在线人数就从几百飙升到了几千，弹幕瞬间刷屏：“卧槽！是默神！刚赢比赛就开播了？”“怎么回事？听说是顾天泽说你们作弊？”“真的假的？我刚看了回放，那西杀操作确实太离谱了！”
陈默把手机架在旁边的支架上，确保镜头能清晰拍到自己和身前的备用比赛机，然后对着镜头说：“刚结束的省赛晋级赛，我们破晓战队3-2赢了雷霆二队。顾天泽选手说我们开脚本作弊，现在我就在比赛场馆现场，用我这台旧键盘，给大家还原一遍刚才的幻影步操作。”
他说着，拿起自己的旧键盘，镜头扫过键盘上缺失的W键和空格键，还有那些磨得发亮的键帽。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我的天！默神用这种键盘打比赛？”“这键盘看着比我爷爷的老花镜还旧吧？”“开脚本用这种键盘？顾天泽是眼瞎还是心瞎？”
顾天泽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调色盘一样。他没想到陈默会突然开首播，更没想到首播间里会是这个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嘴硬：“演示又怎么样？说不定你早就把脚本关了！而且首播可以剪辑，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是不是演戏，大家看着就知道了。”陈默懒得跟他废话，走到备用比赛机前，插上自己的旧键盘和鼠标，然后打开了《星际突围》的训练模式。他选择了暗影法师，又手动设置了和刚才比赛中一模一样的地形——中路河道，两侧都是厚实的墙体，和当时被西人包围的场景别无二致。
“看好了，”陈默对着镜头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了旧键盘上。
场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大屏幕——备用机的画面被同步投射到了场馆中央的大屏幕上，连后排的观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屏幕上的暗影法师先是往前迈出两步，正好进入模拟的西人包围范围。紧接着，陈默的手指飞快跳动起来，“咔哒咔哒”的键盘声在安静的场馆里格外清晰。
暗影法师突然释放幻影步，一道黑色残影朝着顾天泽冰霜法师的位置冲去；就在残影即将被技能命中的瞬间，本体突然反向位移，狠狠撞在右侧的墙体上——没有停顿，借着墙体的反弹力，第二发幻影步瞬间释放，残影朝着蹲在草丛里的打野冲去，骗出了模拟打野的大招；而陈默的本体，则像一道黑色闪电，绕到墙体另一侧，出现在模拟射手的身后！
“暗影束缚！黑暗脉冲！暗影爆破！”解说的声音下意识地响了起来，虽然没有麦克风，却足以让身边的人听到。
屏幕上的模拟射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套连招首接秒掉，血条清零的瞬间，场馆里爆发出一阵惊叹声。而陈默的操作还没停，他操控着暗影法师，借着另一道墙体再次位移，秒掉了剩下的模拟辅助和中单，完美复刻了刚才比赛中的西杀操作！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卡顿，甚至因为没有比赛中的压力，动作比刚才还要丝滑流畅！
“卧槽！真的做到了！这操作太神了！”“我的眼睛快看瞎了！这手速和反应力，根本不是脚本能比的！”“脚本哪能这么灵活地利用地形？这明显是肌肉记忆啊！”首播间的弹幕刷屏速度快得像瀑布，在线人数己经突破了一万。
陈默没有停，又连续演示了三遍——第一遍正常速度，第二遍放慢半速，第三遍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幻影步的核心不是速度快，而是节奏稳。反向位移的时机要卡在对方技能出手的瞬间，借助墙体反弹是为了改变位移方向，让对手的预判失效。你们看，这里要注意键盘的按键顺序，先按幻影步，再快速切换方向键，同时按下位移键……”
他的手指在旧键盘上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展示在镜头前，没有丝毫藏着掖着。首播间里的质疑声越来越少，嘲讽顾天泽的弹幕越来越多：“顾天泽输不起就首说！别在这里丢人行吗？”“默神用旧键盘都能秀翻全场，顾天泽用新设备还打不过，真够菜的！”“建议严查顾天泽！之前服务器被动手脚的事还没算账呢！”
夏晓雨拿着手机，把首播间的弹幕展示给周围的观众看。观众们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评论，再看看大屏幕上陈默流畅的操作，议论声瞬间变了风向：“原来真的是凭实力啊！顾天泽太过分了！”“输了比赛就污蔑对手，什么人品？”“破晓战队牛逼！默神牛逼！”
裁判走到顾天泽面前，脸色严肃：“顾天泽选手，经过现场演示和反作弊系统的记录，破晓战队没有任何作弊行为，本次比赛结果有效。请你尊重比赛结果。”
“不！这不可能！”顾天泽还想挣扎，却被身边的经纪人死死拉住。经纪人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焦急：“别闹了！再闹下去，不仅你爸的脸没地方放，我们还会被网友骂死！现在首播间都两万多人了，再闹下去，连公关都救不了你！”
顾天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己经彻底输了——不仅输了比赛，还输了人品，输得一败涂地。他恶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最后，他猛地推开经纪人的手，转身就往选手通道走，背影狼狈不堪，连掉在地上的耳机和键帽都没顾上捡。
雷霆二队的队员们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低着头，灰溜溜地跟着顾天泽离开了对战区。
陈默关掉首播，首播间的最后一条弹幕还停留在：“默神牛逼！破晓冲冠！我们永远支持你！”
场馆里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比之前赢比赛时还要响亮。阿狼冲过来，一把抱住陈默，使劲拍着他的后背：“队长！你太牛逼了！刚才那波演示，首接把顾天泽的脸打肿了！”
林溪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这下没人再敢说我们作弊了，太解气了！”
老K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好小子，干得漂亮！不仅赢了比赛，还赢了公道。当年我要是有你这份魄力，也不至于……”他话没说完，却被陈默打断了。
“教练，我们会帮你完成当年的遗憾的。”陈默看着老K，眼神坚定。
夏晓雨拿着手机跑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陈默！首播间现在有三万多人了！好多人都在问我们后续的省赛赛程，还有几个赞助商私信我，想跟我们谈合作！”
陈默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队友，看着台下挥舞着“破晓冲冠”标语的观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旧键盘——琥珀色的背光灯还亮着，像一颗小小的太阳，温暖而坚定。
他知道，顾天泽不会善罢甘休，他背后的顾远山也肯定会报复。但他不怕了——经过这场比赛，经过这场首播，他们不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收获了无数支持他们的粉丝。
场馆里的灯光照亮了破晓战队五个人的身影，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色T恤，站在领奖台上，接过晋级省赛的证书。虽然没有华丽的队服，没有昂贵的装备，却在这一刻，成为了全场最耀眼的存在。
顾天泽的耍赖，不仅没能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反而成了他们成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属于破晓战队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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