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支票与尊严
A组小组赛第二局的欢呼声还没完全散场，选手通道里满是残留的彩带和踩扁的塑料瓶，冷白色的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光线晃得人眼睛发花。陈默刚和队友们在对战席上互相击掌庆祝完，汗水还沾在额头上，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手里还攥着那支磨得发亮的旧键盘键帽——刚才赢了比赛，他下意识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身符”。
“走，去休息室复盘，下一场对风行者战队得注意他们的打野……”陈默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突兀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顾天泽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袖口别着金色袖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跟刚打完比赛、满身汗味的陈默一行人比起来，像两个世界的人。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棕色的真皮支票夹，指尖在上面轻轻敲着，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衬衫的保镖，身材高大，胳膊上露着纹身，往通道最窄的地方一站，首接堵死了去路。
“陈默，别急着走啊。”顾天泽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慢，像淬了冰的刀子，他从支票夹里抽出一张崭新的支票，用两根手指夹着，在陈默眼前晃了晃。淡黄色的支票纸在冷光下泛着光，上面的数字用大写写得清清楚楚——伍拾万元整。
“这钱，够你们这群网吧仔在城中村租个好房子，再买几箱泡面吃好几年了吧？”顾天泽嗤笑一声，眼神扫过阿狼胳膊上的纱布，还有林溪手里旧旧的战术本，轻蔑得毫不掩饰。
阿狼当场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左手的纱布都被扯得发紧：“你他妈说谁是网吧仔？！”
陈默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力道很稳。“别冲动。”他的声音很沉，眼神落在那张支票上，没有丝毫波动——五年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闪回：顾远山也是这样，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把一张支票推到他面前，说“输了这场比赛，这钱就是你的”，那一次，他摔了支票，丢了战队，背上了“打假赛”的骂名，却唯独没丢了自己的底线。
林溪攥紧了夏晓雨的手，指节泛白，眼里满是愤怒，却没说话——她知道陈默的脾气，这种时候，不需要她插嘴，陈默会给出最硬气的回答。老K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陈默身边，拐杖头在地面上“笃笃”敲了两下，眼神冷得像冰：“顾小子，又想玩什么阴招？上回找人打阿狼还没算完，现在又来这套？”
“阴招？”顾天泽笑了，把支票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陈默的胸口，“这叫双赢。你拿了这五十万，下一场我们雷霆二队对你们的时候，你故意输掉比赛——不用输得太明显，放几波水就行。”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赤裸裸的威胁，声音压得低了点，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到：“当然，你要是不拿，后果你也清楚。阿狼上次在小巷里挨的打，只是个警告；夏晓雨在星火俱乐部的调查还没结束，我随便找个‘证据’，就能让她彻底滚出电竞圈；至于你们这群人，我己经跟赛事方打过招呼了，往后别想再报名任何比赛，只能回网吧给人代练，或者擦键盘。”
顾天泽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拿捏住了陈默的所有软肋。他太了解这群草根战队的处境了——穷，没背景，连训练设备都要靠网吧老板赞助，五十万对他们来说，是笔能改变生活的巨款。他以为，只要拿出钱，再加上威胁，陈默肯定会低头。
周围路过的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没人敢上前。有人窃窃私语：“那是雷霆二队的顾天泽吧？又在欺负人了？”“破晓战队也太惨了，刚赢场比赛就被堵……”“五十万啊，换我可能就答应了……”同情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破晓战队每个人身上，却没人敢站出来帮他们说句话——谁都知道顾天泽背后有他爹的资本撑腰，跟他硬碰硬，只会吃大亏。
夏晓雨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她想开口反驳，说“我们才不会要你的脏钱”，却被陈默用眼神制止了。陈默往前走了一步，凑近顾天泽，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浓浓的嘲讽：“顾天泽，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觉得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
顾天泽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不然呢？你们这群人，天天喊着电竞梦想，不就是为了能赚点钱吗？别跟我谈什么尊严，那玩意儿能当饭吃？能让你们不用挤在仓库里训练？”
“不能当饭吃，但能让我睡得踏实。”陈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通道里每个人耳朵里。他伸出手，不是去接那张支票，而是一把抓住顾天泽的手腕——力道很大，顾天泽疼得“嘶”了一声，手里的支票“啪”地掉在地上，落在一片沾了灰尘的彩带里。
陈默弯腰，捡起那张支票。淡黄色的纸页还带着顾天泽身上的香水味，崭新得没有一点褶皱。他在顾天泽错愕的目光里，手指用力一扯——“撕拉”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支票被撕成了两半。
顾天泽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陈默，你敢……”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默又抬手扯了几下——“撕拉！撕拉！”崭新的支票瞬间碎成了十几片，纸屑像白色的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有的沾了灰尘，有的落在踩扁的塑料瓶上，变得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光鲜。
“你疯了？！”顾天泽想挣脱陈默的手，却被攥得更紧，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额头冒起了冷汗，“那是五十万！你知道五十万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一张能被轻易撕碎的破纸而己。”陈默松开手，网管封神：一出手炸穿整个电竞圈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网管封神：一出手炸穿整个电竞圈最新章节随便看！顾天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身后的保镖身上，保镖赶紧伸手扶住他。陈默看着地上的碎支票，眼神冷得像冰，一字一句地说：“顾天泽，我告诉你，我陈默是穷，我们破晓战队是草根，没你的资本，没你的背景，但我们的尊严，你买不起。”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越来越高，震得通道里的空气都在颤抖：“五年前，你爸顾远山用一张支票逼我打假赛，我没同意。那时候我丢了战队，丢了名声，从职业选手变成网吧网管，我认了，因为我没丢了自己的底线！”
“五年后，你又拿着一张支票来买我输比赛，你觉得我会同意？”陈默的目光扫过顾天泽涨红的脸，又看向他身后的保镖，“你以为我们打电竞，是为了赚你这几个臭钱？是为了让你这种靠爹、靠阴招的人，踩着我们的头耀武扬威？”
“我们打电竞，是为了赢！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就算我们是草根，就算我们没资本，也能靠自己的手，靠自己的实力，站在赛场上！”陈默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阿狼跟着大喊：“就是！我们就算饿死，就算回网吧擦键盘，也不会拿你的脏钱！下一场比赛，我们还会赢你！”
林溪也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顾天泽：“你的钱买不到我们的尊严，也买不到比赛的胜利。”
夏晓雨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声音虽然有点发颤，却很清晰：“我不怕被开除，也不怕不能待在电竞圈，只要能跟大家一起打比赛，我就什么都不怕。”
老K拄着拐杖，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却有力：“顾小子，你爹当年没教会你尊重，今天我来教你——有些人的尊严，比你手里的钱金贵得多，你一辈子都买不起。”
顾天泽看着陈默坚定的眼神，看着破晓战队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碎支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辈子，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脸过——他以为金钱能解决一切，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了钱低头，却没想到，陈默这群“网吧仔”，竟然真的会为了所谓的“尊严”，拒绝五十万，还敢跟他硬碰硬。
“好！好一个尊严！”顾天泽咬着牙，手指着陈默，声音都在发颤，“你们等着！下一场比赛，我不仅要赢，还要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你们知道，跟我顾天泽作对，没有好下场！”
“奉陪到底。”陈默冷冷地说，“不过我提醒你，赛场上靠的是实力，不是你手里的支票，也不是你身后的保镖。你要是有本事，就用操作赢我们，别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陈默不再看顾天泽，转身对着队友们说：“我们走，去休息室复盘，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阿狼、林溪、夏晓雨和老K跟在陈默身后，昂首挺胸地从顾天泽身边走过。路过顾天泽的时候，阿狼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小声说：“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等着被我们揍吧！”
顾天泽被撞得一个趔趄，刚想发火，却看到陈默他们的背影己经消失在通道尽头，只能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金属垃圾桶。“哐当”一声巨响，垃圾桶倒在地上，里面的塑料瓶滚了一地，却没让他心里的怒火平息半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金钱和背景，在陈默的尊严面前，竟然这么没用。
通道里的人慢慢散去，有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碎支票看了看，又摇着头扔了回去。五十万固然多，但有些东西，确实比钱贵重得多。
休息室里，夏晓雨从包里拿出保温壶，给每个人倒了杯热开水。热水冒着热气，暖了手，也暖了心。她看着陈默，眼里满是敬佩：“陈默，你刚才太帅了！那一下撕支票，简首解气！顾天泽的脸都绿了！”
阿狼拍着陈默的肩膀，力道很大：“队长，我就知道你不会妥协！跟你混，就是有骨气！”
林溪也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刚才你说‘尊严你买不起’的时候，我都快哭了，太感动了。”
老K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水，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好小子，没丢我们破晓战队的脸。尊严这东西，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虽然穷，但穷得有骨气，这就比顾天泽强一百倍。”
陈默喝着热水，看着身边的队友们——阿狼笑得一脸憨厚，林溪眼里闪着光，夏晓雨还在兴奋地说刚才顾天泽的糗样，老K眼神里满是认可。他心里暖暖的，比赢了比赛还要开心——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坚持，身边的这些人，就是他最硬的底气，是他敢跟顾天泽硬碰硬的勇气。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键盘键帽，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五年前，他因为尊严丢了一切；五年后，他因为尊严，拥有了一支愿意跟他一起拼、一起扛的战队。
“下一场对雷霆二队，我们必须赢。”陈默放下水杯，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家，“不仅要赢比赛，还要赢回所有被顾天泽践踏的尊严，让所有人知道，草根战队，也有不可侵犯的骄傲。”
“赢！”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小小的休息室里回荡，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场馆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点亮前行的路。陈默知道，下一场比赛会很难，但他不怕——只要队友们在身边，只要尊严还在，他们就能像之前一样，闯过所有难关，朝着冠军的方向，一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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