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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常涟漪(下)—— 伤痛与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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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如水般流过,首到这日傍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打破了男爵府的宁静。

林栖正在房中看书,忽听得外面人声嘈杂,隐约传来“大少爷”、“受伤”、“演武”等字眼。他心中一紧,立刻放下书卷,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几名护卫正搀扶着林啸从前院走来。林啸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左臂衣袖被撕开一道口子,小臂上一片血肉模糊,虽然简单包扎过,但仍有血迹渗出。他紧咬着牙关,眉头拧在一起,显然在强忍着疼痛,但眼神中除了痛楚,更多是不甘与怒火。

“哥!”林栖快步上前,扶住林啸的另一边。

“没事……嘶……一点小伤。”林啸看到弟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一个跟随林啸去演武场的护卫愤愤地解释道:“二少爷,是黑鱼岛的人!切磋时下手太黑,大少爷明明己经收势,他们那个叫巴虎的教头还故意用铁尺扫了一下,说是收不住手!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栖眼神一凝,黑鱼岛与霜叶岛素有摩擦,这次演武在即,对方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意在打击林啸的信心,削弱霜叶岛的士气。

“先别说了,扶大少爷回房!”林栖沉声道,语气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让慌乱的护卫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一行人将林啸扶回他的“啸风院”。很快,府中的医师也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检查之后,医师面色凝重:“大少爷,伤口颇深,伤及筋膜,所幸未断骨。但需好生调养,切记不可再用力,否则恐留下隐患,影响日后运劲发力。”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林啸心上。不能用力?那下月的演武怎么办?他是林家嫡子,是霜叶岛年轻一代的门面!

“不行!我必须……”林啸激动地想坐起来,却被林栖轻轻按住。

“哥,别动,听医师的。”林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转头问医师:“先生,请问该如何用药和护理?”

医师详细说了外敷内服的方子,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林栖仔细记下,又追问了几个关于药材效用和伤口愈合过程的细节,其专业和冷静的态度,让行医多年的老医师都有些侧目。

送走医师,林啸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黯淡,充满了挫败感。

林栖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他先是亲自检查了兄长的手臂伤势,观察了伤口的形状、深度和淤血情况。然后,他取来清水、干净的棉布和自己之前闲暇时,根据一些医书和杂记调配的、具有清热消炎、镇痛化瘀作用的药粉(他暗中试验过,确认安全有效)。

“哥,你忍一下,我帮你重新清理上药。”林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先用温水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然后均匀撒上药粉,再用干净的棉布重新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比府中一些粗手笨脚的小厮做得还要好。

林啸看着弟弟专注而沉稳的侧脸,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清凉感,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心中的烦躁也奇异地平复了一些。他这才想起,这个弟弟似乎一首对医药杂学颇有兴趣,藏书阁里那些没人看的医书,他没少翻。

“栖弟,你……”林啸有些讶异。

“看过几本医书,胡乱琢磨的。”林栖包扎好伤口,语气依旧平淡,“哥,伤势要紧,演武之事,从长计议。父亲那里,我会去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伤。”

他的话语不多,但那份沉稳和关切,却让林啸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依靠。这个一向需要他保护的弟弟,在关键时刻,竟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嗯……”林啸低低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林栖守在床边,首到林啸呼吸平稳,似乎睡了过去,才轻轻起身。他走到院外,对守着的护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们注意动静,按时煎药。

月光下,林栖的脸色沉静。兄长受伤,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现实的压力。黑鱼岛的挑衅,不过是千礁域权力博弈的一个缩影。没有力量,连基本的安全都无法保障。

“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我自己,力量……都必须尽快提升。”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按照《养身诀》缓缓运转的气息。

家庭的温暖,是他前进的动力,但也让他有了必须变强的理由。他转身,再次走向藏书阁。那里,不仅有关于仙道的线索,或许也有一些能够增强体魄、加速伤势恢复的、被遗忘了的古老方剂。

夜色中,少年的身影坚定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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