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里正拉下马？
这话，在下瓦子村，跟说要捅破天，没啥两样。
秦寡妇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骇，她大概觉得我疯了。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一个被里正逼得只能躲进山里的丧家之犬，居然敢口出狂言，说要扳倒村里最大的土皇帝。
“你……你别开玩笑了。”她勉强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他是里正，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就不能犯错了？”我打断了她，冷冷地说道，“官府的人，就能随便欺负人了？嫂子，你别忘了，那天晚上，在牛棚里，他对我下的，可是死手。我这条命，是阎王爷不肯收，才捡回来的。这笔账，我跟他，没完。”
我的语气，森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恨意。
秦寡妇被我这股子气势给镇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惊骇，又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
我知道，女人这种东西，骨子里，都慕强。尤其是在这乱世，一个能打，敢拼，还心狠手辣的男人，对她们来说，就是最致命的。
哪怕，这个男人的身体，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可是……我们能怎么做？”她终于动摇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我们无权无势……”
“我们有。”我笑了，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我们有他最大的把柄。嫂子，你就是我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她浑身一颤，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不行……”她连连摇头，脸色发白，“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我就没法活了……”
“传出去？”我反问道，“怎么传？是我去说，还是你去说？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李老栓他自己，敢说吗？他现在，怕我怕得要死。他怕我把他谋杀未遂和通奸的罪名，捅到县衙去。他不敢动我，所以，他只会把气，撒在你身上。”
我顿了顿，看着她，继续加码：“嫂子，你想想。你跟着他，图什么？不就是图个依靠，图他能护着你，不被村里人欺负吗？可现在呢？他连我都对付不了，他还能护得住你？今天他能灰溜溜地从我那滚蛋，明天，村里那些光棍无赖，看到你，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李老栓，也不过如此。那他们，会不会也想上来，尝尝你这块肥肉的滋味？”
我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窝里。
她不是个蠢女人。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时代，一个寡妇，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找个靠山。李老栓，是她之前的靠山。可现在，这个靠山，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内心在天人交战。
我也不催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她没得选。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咬着嘴唇，看着我：“你要我……怎么做？”
我笑了。
“很简单。”我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那股子女人身上的香气，更浓了，“我要你，继续跟他好。”
“什么？”她愣住了。
“不但要好，还要比以前更好。”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弧度，“你要在他面前，多吹吹枕边风。比如说，我刘黑，在山里，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明末，从窝在山林打猎开始 是不是得了什么山神的庇佑，才能打死那么多狼。又比如说，我二叔刘老二，背地里，是怎么笑话他，说他连个毛孩子都搞不定，白长了一身膘。”
“我还要你，帮我留意一件事。李老栓这个人，贪财好色。他当了这么多年里正，手里，肯定不干净。赋税，徭役，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你帮我，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烂事，一件一件地，都给我掏出来。”
秦寡妇听得目瞪口呆。
她大概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心思能缜密歹毒到这个地步。
这己经不是报仇了，这是在诛心。
“我……我……”
“嫂子。”我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绞着衣角的手。她的手，很软，也很凉。
她像是被电了一下，想缩回去，却被我抓紧了。
“你放心。”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不会让你白干的。这张狼王皮，你先收着。等开春了，拿到城里，至少能换二十两银子。事成之后，我答应你的二十两，一文都不会少。到时候，你拿着这西十两银子，是想找个老实人嫁了，还是想去城里买个小院子，都随你。天高海阔，你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了。”
西十两银子。
这个数字，对一个普通的农家来说，是一辈子都攒不下的巨款。
秦寡妇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件单薄的寝衣，根本遮不住那惊心动魄的弧度。
“我……我干。”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好。”我松开了她的手，笑了，“嫂子果然是聪明人。”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等。”她突然叫住了我。
她走到炕边，拿起那张狼王皮，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踮起脚，把那张沉重的皮子，披在了我的肩上。
“山里夜寒，你又带着伤。”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披着它，暖和。”
狼皮上，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和香气。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昏暗的油灯下，西目相对。她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呼吸里，都带着一股子甜腻的气息。
这是一个邀请。
一个成熟的，尝遍了人间疾苦的女人，对一个充满了野性和力量的“少年”，发出的，最原始的邀请。
我承认，我心动了。
这具十五岁的身体里，荷尔蒙正在疯狂地叫嚣。
但我还是，笑了笑，伸手，把狼皮从肩上拿了下来，重新放回了炕上。
“嫂子，心意我领了。但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记住，从今天起，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你自个儿，挣一个下半辈子的安稳。”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拉开门，走进了外面的夜色里。
身后，传来了她幽幽的一声叹息。
我不是柳下惠。
我只是知道，这碗淬了毒的蜜，现在，还不是喝的时候。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女人，也要一个一个地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睡不了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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