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硝烟散尽，老周的人很快接管了现场，清理痕迹、处理伤员，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叶傲天和王老板坐在老陈开的越野车里，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窗外早餐摊飘来的油条香气形成奇妙的混合。
“小叶，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王老板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有些发颤。他不是傻子，昨晚的枪战、那些会动的触手、叶傲天神乎其技的身手，都在告诉他，这个后厨帮工绝非凡人。
叶傲天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沉默片刻，轻声道：“算是……一个守护者吧。”
王老板愣了愣，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管你是啥，你是个好人。那馆子我不开了，回老家做点小生意，你要是有空，来看看我。”经历了这场惊魂，他显然对都市的繁华有了敬畏。
“会的。”叶傲天点头。车在出租屋楼下停下，王老板拎着简单的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萧索。
“老周让我跟你说，蛇瞳这次吃了亏，短时间内不会再明着动手，但肯定在暗处盯着你。”老陈递过来一个加密通讯器，“这玩意儿防监听，有事随时联系。还有，他查到点东西，可能你会感兴趣。”
叶傲天接过通讯器，老陈继续道：“蛇瞳的‘母巢’，能量源与十年前失踪的‘空间研究院’有关。那研究院当年是特殊事件处理部的秘密项目，研究空间法则的军事化应用，后来突然爆炸，所有人都以为毁了……”
“你的意思是，母巢是研究院的遗留产物？”
“大概率是。”老陈点头，“更可疑的是，当年研究院的负责人，姓苏，据说和空间古族沾点关系，爆炸后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周怀疑，他可能就是蛇首。”
叶傲天心中一动。空间古族的后裔？这就解释了母巢为何能吸收空间之力。“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个地址。”老陈报了个坐标，“城东的一个废弃天文台，蛇瞳的人最近在那活动频繁，可能在找什么东西。老周的人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叶傲天记下地址，看着老陈开车离开，转身回了出租屋。他没有收拾东西，蛇瞳既然在盯着，这里反而最安全——他们想不到自己敢留在原地。
接下来的几天，叶傲天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白天研究老陈给的资料，晚上则运转《长生诀》恢复力量，偶尔用剑识探查周围，果然发现几个隐蔽的监视点，都被他不动声色地解决了。
这天傍晚，加密通讯器突然响起，是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叶门主，赵风出事了！”
叶傲天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赵风前段时间在南方追查裁决会余孽，昨天突然失联。我们的人找到他最后出现的客栈，现场有打斗痕迹，还有蛇瞳的标记。”老周的声音透着凝重，“更麻烦的是，周明远收到一封匿名信，说要想救赵风，就得带‘空间钥匙’去换。”
“空间钥匙？”
“就是你们从秘境带出来的那块空间玉简碎片的另一半。”老周解释，“当年玉简被林岳分成三块，你一块，赵风一块，周明远那里还有一块备用的。蛇瞳的目标，恐怕不止是你，是所有和空间本源有关的人！”
叶傲天握紧拳头。赵风的性子最是冲动，肯定是被蛇瞳设计了。“周明远在哪？他打算怎么做？”
“周先生在京城，己经联系了我们，说愿意用钥匙换赵风。但这明显是陷阱，蛇瞳拿到钥匙，肯定会撕票。”老周说，“我们商量过，想请你去一趟南方，配合我们救人。”
“地址。”叶傲天没有犹豫。赵风是过命的兄弟，别说有陷阱，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
老周报了个地址，在边境的一座古镇。“我们的人己经在那边部署了，你今晚出发，用这个身份。”他发过来一个伪造的身份信息——一个倒卖古董的商人。
叶傲天连夜动身，没有坐飞机，而是老陈安排的一辆越野车，一路向南。车窗外的风景从都市变成山林，他的心也越来越沉。赵风的实力不弱，能让他失联，蛇瞳肯定出动了高手，甚至可能动用了母巢的力量。
三天后，叶傲天抵达古镇。镇子依山傍水，看起来宁静祥和，但叶傲天一踏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空间干扰气息，和母巢的能量很像，只是更微弱。
他按照约定，住进了镇口的客栈。刚放下行李，就有人敲门，是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太太，端着一碗热茶：“先生是来旅游的？我们这镇子小，晚上别乱走，有野兽。”
叶傲天接过茶，指尖不经意间碰了碰老太太的手腕，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异能波动。“多谢老人家提醒。”
老太太笑了笑，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得不像老年人。叶傲天看着她的背影，将茶倒在窗外——里面掺了能让人精神恍惚的药。
蛇瞳的人己经发现他了。
入夜，叶傲天换上夜行衣，悄然溜出客栈。按照老周给的坐标，赵风被关在镇子深处的一座祠堂里。祠堂周围看似无人，却布满了隐蔽的监控和能量陷阱，显然是个诱饵。
“想引我进去？”叶傲天冷笑，没有首接靠近，而是绕到祠堂后方，运转空间之力，悄无声息地潜入地下。他避开所有陷阱，在祠堂的地基下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地窖。
地窖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赵风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有不少伤口，气息微弱，但还有呼吸。旁边站着两个戴蛇瞳面具的人，正守着一个奇怪的仪器，仪器上插着几根管子，连接着赵风的手腕，似乎在抽取他体内的能量。
“这小子骨头真硬，抽了三天还没断气。”一个面具人说。
“别废话，蛇首说了，等拿到钥匙，就把他扔进母巢当养料。”另一个说。
叶傲天眼神一冷，碎空剑无声出鞘，黑芒闪过，两个面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己倒地。他冲过去解开赵风，喂了一颗疗伤丹药，低声道：“赵风，醒醒！”
赵风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叶傲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急道：“叶哥，别管我……是陷阱……蛇首想引你……”
话没说完，地窖的门突然被打开，蛇首带着十几个改造人走了进来，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蛇首笑着，眼中却满是冰冷，“果然够义气，为了兄弟，连陷阱都敢闯。”
叶傲天将赵风护在身后，碎空剑横在胸前：“放他走，我留下。”
“放他走？”蛇首像是听到了笑话，“叶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要的是空间钥匙。周明远还没来，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他拍了拍手，地窖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一团蠕动的黑色肉块，正是缩小版的母巢！肉块上伸出无数细小的触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是母巢的分身，专门为你准备的。”蛇首的声音带着狂热，“只要吸收了你的空间之力，它就能进化出穿梭空间的能力。到时候，轮回空间的秘密，就是我们的了！”
母巢分身似乎感觉到了叶傲天的气息，开始剧烈蠕动，触手拍打着玻璃，发出“砰砰”的响声。
叶傲天将赵风推到身后的一个暗门（刚才潜入时发现的）：“从这走，去找老周的人。”
“叶哥！我不走！”赵风挣扎着。
“听话！”叶傲天厉声道，“你出去了，才能找人来砸了他们的老巢！”
赵风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转身钻进暗门。蛇首想去追，却被叶傲天拦住。
“你的对手是我。”叶傲天的声音冰冷，金黑双芒在碎空剑上暴涨，“今天，就让你看看，打我兄弟的主意，是什么下场！”
母巢分身撞碎玻璃，无数触手如同潮水般涌来。蛇首带着改造人同时发动攻击，地窖里瞬间成了厮杀的战场。
叶傲天没有退缩，碎空剑舞得如同狂风，金黑双芒不断撕裂触手和攻击。他知道，今天必须在这里解决蛇首，否则后患无穷。
激战中，他突然注意到母巢分身的核心处，有一个微弱的金色光点，散发着熟悉的空间波动——那是……空间古族的气息！
“蛇首，你对空间古族做了什么？”叶傲天怒吼。
蛇首脸色微变，随即冷笑：“做了什么？当然是让他们为‘进化’做贡献。你以为母巢的力量是哪来的？都是那些自视清高的空间古族的血肉！”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叶傲天。他体内的空间之力如同火山般爆发，破界剑的金光与碎空剑的黑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轮，将母巢分身和改造人同时笼罩！
“空间·寂灭！”
这一次，他没有留手，将守护的意志化作最凌厉的攻击。光轮所过之处，触手消融，改造人哀嚎，就连坚硬的石壁都被撕裂出巨大的裂缝。
蛇首脸色大变，没想到叶傲天的力量竟强到这种地步。他不敢恋战，转身就想逃，却被光轮擦中，左臂瞬间被撕裂，鲜血淋漓。
“叶傲天！我不会放过你的！”蛇首发出怨毒的嘶吼，启动空间装置，身影消失在裂缝中。
母巢分身失去控制，在光轮中彻底消融，化作一缕黑烟。叶傲天收起双剑，看着蛇首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
他知道，蛇首跑了，但这场账，还没算完。
这时，暗门外传来赵风的呼喊：“叶哥！你没事吧？”
叶傲天走出地窖，看到赵风带着老周的人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叶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镇外的夜空，“但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山林里，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蛇瞳的背后，似乎还有更深的黑暗。而那与空间古族有关的母巢，以及失踪的苏姓研究员，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叶傲天握紧了碎空剑。无论前方有多少迷雾，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兄弟，为了守护，也为了揭开那些被掩盖的真相。
夜色渐深，古镇恢复了表面的宁静，但暗流之下，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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