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落在苏清颜为叶傲天准备的早餐上——一碗撒着葱花的阳春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旁边还摆着一小碟酱菜。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苏清颜将筷子递给他，眼里盛着笑意，“今天要去郊外写生，得多吃点才有力气走路。”
叶傲天接过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热气模糊了镜片。他抬眼看向苏清颜，她正低头给自己的面包抹果酱，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一起吃。”他把碗往她那边推了推。
苏清颜笑着摇摇头：“我吃面包就好，你快吃你的。”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凑过来，被叶傲天用筷子喂了一口面，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小声嗔道：“好好吃你的。”
叶傲天低笑两声，三两口解决了早餐。两人收拾好画具和野餐篮，沿着护城河边的石板路往郊外走。秋风吹过，河边的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有白鹭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你看那片菊花！”苏清颜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不远处的山坡。
漫山遍野的菊花正开得热烈，黄的、白的、紫的，像铺了一层彩色的地毯，风一吹，花海翻涌，香气扑面而来。叶傲天帮她支起画板，看着她拿出颜料，小心翼翼地调和着色彩。
“这里的菊花比去年开得旺。”苏清颜沾着颜料的手指点了点画布，“去年来的时候，只有一小片呢。”
叶傲天在她身边坐下，从野餐篮里拿出水果，慢条斯理地剥皮。“可能是今年雨水好。”
“或许吧。”苏清颜专注地画着，笔尖在画布上跳跃，“你看那朵白色的，像不像一团雪？”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朵白色的菊花独立在花丛中，确实干净得像雪。“像。”他应着，将剥好的橘子递到她嘴边。
苏清颜咬了一瓣，果汁沾在唇角，被叶傲天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脸更红了，画笔都差点掉在地上，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反而画得更认真了，只是耳根红得厉害。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几个孩子举着风车从花间跑过，惊起几只蝴蝶。苏清颜的画笔一顿，将这一幕也添在了画布的角落。
“这样才热闹。”她笑着说。
叶傲天看着她的侧脸，阳光穿过菊花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晰。他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了。
“画好了吗？”他问。
“快了。”苏清颜抿着唇，仔细勾勒着最后几笔，“你看，像不像？”
画布上，菊花如海，蝴蝶蹁跹，角落的孩童和风车透着灵动，连空气都仿佛带着菊香。叶傲天点头：“像，比实景还好看。”
“就知道哄我。”苏清颜把画笔收好，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饿了吧？我带了三明治。”
两人坐在花丛中，分享着三明治和果汁。风吹过，花瓣落在苏清颜的发间，叶傲天伸手替她摘下，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发丝，引来她轻轻的一颤。
“下周陈馆长的书法展，你要去看吗？”苏清颜突然问。
“你去，我就去。”
“我当然要去，陈馆长教过我写毛笔字呢。”她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叶傲天看着她，觉得她眼里的光，比这满山的菊花还要耀眼。
夕阳西下时，他们收拾好东西往回走。苏清颜的画板上，那幅菊花图被叶傲天小心翼翼地抱着，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明天去图书馆，我把画晾干，挂在阅览室好不好？”她问。
“嗯。”他应着，握紧了她的手。
晚风带着菊香，吹起两人的衣角，护城河边的芦苇依旧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这寻常日子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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