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的话说出口，叶傲天自己都有些怔忡。他不是个擅长浪漫的人，总觉得心意藏在日常的柴米油盐里就好，却在那一刻，被月光和她眼里的光推着，说出了藏了许久的话。
苏清颜的眼泪掉了下来，却不是伤心，是止不住的欢喜。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好啊，傲天，我们结婚。”
叶傲天伸手，笨拙地替她擦眼泪，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才没有。”苏清颜吸吸鼻子，却忍不住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傲天，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嗯。”叶傲天坦诚点头，“从第一次在画廊看到你，就觉得……这个人，我想和她过一辈子。”
这话首白得没有任何修饰，却让苏清颜的心跳漏了半拍。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往前跑：“回家了，回去想想怎么告诉爸妈。”
夜风里都是甜的，护城河边的芦苇仿佛都在笑，沙沙的声响里藏着祝福。
第二天一早，苏清颜就拉着叶傲天回了家。苏家父母看到两人手牵手进门，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尤其是苏母，拉着叶傲天的手问东问西，眼神里的满意藏不住。
“叔叔阿姨，我想娶清颜。”叶傲天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首，语气郑重得像在宣誓。
苏父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带着审视：“小叶是个好孩子，我们信得过。只是结婚是大事，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苏清颜抢着回答，脸颊通红，“爸，妈，我想嫁给叶傲天。”
叶傲天握住她的手，补充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清颜好，不让她受委屈。”
苏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看出来了，你对清颜的心，藏不住。既然你们想好了，那就定个日子吧。我和你叔叔没别的要求，就想看着清颜开开心心的。”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得多。叶傲天回了趟图书馆，把消息告诉了陈馆长。陈馆长高兴得首拍大腿，非要做他们的证婚人，还说要把图书馆的小花园借出来，给他们办个简单的仪式。
“就这么定了！”陈馆长挥挥手，“我这就去通知老街坊，让他们都来沾沾喜气。”
筹备婚礼的日子忙碌又甜蜜。叶傲天和苏清颜一起去挑婚纱，苏清颜站在试衣镜前，看着自己穿着洁白婚纱的样子，脸颊绯红。叶傲天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出神——原来真的有人，穿上婚纱会发光。
“好看吗？”苏清颜转过身，有些羞涩地问。
“好看。”叶傲天走上前，替她理了理头纱，声音温柔，“像仙女。”
苏清颜被他逗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耳根微红，心里甜丝丝的。
他们一起去布置阁楼。叶傲天在窗户上挂了红色的灯笼，苏清颜则在墙上贴了自己画的喜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可爱。阁楼不大，却被两人收拾得满满当当都是温馨。
赵风从外地赶回来，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做伴郎，还非要给叶傲天闹洞房。“叶哥，你可不能偏心，当年我追我媳妇的时候，你可是帮着出了不少馊主意。”
叶傲天笑着踹了他一脚：“少贫嘴，先把手里的红绸挂好。”
周明远也来了，送了一幅亲手写的“百年好合”，笔力遒劲，透着文人的雅致。“可惜我那边事多，不能多待，等你们蜜月的时候，我再补份大礼。”
陈馆长忙前忙后，指挥着老街坊们布置小花园，又是搭花架，又是摆桌椅，脸上的笑容比新人还灿烂。“咱们图书馆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就得办场喜事，沾沾喜气。”
婚礼定在一个晴朗的秋日。图书馆的小花园里摆满了鲜花，都是苏清颜亲手种的，五颜六色的，像一片小花海。老街坊们都来了，张婶带着刚蒸的喜糕，李伯提着自酿的米酒，热热闹闹地挤了一院子。
叶傲天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花架下，看着苏清颜被苏父牵着走过来。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头纱轻垂，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一步步朝他走来，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苏父把苏清颜的手交到叶傲天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眼里却满是托付的信任。
陈馆长作为证婚人，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今天是小叶和清颜的好日子，我就不多说废话了，就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一辈子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掌声雷动，赵风带头起哄：“新郎新娘亲一个！”
叶傲天低头，轻轻掀起苏清颜的头纱，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周围的笑声、祝福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彼此眼里的光。
婚宴很简单，却充满了烟火气。叶傲天给长辈们敬酒，苏清颜在一旁替他挡酒，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默契藏不住。赵风闹着要喝交杯酒，被苏清颜笑着用喜糕堵住了嘴。
夕阳西下，宾客渐渐散去。叶傲天牵着苏清颜的手，走回他们的阁楼。红烛摇曳，映着墙上的喜字，温馨而安宁。
“累了吧？”叶傲天替她摘下头纱，轻声问。
苏清颜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不累，就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叶傲天抱紧她，“以后每天醒来，看到的都会是我。”
“嗯。”苏清颜在他怀里蹭了蹭，“傲天，以后请多指教啦。”
“彼此彼此，叶太太。”
红烛燃了一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日子还在继续，护城河水依旧静静流淌，图书馆的古籍散发着墨香，画廊里的画笔还在勾勒着生活的美好。叶傲天和苏清颜的生活，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
偶尔，叶傲天会想起空间坟场的凶险，想起那些浴血奋战的日夜，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看着身边熟睡的苏清颜，看着窗外的阳光，觉得所有的经历，都是为了铺垫此刻的幸福。
苏清颜会在画累了的时候，跑到图书馆找他，给他带一块刚烤好的饼干；叶傲天会在下班后，去画廊接她，两人一起去菜市场，讨论着晚上吃什么。
他们会在周末去郊外写生，看花开，看叶落；会在雨天窝在家里，一个看书，一个画画，偶尔相视一笑，就是整个世界。
岁月很长，未来很远，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每一天，都会是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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