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寒江惊变
江雾迷踪，暗流涌动
寒江渡口笼罩在铅灰色的雾霭中，谢昭立在嶙峋的礁石上，玄色大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阿瑶悄无声息地攀上岩壁，将一份密报递到她手中："郡主，查到了。那批火药是通过江南漕运暗线运来的，在黑松林废弃矿洞中转时被听雪楼截获了第一批。"
谢昭展开羊皮纸，烛火映照下，密密麻麻的路线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她的指尖在"柳家别院"的标记上重重一按："柳明轩的余党竟敢借漕运暗道运送军火，看来是要在北境再生事端。"
江面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桨声，谢昭瞳孔微缩。阿瑶会意地隐入雾中，谢昭则轻功提纵，如一片落叶般飘向江畔的芦苇荡。晨雾中，一艘乌篷船正缓缓驶向渡口，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艄公，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遮住了半张脸。
"这位客官，可是要渡江？"艄公沙哑的嗓音带着刻意的江湖气。谢昭注意到他挽篙的手指节泛白——这是常年握刀才会留下的茧。
暗桩现形，刀剑破雾
谢昭假意掏钱，袖中软剑己悄然出鞘三寸。艄公斗笠下的眼睛突然闪过寒光，篙杆底部"呛啷"一声弹出半截刀刃。"谢将军好眼力。"他冷笑着扯下黑纱，露出柳明轩心腹赵三的面容，"可惜您来得太晚了。"
芦苇荡中骤然响起数十支弩箭破空之声！谢昭足尖点地，凌空翻身避开箭雨，软剑在雾中划出一道银弧。赵三的弯刀迎面劈来，刀风裹着腥咸的江水气息，竟带着西域罕见的"血刃功"。
"果然是西域杀手。"谢昭旋身避过横斩，剑尖挑飞对方束发的红巾。赵三黑发散落间，露出后颈处暗红的蝎形刺青——正是北狄死士的标记。
江心突然传来密集的桨声，七八艘快船破雾而出。船头立着蒙面黑衣人，每人肩头都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是火药！"阿瑶从芦苇丛中跃出，长剑首取最近那艘船的舵手。
谢昭与赵三缠斗间，瞥见麻袋缝隙渗出黑色火药粉末。她剑法陡变，软剑如灵蛇般缠住赵三手腕，借力纵身跃向江中快船。"阿瑶，拦住他们上岸！"
惊涛骇浪，生死一线
快船甲板上的黑衣人突然暴起，弯刀劈向船舷边的麻袋。谢昭凌空一剑削断绳索，整袋火药轰然落入江中，激起丈高的水柱。"找死！"为首的黑衣人怒吼着甩出链子枪，枪头寒光首取谢昭咽喉。
谢昭足尖在桅杆上一点，借力后仰避开枪尖，软剑却己割断船帆绳索。狂风骤起，船帆轰然砸下，将三名黑衣人压入江中。阿瑶在岸边厉喝："郡主小心水鬼！"
江面突然浮起数具浮尸，每具尸体手腕都系着铜铃。铃声未落，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虞情棋：重生爱与谋 水下竟伸出数十双惨白的手臂！谢昭剑锋搅碎最近的水鬼手臂，腐臭的黑血溅满衣襟。"是北狄水鬼营！"她借着翻滚的江水避开水下袭击，软剑在掌心旋转出剑花。
赵三趁机跃上另一艘快船，弯刀劈开麻袋。黑色火药泼洒在甲板上，遇水竟嗤嗤作响。"谢昭！这些是特制火药，遇水自燃！"他癫狂的笑声中，第一袋火药轰然炸响。
火海突围，真相灼人
冲天火光中，谢昭借着爆炸的气浪跃向岸边。阿瑶拉着她滚入芦苇丛，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支船队在水雾中化作巨大的火炬，火光映得江面如同白昼。
"郡主！"苏红蕖带着听雪楼暗卫从密林中冲出，"我们在柳明轩别院发现了这个！"她展开一卷染血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详细的漕运路线图，终点赫然标注着"北境-黑松林"。
谢昭指尖抚过图上特殊的标记——那是北狄可汗的私人印鉴。"他们要用火药炸毁北境要塞。"她声音冷得像冰，"柳明轩余党勾结西域死士和北狄水鬼，就是要在大周与北狄议和之际制造战端。"
赵三的惨叫声从火海中传来，谢昭却突然按住阿瑶的肩膀："不对，火药量不对。"她指向仍在燃烧的船骸，"这些火药足够炸塌半座城池，但他们只运了三分之一。"
苏红蕖脸色骤变："难道还有第二批？"
江雾突然被马蹄声撕裂。一队黑甲骑兵从对岸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高举火把："奉户部尚书令，缉拿私运军火要犯！"他身后士兵的弓弩却都对准了谢昭等人。
忠奸难辨，暗夜如墨
谢昭软剑出鞘，剑尖在火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柳元礼！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被点名的户部尚书柳元礼从骑兵队中走出，官袍下摆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谢将军好眼力。"柳元礼抚须冷笑，"可惜这寒江之上，可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他抬手示意，骑兵们立刻张弓搭箭。
阿瑶突然掷出袖中飞镖，精准地射断最前方弓弩手的弓弦。"郡主，他们早有埋伏！"她护在谢昭身前，长剑格开射来的利箭。
谢昭却盯着柳元礼腰间玉佩——那枚刻着"忠勇"二字的玉佩，正是去年皇上赐给岳振天的！"岳将军的佩玉..."她瞳孔骤缩，突然想起地牢里岳振天临终前的话。
"阿瑶，取我袖箭。"谢昭声音沉如磐石。当柳元礼的亲卫冲破芦苇荡时，三支雕翎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三名将领的咽喉。骑兵队顿时大乱，柳元礼尖声咆哮："放箭！放箭！"
漫天箭雨中，谢昭抱起燃烧的火药桶掷向江心。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她最后看到的，是柳元礼惊恐扭曲的面容，以及他袖中若隐若现的北狄狼头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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