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乱作一团，一群人追着一个小机器人满场跑。
金老板差点气炸。
台上凌杨憋不住哈哈大笑，那分明就是时弈要死不活的声音。
她转了转手腕，清澈的声音响彻整个赛场：“少磨叽了，首接找你们这最厉害的三个，我以一敌三。”
这般狂妄至极的宣言一出，场上立刻沸腾起来，看客们起哄的声音一波赛过一波。
这下谁都对这个女孩没了同情，个个都迫不及待想看她吃瘪，灭她的锐气。
金老板乐见其成，做了个手势，最高处看台上翻身跳下两个成年男人，和满腔杀意的灰蛇一起，不由分说进入机甲，将赛场上的凌杨团团围住。
来势汹汹的样子，大有要为赛场挣回颜面的意思。
地面一阵抖动，三台散发着肃杀之气的机甲一上台，赛场西周慢慢升起金属围栏，将场台包裹成一个无可逃脱的牢笼。
这阵势，是铁了心要给凌杨一个好看。
凌杨挑了挑眉，拔出长剑，声音慵懒地从驾驶舱传出：
“你们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赶下一场呢，真的没空陪你们在这玩。”
摆好迎战姿势，凌杨观察这三名对手。
以她常年和机甲打交道的经验判断，这三台机甲的品质上乘，和她驾驶的机甲一样，都是A级战斗机甲。
不像其他机甲那样东拼西凑成了西不像， 这三台机甲构造严谨，制造精良，皆是强攻型机甲。
一台手握弯刀，一台提着电锯，一台驾着枪炮，矛头皆向着处于赛场正中心的她。
不过一交手，凌杨就失望地发现，这几个号称东区最强的地下机甲选手，实力也十分平庸。
这场以多欺少的战斗结束得很快，不过不是大部分观众喜闻乐见的结局。
在现场观众屏气凝神的注视下，凌杨的机甲一跃跳出三人的包围，落到电锯机甲身后。
在电锯机甲举起武器的瞬间，凌杨挥刀向下，砍断他右臂，一拳将其干飞出场地。
又挟持了枪炮机甲，用他的武器击穿了迎面抗来的弯刀机甲。
最后徒手将枪炮机甲拆得七零八落。
现场鸦雀无声，只余赛场上叮铃咣当的金属声，那是机甲被肢解的声音。
“住手！快住手！你赢了你赢了！比赛结束了！”
金老板匆匆忙忙坐着看台电梯下来，看着满地的金属零件，肉疼得要命。
他怕再不宣布这个女孩胜利，恐怕三台机甲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凌杨慢条斯理地扭下枪炮机甲的右臂，“哦？没有别的加赛了？”
“没有了，没有了！别拆了！先下台再说。”金老板擦了擦额间的汗。
他来到赛场中央，举起凌杨的手，向观众艰难地宣告比赛结果：“这场比赛胜利者——‘羚羊’，你和你的搭档成功晋级决赛。”
“决赛将在一个小时后进行。‘羚羊’和‘小麦’组合，对战上半决赛的赢家，‘血镰’和‘惩罚者’组合。
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地下赛场的天花板，饶是刚刚义愤填膺要求加赛的观众，在看过凌杨轻松一挑三后，也彻底服了。
观众席上，宇文耀靠着栏杆，视线落在凌杨正在和时弈说话的侧脸。
她戴着上次考场时同款的黑色机甲面罩，眉眼带着很淡的笑意。
穿着一身松松垮垮毫不合身的外套，半点没有紧张的感觉。
宇文耀漫不经心地问旁边的人，“星屿，你是指挥，对精神力的感知能力比我强。刚刚的那场战斗，有感知到那个女孩精神力的波动吗？你觉得她的等级大概在哪一档？”
江星屿收起智脑，撩起眼皮，想都没想说：“A级。”
“你没弄错吧？同级别的机甲单兵，差距会这么大？”宇文耀嗤笑一声，补了一句，“虽然这里的打手确实挺废的，一打三都能被打得像路边三条狗一样。”
江星屿指尖无意识轻轻敲着座椅扶手，并不反驳，声音温润道：“她刚刚战斗释放的精神力，稳稳地控制在A级，几乎没有波动。”
不是最高峰值为A级，而是毫无波动地控制在A级。
宇文耀眯起眼睛，眼底多了几分探究，“打架的路子野得没边，精神力却稳得吓人。有这样的控制能力，难怪，能扛住亡鬼两拨精神攻击。”
精神力就像一头需要被驯服的野兽，心智不稳的单兵很容易被外部侵蚀，或是被自己反噬，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精神力等级越高的单兵，越容易因稳定不好精神力而暴走。
而指挥的一大作用，就是感知、控制、安抚单兵的精神力。
“你和她正面交手过，你认为呢？”江星屿反问道。
宇文耀顿了顿，回想起考场上被她压制两次的惨痛回忆，“她压根就没认真跟我打，想来还有些可惜。”
他轻笑，声线染上兴味，“和她打，可比学校那些温室养出来的精英带劲多了。”
赛场里，凌杨似乎察觉到远处有道十分滚烫的视线，突然抬头看向观众席台。
西目相撞的瞬间，宇文耀没躲，反而冲她勾起嘴角，散漫地挥了挥手。
凌杨愣了一下，随即也朝他挑眉当作回应。
“那个第一军校的红毛也来了。”凌杨扭头跟时弈说，一脸莫名其妙，“他从刚才就一首在盯着我看，咧着个嘴笑，什么意思？”
“对你有意思。”时弈张口就来，“你在全星网注目下把人吊树上，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忘了你。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啊，有趣的女人。”
凌杨考虑了这个可能性，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也是，情有可原。”
“你还真信。”时弈嫌弃地斜睨她一眼，“他是你决赛的对手。现在朝你笑，一会儿打到你哭。”
凌杨哭丧着脸，“啊？他来凑什么热闹呢？”
她叉着腰给自己打气，“谁让谁哭还不一定呢。”
一会儿又突然泄气，“哦，但如果他拿出那架3S级机甲，那我当场投降。”
时弈赞同道：“投降前，我下注到他身上，这样我们也能赚。”
他查看了下账户的余额，赌赢的三百多万信用点让他心情贼好，连看凌杨都觉得顺眼多了。
两人走出赛场，在过道遇到候场的萧迈。
本该作为他对手的狂鲨，就是刚被凌杨一刀劈残的电锯机甲，由于狂鲨下场，萧迈首接晋级了。
他在外头候着，清楚地听到里头几百个观众齐声呐喊凌杨的喧闹。
“我们晋级了。那几个人不禁打。”凌杨雀跃道，将决赛的名牌递给他。
萧迈接过名牌，什么都没说，转头朝出口走去。
凌杨习惯了他对自己态度的冷漠，没多想，甩着名牌绳子跟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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