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而为,以安心养胎、不便操劳为由,彻底闭门不出。
宋瑾心中自知此番收回宫权有些理亏,便也乐得做个人情,不仅免去了我的晨昏定省,还特意下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扰我清净。
虽身处宫中一隅,但我多年经营的人脉与耳目并未闲置。
连容重新执掌宫权后的种种举措,皆陆续传到我耳中。
她的野心是有的,渴望证明自己这位皇后并非徒有虚名,然而手段却实在……不够专业。
宫人月例发放搞错、延迟,引得底下怨声载道,尚是小事一桩。
真正的大纰漏,出在人情往来上。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徐氏七十大寿。
镇国公府是随太祖打天下的肱骨之臣,世代簪缨,到了现任国公己是第三代,在勋贵中极具声望。
老夫人徐氏更是曾蒙太宗皇上赐婚,如今更是获封一品诰命,是京城里德高望重的老封君。
当年她六十大寿时,先皇曾亲笔御书“寿”字匾额赐下,以彰恩宠。
如此重要的人物、如此重要的场合,按惯例,宫中至少应由皇后出面,赐下贺礼,派有体面的内侍或女官前往道贺,以示天家对老臣勋贵的恩宠与尊重。
然而,连容竟完全忽略了此事!
首至寿宴过后,都未曾有任何表示!
一时间,朝野哗然。
老牌勋贵之家之中有天家刻薄,不念旧情”、“新后无知,轻视功臣”风声流出。
这股暗流虽未明面爆发,却足以让宋瑾感到不满。
我爱徐元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宋瑾罕见地对连容发了火。
连容这才慌了神,她或许根本未曾意识到一位老臣夫人的寿辰竟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她待在闺阁20年,只学习过掌家的皮毛,不曾经过皇子正妃的系统学习,便一脚踏入规矩最复杂的天家,纰漏是再所难免的。
在宋瑾的厉声斥责下,她只能苍白着脸认栽,连连请罪。
最终,还是宋瑾以“皇后近日凤体违和,又照料年幼的公主,一时疏忽”由,勉强为她挽回了些许颜面。同时宋瑾又从私库中取出厚赏,并特意派了心腹太监总管苏公公亲自前往镇国公府致歉安抚。
如此一番周折,才将勋贵们的怨气稍稍平息。
经此一事,宋瑾显然对连容独自掌管后宫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为了弥补,他下旨,称“皇后需静养,淑妃沈氏性行温良,协理六宫多年,着其协助皇后共同打理宫务。”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倚在窗边做着针线。
心中了然,宋瑾此举,一则是为连容找个真正懂规矩、有经验的帮手,弥补她的不足,避免再出大纰漏;二则,恐怕也是未雨绸缪,一旦连容再出错,便把罪名推到淑妃便身上,好保全皇后的名声。
淑妃沈氏,潜邸时的老人,论资历是足够的,且膝下有女,虽母家势力不显,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既不会威胁到连容的后位,又能实实在在地做事。
连容对此旨意是何反应,我不得而知。
堂堂皇后,竟需要一名妃子来“协助”才能管好家务,这本身就己是一种无声的否定。
外面的风风雨雨,暂且由她们去搅动吧,我抚着腹中的孩子,只愿他能平安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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